她的回忆（始）

喉咙一阵发紧的难受！一口粘稠的痰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咳不出，已尝到了点点腥甜的血味，“咳咳咳”，“咳咳咳”，尽力吞咽滚动喉咙，那痰就是卡在喉咙里，丝毫没有动静。耳边都是咳嗽的声音，黑黑的晚上静得很，只有挂在墙上的钟发出“科科科”的秒针走动的声音，这会子不咳了，倒是听得清晰——12点半了。

我又做梦，梦到母亲来托梦，说跌断的腿骨还是疼，哇哇地疼，我心痛地伸出手想给她揉揉，哪知手刚伸出来，她便抱住了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用早已掉光了牙齿的嘴操着方言，说我命苦，年纪轻轻出远门养家，没了几年远嫁，哪知更加劳心，如今孩子大了日子好过了，她却让我来受这苦，我在她怀里，也默默地流泪，想问问她在那边好不好——倏忽，便转醒了。

咳嗽仍止不住，勉强直起身子去倒了杯温水，慢慢嘬也喝了几口，润了润咳得快要烧起来的喉咙，觉着有些闷了，便挪了两步开窗，雨，还下着，细细的，像一层雾，风也悄悄刮着，偶尔带了几粒雨打在窗棂上，我望着眼前湿漉漉的街道，只有挂钟走动的声音，一哒一哒的，不禁令我回想起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