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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花串串慰故亲

2018-04-02  本文已影响41人  楚风乡韵

又是一年清明到。周六,恰逢二弟休息可以在医院陪护父亲,我和妻子便回到老家祭奠祖父祖母。拔草、插花、烧纸、鞠躬……我和妻子神情凝重,心中的那份仪式感无比神圣。

我在拨弄燃烧的纸钱时,心里默默念叨:爹爹,婆婆(家乡对祖父祖母的称谓),我们今天代表大大、大姑(我家父母的称谓)和弟弟妹妹们来看望您们了。默念时,心中突生一丝丝冷意和恐惧,这恐惧不是惧怕所谓的“无常”们侵扰,而是在县医院治疗的父亲、上十级台阶都困难的母亲已无力和我们一起来祖父母坟前祭拜了。

祖母生于1910年,于1994年去世,享年84岁,安葬在离老家约一公里外的本村墓地里;祖父于1913年出生,于1970年去世,享年仅57岁。祖父去世时,据当地的阴阳先生说“祖父的忌日犯冲,需往东南远送”,于是祖父落葬于距老家约五公里的“南山”脚下(外村地界)。

看着祖父祖母坟墓上的串串纸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看着墓前森森立着的石碑,看着纸钱燃烧徐徐上升的缕缕青烟,想起年迈的双亲,心中涌出阵阵悲凉。

前些年,由于我们兄妹四人都在外地或工作、或经商,加上清明祭祖也没有现在风行,上了年纪且有点迷信的母亲一般不让我们到墓地。按她老人家的说法,墓地阴气较重,怕我们被一些孤魂野鬼所侵扰,加之我们也在各人忙各人的事,清明墓地祭祖就由二老代劳了。

而如今,父母都已年过八旬,尤其是父亲目前疾病缠身,常常夜不能寐。去年腊月以来,由于持续的寒潮低温,父亲已经是四进四出县医院了,平日里也是一日三餐口服药不断,吃得老人家是口苦、恶心、厌食……苦不堪言。

去年清明节,父亲和我一起给祖父上坟,由于“生产路”狭窄、坑坑洼洼,小车不能前行,父亲只好坐在距祖父墓两公里地的地方祈祷、等候……看到父亲步履蹒跚、身体瘦弱、耳背眼浊,心中十分悲凉、痛惜。

祖父去世时,我年纪尚小,对祖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祖母一直与我们“四世同堂”生活了三十多年,还帮我带过女儿,所以对祖母的怀念之情相对要深一些、浓一些。静立祖母坟前,祖母生前的许多重要细节尤其是与我人生有关的一些事,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幕一幕在我脑海映现。

在农村,长孙子一般都被祖母视为“掌上明珠”。我的印象中,祖母是既慈爱,又严厉。

记得是妹妹两岁时的一个夏天的下午,父母都去生产队出工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二弟、妹妹,祖母大概是去菜园里摘菜去了。由于那时我也才十多岁,祖母走后不久,我很快就把祖母要我“照看好妹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就把妹妹放在家里和小伙伴们一起打水仗去了。祖母回来后,看到妹妹满身灰尘、哇哇大哭,就大声呼我乳名。回到家后,自知做错了事的我赶紧把妹妹抱在怀里哄着。祖母二话不说,折断一根柳条照着我的后背就抽,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仍然疼得我眼泪直流。祖母一边抽打一边数落:“娃娃看小时,你当大的,是怎么照顾小的的。”

我挨祖母的这顿打让我深深地明白:当哥哥的,就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自此,我时常想起这顿打,不忘祖母的教诲,尽最大可能照顾好弟弟妹妹,那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祖母的这顿“严打”,也许就没有我现在的责任心。这顿打,让我懂得了什么叫“责任”;这顿打,挨得值得!

当然,现在祖父祖母都是“膝下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对孙子百般宠爱,甚至溺爱。但在过去,祖父母是可以直接“管教”孙子的,不会像现在流行语描述的“有了孙子则自己成了孙子”。

还有让我难于忘记的,就是祖母经常委屈自己。那时,父母出工,祖母操持家务做饭,一大家人的饭菜是不好把握的,平常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每每到晚饭时,家里晚饭若在米饭不够时,祖母总会再下一点面条,若下的面条不够全家人吃时,祖母说得最多的就是:“你们吃饱,我不是很饿,喝点面汤就可以了。”时间久了,我们体会到,祖母是宁愿自己饿着,也不让子孙们挨饿,尤其是有一种饭菜不够好像是她老人家的过错的自责。这件事让我明白:母爱无私,母爱无瑕,母爱最伟大。

……,……

串串纸花慰故亲,袅袅青烟诫后人。先人已逝,理应追思。父母正衰,赶快行孝。千万不要留下“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千万不要因等而误了孝敬父母。因为,孝敬老人等不得、迟不得、慢不得!赶快行动吧,珍惜当下,善待亲人。(草于医院陪护父亲的间隙。图片选自网络,致谢拍摄、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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