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每一天

打道回府◎每一天

夜幕逐渐下沉，初春的雨丝隐隐约约，似渲染打道回府的欲说还休气氛。

还在晚饭前，我边整理东西，边和进房间来的婆婆聊：“时间过得好快啊。”婆婆道：“是啊，你们来的时候热闹，回去了我们这儿又冷清了。”

从浦江汽车站至火车站的一段路，历时半小时。闻之先生的表哥载我们到汽车站，他们也在婆婆家晚餐，餐毕，顺路回家。透过车窗，薄薄的暮色已经染上模糊的天空，路上，并没几个行人，车辆也少得可怜。我们一路聊着早晨游览过的金狮湖，湖畔的拆迁工程，以及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些话早已在餐前圈画重点。其时，我作为“串线人物”，时不时与客人们互动聊天，他弟弟掌勺，婆婆打下手，公公后来也加入闲聊大军，以家乡话主打时，我便聆听，时而“宣传宣传”宁波，比如，公公说：“我们喜欢吃新鲜的，宁波的菜很多是腌的。”他说的是令他们“望而生畏”的咸炝蟹、蚶子之类，我道：“我们也喜欢吃新鲜的呀，几乎所有菜，只是一部分海鲜腌制一下，风味独特。”他们吃不惯，“夏虫不可语冰”。餐桌上，嫂子她们对宁波年糕情有独钟，说是细腻又柔韧，于是我就大侃水磨年糕的做法，俨然回到从前岁月。一大盆青菜肉丝炒年糕以“菜肴”形式摆上桌，很快就见了底。还有大黄鱼，他们不再口口声声说“腥气”，而是赞不绝口：真好吃。真正好吃的，她们大约是无缘一尝的，哈哈。

我想起我没有和婆婆说一声“再见”。那时，我们急着拖出行李，婆婆跟表哥表嫂们道别，每次都是公公送我们上的车。

回想每一年见面，不外乎两三种文化的交汇：浦江的、湖州的、宁波的。语言和饮食的兼容，呈现出和谐大融合的局面。

比如湖州他弟弟，总带来自制的腌猪肉啥的，我们总不忘带海鲜与年糕……

吃或不吃，听或说，从来都是一个渐进式的溶化与降解的细微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