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梦回——十三回
不一日,秦风小子来到一座城郭,自西门入,门头赫然写着“洪福”。自街道望去,竟空无一人,只见狂风阵阵,落叶纷舞,这“洪福”城俨然一座死城,一片死寂。
经汾阳一遇,秦风小子已识了人间疾苦,对此境遇已是了然,自淡然径直向前探寻,欲寻一生人问上一问。
复行数十步,一粮油店门潸然翻倒,一人从店内蹒跚而出,倒于店门前。秦风紧走两步,扶起倒地之人,伸手一测,气息孱弱,几欲死绝。秦风赶忙施了法术,助那老人复于常态,问到:“老翁,不知这洪福城因何如此一番景象?”
那老翁连忙动了动嘴唇,缓缓的说道:“谢少侠救命之恩,这洪福城原本富庶,百姓安居乐业。昨夜不知几时,闯入一批悍匪,见人就杀,吾亦被砍晕过去,刚被少侠救起,不知城内是何状况。”
秦风扶老翁店内坐下,自知这洪福城百姓已凶多吉少,仍转身出去看能否再救下几人。绕城转了两圈,无一所获,所到之处无一生还,就连圈内牲畜也无一幸免。小子不由心里一阵,痛恨这悍匪竟如此丧心病狂,除此也别无他法。
秦风又转回老翁处,取了粮油,烹一食饭,教老翁食下。老翁饭毕,精神焕发,生发了些力气,此刻已是黄昏。
这死城竟一时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秦风自知定是有妖魔来犯,恐屠城者亦非是普通悍匪,必是妖魔幻化罢了。秦风小子笃定,要弄清楚缘由。安顿好老翁躲于屋内米缸,秦风小子闭门而出,向灯火最亮处奔走。
路遇一人,虽无妖气,却面露异色,必是妖人。秦风施掌将那人掳了过来,低声盘问:“尔等是何妖人?因何要屠戮百姓?不说便斩了尔。”
那人看秦风一张俊脸上布满了杀气,未敢撒泼抵赖,忙答到:“我们是螺君手下的六百个螺兵,分散在东西南北中五个地方,一个方位一百人。分散到北部这一百人,又分为二十个小队,我们就是位尾这个小队。”
秦风心里默道:“怪其身无妖气,竟是螺君之兵,也见怪不怪了。”又厉声问:“莫不要所言非答,因何要屠戮百姓?”
那人复言道:“我们这位尾的五个人有一个队长,奉螺君的命令占领洪福城,说是要格杀勿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风见其所言恳切,欲放之,又恐其走漏风声,一指定神指便将那人定在了墙壁之内,远望去竟像是一副印在墙上的画一般。秦风又昴身赶到那灯火最亮处,正是洪福城的都督府。只见一人端坐在府厅正中,其余三位螺兵亦单立于西侧。东侧之处又立有三人,神情木然,呆声讲话:“队长大人,我城子民已备好,只待队长大人一声号令,便可开拔……”那人还要说些什么,被队长呵斥到:“准备好就行了,不要说那么多话,过了今晚,大家明天开始都要适应这大白天的环境就行。”
那人没再说什么便带领两个随从出了府厅。秦风集十道真气,贯天眼以观之:那来者果真乃妖邪之人,妖气冲天又无一丝人相。秦风不等那三人走远,抬手便是一招开天斩,可怜那三人,竟无一声惨叫便丢了那无魂无魄的肉身。那原本无法脱身的冤魂,倒也往枫桥去也。
秦风执掌风向府厅劈去,那三螺兵未反应过来便丢了性命。只是那队长,或有防备,一飞身竟躲了出去。秦风追去,见那队长在正良街口,秦风大喝一声道:“那厮休得逃跑,若再跑,我便取了尔的性命。”
此话凑效,那螺兵住了脚步,转身面向秦风,说到:“少侠息怒,我不过是螺君手下的一个螺兵,来这里也是奉命行事,少侠非要杀我不可?”
秦风追问:“螺君做此安排是何用意?何以分布五方?何以一方十队?如是为何?”
那小队长又答:“螺君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我这一小队射杀百姓,就是为了试验螺魔子民与人类的融合性。北方大队是在收集北方元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风已知晓螺君大概意思,定是收集世间元素,用作己用。虽不知其细节,定是拦阻他便是对了。想到这里,秦风祭出一道“摄魂符”,植入那小队长体内,诉之于那队长:“今汝唤作初一,随我一同拦阻螺君行为便可。”
那“初一”应声答道:“谨遵主人吩咐。”
秦风又带初一奔走于各灯火处,释了所殁百姓之肉身,其冤魂各自奔枫桥投胎去了。秦风又寻得那老翁,同食早饭后,拜别老翁,向东北方向去了。
那天机阁,天尊上仙独自镇守其中。说是镇守,实则注目罢了。这天机仪已有螺君所置九彩螺壳,复归于大小周天运转,天地复归于平静。只是这十一天仙各自出了九天,飞临这凡间。二天尊欲寻秦风小子未得所踪,掐指一算竟也无一所获,只得徒步遍寻。
又说那九天玄女留几人守于九天宫闱,大玄女霓裳带凤舞、凰娥亦飞临下界,遍寻鲲阳太子。与秦风不同,毕竟是母子连心,这凰娥一念便知晓了鲲阳所行之处。三位玄女同驾一云,奔西天而去。
这西天乃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所织锦绸,经天风吹往西去,竟化作西天。后又有绝地仙、灵、怪常旅居于此,常云霞漫天,仙境幽幽。
玄女飞临西天外,一眼望去,正是那鲲阳太子在云霞中操练。这太子气色,好过那日别时。凰娥还担心鲲阳经螺君一战,恐有损伤。今日一见,悬心即也放下了。她哪里知道,这鲲阳太子又精进了一层,能破玄天镜,能达天外天。
正所谓:
飞身能破九玄天,
临危敢入螺魔间。
天若有情天不老,
外御强敌任百千。
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