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 草稿2
次日一大早,令狐白眼睁睁地看着林霜晶指挥着搬着书,拿着笔墨纸砚的双红叠翠进到自己房里,瞪大了眼镜,张着嘴巴道:“这个。。。。。。这个三妹妹啊,我还病着呢。”“没事,读书又不是习武,你坐在那里就好,爹爹说了,你之所以加入邪教就是因为你不明礼义,听说我来教你读书,他老人家欢喜的不得了哪,说很好,教学相长,就是这样。”令狐白一听林疋的话,气血翻涌了一阵,又道:“自古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这是大忌,再说我就要远嫁了,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了什么。”林霜晶想了一下道:“没事,学一点是一点,至于女子嘛,要不咱们再加个女红?”令狐白立马脸上惨白,心道:这是妹子吗?这不是仇人吗?嘴上道:“别别,就读书就挺好,我这个人笨得紧,再加一个我怕领悟不了。”
回头一看,双红叠翠已经布置好了,一伸头就看见一本平平整整寡素的旧书上写着“女诫”两个字。令狐白以为开蒙起码会弄个《诗经》什么的雅正起兴什么的全在里面了,日后也好行文,谁知是《女诫》,脱口而出:“这么无聊!”“你又没读过,怎么知道无聊?”“我看这个书这么,这么难,所以觉得无聊。”“不许瞎说,这可是女四书之首,昨天娘特意找给我的。”令狐白气的翻了个白眼。
冗长的一个上午过去,令狐白从来没觉得一个上午有这么长。林霜晶本身还是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将那种书讲的透彻,令狐白本不愿意听,觉得烦透了,这一上午光想着:这班姬也是出自文史大家,自己本身就是史学家,又独自养大了儿子,可见是个刚强有见识的人,怎么写出书来,满纸都是叫女子卑躬屈膝,任劳任怨之言,听着就叫人气闷。耳边只听林霜晶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什么!?令狐白要不是伤重,早跳起来逃跑了。“诶,等等,把今天的《卑弱第一》抄十遍。”令狐白:得,我的伤是好不了了。
黄昏,令狐白发现最近这些日子里,她在黄昏的感触颇多,不知为何。每当这个时候,众多往事就会涌上她的心头。她常常倚在鲤鱼池边的白玉栏杆上,痴痴地也不知道在愣什么。今天,令狐白以性命要挟了二丫头之后,(令狐白狞笑道:"三尸脑神丹发作起来,你死得连疯狗都不如。")又一个人倚在那里,随意裹了件红绸披风,住着杖,披着头,任由晚风和夕阳的抚照。突然,令狐白的后脑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令狐白一惊,对方武功之高,自己现在无还手之力,反手一挥,感觉手杖被那人接住,急忙回身一跳,左手护胸,右手持杖借力,蹲在了石栏之上。定睛一看,便吃一大惊,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往后身水池扎去。那人急忙将手中拐杖一拽,将令狐白拽回自己怀中,感觉令狐白浑身瘫软,随即顺势坐下,垫在令狐白身下。那人赶忙扶着令狐白的肩,仔细看了看令狐白的脸,急道:"你怎么了,怎么伤地这么重?"令狐白近来屡屡遭受变故又惊又怕,自己又必须强作镇定,勉强支撑,此时如何听得这样的关切之言?当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涨红了脸,一停一停地喘着。那人一看她哭得如此厉害,不由得一阵心痛,轻轻把她拢在怀里,缓缓道:"我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令狐白往他手里一看,是一截明黄黄的牛角簪,正是那晚她被少林棍阵打掉的那根,上面多了几条新鲜的划痕,令狐白一阵心痛,哭道:"我的簪子,我的簪子啊。。。。。。"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令狐白此时才算是放下一切挂碍尽情大哭一场。那人等他哭累了
令狐白觉得一阵眩晕,展开眼一看,一个剑眉,丹凤眼,薄唇的人,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道:"你、你怎么了?怎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令狐白双眼一闭,两行行清泪没出息地涌了出来。那人正是当年的无情子张英。
令狐白一开始,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干脆回身扑在张英怀里大哭起来。令狐白不喜林氏的人,终日在房里躲着,就是出来,也是往没人的地方走,所以此处甚是幽静,青苔映着湖水愈加幽静。
张英见她哭得委屈至极,不免一阵心痛,过了良久,才缓缓道:"我听说鬼宗被围攻了,却没想到你伤成这样!"令狐白哭累了,呆呆地望着天空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张英道:"我来给我兄弟提亲。"原来张英就是关外张啸林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