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林柳青儿
图：林柳青儿
借用鲁迅先生文章名字《明天》。
故事发生在通联公司，我服务的单位。
01
“你好，请问是王大明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电话忽然被挂断。
接下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胖揍。王大明完全懵掉了。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没有还手。对方来势汹汹，目标定位准确，三个字：稳准狠。
同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停止了只针对王大明的暴力行为。
一会，警察接到同事的报警电话以后赶过来了。
医生确认：王大明没有生命危险，对方好像简直大概是专业打手出身，分寸火候很到位，没有致命的内伤，但是普通人从表面判断，好像很严重。
听医生的相关报告后，警察安慰了一下王大明，同时口头警告了一下李刚。李刚就是那位在通联公司王大明的办公室直接击打王大明的那个汉子，曾经是通联公司的客户之一。
02
王大明和他匆匆赶来的老婆，坚定认为伤情很严重。所以坚持住院，这一住就是一个月。
同事在领导的安排下，打电话弱弱地问王大明。
“王师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唉，好什么好呀，这次算倒霉透顶了，走路就晕，大声说话还恶心。”王大明轻轻地回复着同事的电话，一改往日的粗声粗气，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王师傅，您好好休息，过一阵我再来看你，慢慢养着，不着急上班。”
王大明才37岁，就已经是通联公司的老层人了。这几年通联公司支公司就没怎么进过新人。熬着熬着，王大明就成了师傅级别了。
挂了电话，王大明吃了一个桃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无聊地浏览了一遍，又关上电视。到厨房去看看，给老婆和儿子准备午餐。
如果就这样下去，不也挺好吗？家庭稳定，和谐，不用面对班上鸡飞狗跳的生活。一辈子，一杯茶水，一部手机，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多好呀。
王大明这一阵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明天会怎样呢？
03
那个特别的早晨。王大明清楚地记得点点滴滴。
04
叮当。
王大明收到了公司财务发来的工资短信。预料中的，3000块钱，几乎是公司最低工资了，那位50多岁的张师傅工资比他少一点。通联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复杂了，张师傅很久以前是顶替父亲来公司上班的，那时还是在邮政局。这些形形色色的业务，他怎么懂呢？不懂怎么去发展客户呢？不发展客户是没有绩效工资的。在通联公司全员大营销的轰轰烈烈的活动中，王大明也开始显得疲惫些了。
区内所有的亲戚，所有的朋友几乎都成了他的客户。日子就在开卡销卡办理通联宽带中慢慢地溜走。
按照公司要求，昨晚的营销活动持续到很晚。上学的队伍太长了。送孩子进校园回来取车的时候，王大明发现了车上的一张交警同志贴的罚款单！200元！
匆忙赶到通联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王ceo愤愤地瞅了他一眼。王大明赶紧找到工位坐了下来。
唉，迟到就迟到吧。不就扣50元罚款嘛，算了算了，还是开心要紧。凑个250，要交狗屎运了，难道？王大明天生是个乐天派。
暂时忘却糟心的250元。老婆的电话来了。王大明的老婆在宏顺商场上班，电话来了就是告诉王大明商场临时通知全体人员加班，为即将到来的商场大营销活动作准备，商场每个月有一天是24小时营业的，到时全场折扣非常大，商场内人头攒动，效果效益都很好，这个规定执行了好几年了。
“王大明，去接孩子，给孩子做饭，送孩子上学。”
孩子初二。学习尚可。管饭就行，其它不用操心。
王大明眼前忽然浮现出王ceo刚才的脸庞，心中顿觉有点不悦。又想起那250，不知如何跟老婆交待。
“能请假吗？”王大明随口说了一句。
“王大明，你能，你来找我们领导请！谁想加班？加班费你确定你不眼馋？请假？小高请假，领导直接来了一句，不干拉倒，辞职！没大局观念！孩子学费你给？！”狠狠地挂了电话。
王大明手持电话，掂量着刚才的余热。
04
开始工作吧。
从一堆电话中，王大明随便打了一个电话。尾号是7777，不错，好奇，试试运气吧。或许今天是个开门红的好日子呢！
对方接通了电话。
一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介绍通联业务后，王大明也有点累了。对方来了一句，我已经办理通联宽带销户了！抱歉，不需要了。
王大明习惯性地说了一句：“玛德！麻麻地！倒霉孩子”却不知还没有挂掉电话！
一会，电话来了。是刚才那位尾号7777的客户来的。王大明心中一阵莫名的惊喜。莫非，上帝可怜我，要赐给我大业务了？！
后来才知道叫李刚的那人火冒三丈，态度380度大转弯。刚才的礼貌含蓄彬彬有礼全然没了。
“玛德，有种，你再说一遍，你骂谁？！”李刚。
失望带着气愤，无名火扑面而来。王大明毫不示弱。对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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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痛快！终于痛快了。王大明挂断电话，跟同事喊着！
岂不知，这只是暴风雨的开始。
不可描述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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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明天？明天！
王大明。
看了看墙上的全家福。
回头瞧了瞧年轻时候通联公司发给自己的奖状。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