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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 第六章 一剑斩情

2018-10-15  本文已影响37人  8b319a84f511
问情 第六章 一剑斩情

没有人烟,没有昼夜,只有纷飞的冰雪,触目惊心的白。女子赤着脚走在冰面上,天空中响起鸟的嘶鸣,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盘旋在头顶的海冬青。

巨大的轰鸣声从千米之下的冰岩中传来,地面裂开缝隙,似一把玉骨折扇,展屏而开。女子拼命向前跑去,无奈却跑不出这天塌地陷。

悬空的脚下是万丈冰渊,不断有冰岩断裂,坠落无声。凸起的冰舌上站着一男子,来自冰渊深处的冷风将他一身白衣刮的猎猎作响。女子攀着冰舌,眼中花火璀璨,她颤抖着向男子伸出手,莹润的指甲在雪光的映射下几乎透明。

无底冰渊映入男子的双眼,冰冷清幽,他深深地看着女子的眼睛,良久,默然转身。

女子仰着头,淡淡地看着渐渐遥远的天空,直至眼中的花火熄灭。

南柯呻吟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冰冷刺骨,如浸寒潭。她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片刻,忽又猛然睁开——南边的树林里,细密的脚步声正向着竹庐的方向而来。

“伏安”,她跑出去,呼唤着伏安的名字,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若水河边。

若水河畔,分立两岸。

伏安站在南柯对面,低着头,手中握着蚀阳,身后是一片茂密树林。

“伏安”,南柯轻唤一声,欲抬脚踏上栈桥。

“站住”,低沉的嗓音响起,伏安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威胁和杀气。

“你怎么了”,南柯被他的表情怔住,迟疑了一下,将脚收回去。

伏安喉结蠕动,声音中似乎有一丝压抑的轻颤,“我要走了”。

“为什么?”南柯不明白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伏安轻笑一声,眼角似乎有晶莹闪烁。“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想待在这荒山野岭和你过一辈子。”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去你想去的地方”。南柯看着他,清冷的眉眼中流动着淡淡的温情。

“我不能带你走”,伏安微微扬起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南柯向前一步,声音有些凄怆,“可我们已经成......”

“南柯”,伏安大吼一声,胸腔被振的发痛,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片刻,手中蚀阳缓慢抬起,似有千斤之重。“你不明白吗?我和你的缘分,已经尽了”。

惊鸿斩,刀光影。

栈桥断,不相见。

前方的树林里响起一声马儿的嘶鸣,伏安手中握着剑,似诀别的剑客,孤寂落寞——南柯,你不明白,你我若向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问情 第六章 一剑斩情

仙者天上来,归去可承云——承云大殿

桀王病重昏迷,姬文昌生母早年自溢而死,宫中唯一能主持这场婚礼的便是桀后。

孟莲心身穿九凤涅槃缎宫装,头戴翡翠玉金冠,秀眉入鬓,额间朱砂,周身华贵,美不可言。她端坐在大殿之上,静静地看着一对新人拜天地,唇角上扬,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奉茶”,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姬文昌牵起楚晩婉的手,并肩而跪,“儿臣恭祝母后千秋永享,福绥绵长”。

“起来吧”,一只手轻轻抬起,手中红玉佛串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谢母后”,姬文昌起身,扶起楚晩婉,身后宫人端着两盏喜茶上前,示意新人奉茶。姬文昌双手托着茶盏,走到孟莲心身前,单膝跪地,“母后请用茶”。

“你父王身体抱恙,不能喝这杯喜茶,便由本宫代过”,孟莲心接过茶盏,朱唇轻启,抿了一口。接过翘容丰上的玲珑匕首,轻笑着,“左右这宫里的珍玩你也瞧不上,这把匕首出自南疆锻客之手,锋利无比,可还喜欢”。

姬文昌双手接过,将匕首轻轻抽出一寸,纤薄刀刃上映出一双眼睛,他将匕首入鞘,笑道:“多谢母后一番苦心,儿臣甚是喜欢”。

孟莲心不语,眼神越过姬文昌看向楚晩婉。

楚晩婉静静地跪着,背脊挺的直直的。姬文昌走过去,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腕,她回过神来,端起喜茶,跪到孟莲心面前,“母后请用茶”。

孟莲心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打小我就喜欢你着丫头,总和王上商议着要收你做儿媳,如今这桩心愿也算是了了”。

楚晩婉站在孟莲心面前,挡住了姬文昌的视线。突然间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翘容惊呼一声“娘娘”,推开楚晩婉。

“放肆”,孟莲心出声呵斥翘容,“公子夫人,岂容你如此无礼”。

翘容立即跪下来,看了看孟莲心被烫伤的手,“娘娘赎罪,奴婢是怕娘娘受伤,才一时失了分寸......”。

“母后,是晩婉无心之失,儿臣愿代为受罚”。姬文昌跪下来,眼神却看向楚晩婉。

盖头之下的楚晩婉秀眉紧锁,一脸震惊。月裳在她身后捏了一把,她回过神来,声音发颤,“母后,是晚婉的错,请母后......”。

“罢了”,孟莲心出声制止,“大喜的日子,责罚了谁都不吉利”,她起身将二人扶起,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转头吩咐内侍,“都还愣着干什么”。

内侍会意,立即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酒暖酩香,喜烛摇曳。楚晩婉坐在床上,双手垂着,紧紧地握着身下的锦被。她似穿行在梦中,感受不到身边的一切,直到一柄喜称挑开头上红绸。

姬文昌攥着喜称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笑意消失殆尽。他冷眼看着泪眼婆娑、红妆褪尽的楚晩婉,低声质问道:“你就如此不甘心”。

楚晩婉冷笑一声,“公子心里明白,又为何还要问”。

“砰”喜称被摔到墙上,断成两截,侍女月裳颤抖着唤了一声“大公子”

“滚”,姬伏安大声吼道,月裳立马由几个下人拉出了屋。

“我不管你心里有多少委屈,既然进了这个门”,他将外袍扯下来丢到楚晩婉身上,冷笑一声,“就该学会怎么讨好你的夫君”。他本就有几分醉意,此时怒火攻心,更觉思绪如麻。

楚晩婉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步步逼近的姬文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姬文昌轻叹一声,半晌,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极尽温柔,“晩婉,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的”。

“不,不”,楚晩婉摇着头,“我的心里只有伏安哥哥,你放过我吧”。

姬文昌脸上的温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双手用力撕开她的喜服,大吼着,“你为什么忘不了他?”

楚晩婉死命地抓着他的手,却根本阻止不了他,“求你,别碰我”。

“伏安他已经死了”,姬文昌怒意滔天,双眼通红,他将楚晩婉的双手压在身下,开始胡乱地解她的中衣。

楚晩婉挣扎着,忽然摸到他腰间的匕首,声音歇斯底里,“他没有”。

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姬文昌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愤怒、痛苦。他从楚晩婉身上起来,牙关紧咬,面容抽搐。伸手摸向腰侧,染了一手黏腻的猩红。他将她拽起来,晃着她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他回想起大殿上的一幕,心中了然,“是桀后,她对你说了什么?”

楚晩婉仰着头,双眼惊恐地看着他,手中握着那把匕首,献血顺着刀尖滴到地上。

“来人”,姬文昌出声唤道,身音低哑。

值夜的内侍听房子传出这么大动静,红着脸小跑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血色尽失,尖着嗓子喊道:“来人,有刺客”。

“闭嘴”,姬文昌出声喝止,“快去找御医来,切忌此事不得喧哗”。

“是”,内侍领命,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

内侍走后,室内一片寂静,姬文昌捡起地上的衣服,深深地看了楚晩婉一眼,随捂着伤口步出内室。

喜婆唤来月裳,说是房里出事了,她还以为两人拌了嘴,可没想到会见血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她跑到床边,急声呼唤着楚晩婉。

“月裳”,楚晩婉扭过头来,双眼无神地看着月裳,“伏安哥哥,他没死”。

月裳以为她还不清醒,小声说道:“小姐,您快别说了”,掀开被子给她盖上,“奴婢去打盆热水来”。

月裳走后,楚晩婉痴痴地望着上方的承尘,脸上的表情时哭时笑。大殿之上,她的身影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只有她知道桀后告诉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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