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故事清醒地活着经历再苦,回忆是甜的。

人生是无常的醒来

2014-10-29  本文已影响1027人  4b2beda060ba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步行去银座,路过一家正要打佯的电动车门店,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我认得他是从前在工厂时食堂的师傅,胖胖的和蔼的脸,一看就是个乐天派,他是个复退军人,大概在部队里就做后勤工作吧,只是我们大概十几年没见过面了,一时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跟他打招呼,他也认出我来,我们就站在路边聊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已经在工厂退休,现在那家电动车店帮忙,东聊聊西聊聊,聊住哪现在干嘛,聊工厂里共同认识的那些人,谁谁谁怎么样了,谁谁谁在哪,谁谁谁已经没有了,一阵唏嘘。我在厂里还有套小房子,一直出租着,搬离那里十多年了,闺女都十四岁了,我竟然一次都没再回过那个房子,他说我们住的那个四号楼,谁谁谁前不久跳了楼,他一时想不起人家的名字,那个楼上的所有住户都是我的前同事,我提示了几个名字他都说不是。末了,他说:咱厂风水不好!

我曾经跟别人也讲过同样的话,在得知那些在青壮年就因病因意外离世的曾经熟悉的人遭遇的无常之后。那家工厂只有五、六百人的规模,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刚入职不到一周,有一天办公楼前围了很多人,牟大夫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隐隐听说是个女的在家属院自杀了,那时候我在厂里认识的人还很少,只是听说她是财务部职员,刚生了个儿子。后来过了很多年知道有“产后抑郁症”一词,就联想到那个未曾谋过面的女人。

刚参加工作时,工会和团委经常组织活动,成立了好多个“兴趣小组”,我还参加了一个文学小组,厂里曾给报名参加过工人日报一个写作培训,一同参加那个兴趣小组的还有热处理车间一名姓黄的男工,他家里种芹菜,我还记得他曾经到我们家送过一大捆芹菜。工厂里是三班倒的工作,我曾经上过很多个下午四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的班,也曾在深夜十二点接班工作到早晨七点,也曾因为限电,在凌晨四点起来上班到中午十二点。有一天热处理车间上早班的人看到上夜班的他躺在排椅上,还以为他睡着了,后来打招呼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据说是心脏病。那时他已经娶了个农村的老婆有了孩子,他在工作岗位上悄然离开人世,还不到30岁。后来,厂里把他老婆安排在食堂工作,算是抚恤。

我刚参加工作时分配在机加工车间干老本行,车间里有个很腼腆的师傅姓朱,比我大不了几岁,他用的车床是整个车间最大的,干的活是最大的零件,特别任劳任怨的一个人。前几年才听说,他有一天上班时觉得身体不舒服,大概坚持不住了吧,就一个人出了厂准备到马路斜对面不远的中医院看医生,那时候厂里已经没有了医务室,而工厂离中医院很近。据说他走到红绿灯的时候就倒下了,再也没有醒来,好像也是心脏病。

令人扼腕的还有一对双职工夫妻,也就不到五十的年纪,妻子是很爽朗的性格,快人快语,在包装组做个负责人。听说有一天在家属院跟别人打牌,一把牌打完,她仍是爽朗地笑起来,谁知身体往后倒去,人就不行了。他老公也算是我们的师傅一级的,据说过了没半年也随她而去。只留下一个当年尚在读书的女儿。

后来我在厂里也“出息”成管理人员,在办公室工作。郝主任长得象个白面书生,眼泡有点浮肿,我现在想起他,是每天早早到办公室打扫卫生的形象。听说他面部的某个部位得了癌,切除后还是扩散,有一年我去厂里家属院找人,走错了楼层,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问“找谁”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敲错了门,那是郝主任的声音,那应该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郝主任若活到现在,也还不到六十岁吧?

在那家工厂有我前辈的几个校友,当年在设备科有位姓高的师傅是其中之一,也是在壮年之年过早离世;检查科刘科长肝癌,我们原来同一楼道住三楼的田姓师傅是肝癌,晁师傅也是肝癌……还有……

所以,路遇的那位前同事,再次提起这些我们共同认识人已经往生的时候,有唏嘘有感慨。今晚之所以写这篇小文,是为祭,刚才在微信上十一同志说上次西藏旅游出车祸的两家,其中有我们曾经共同的一位姓张的同事,母女俩在西藏旅游途中离世。只是她也早已离开工厂,去从事了保险行业,并且做得很成功。

这样的意外之事,让我们感慨“春天也不知夏天的事”,感慨人生的无常,“能在灯光下发信息是幸福的”,且行且珍惜尘世的种种温暖……

码这篇文字的时候,我的电脑音乐背景是《醒来》,一遍遍播放到现在:

从生到死有多远

呼吸之间

从迷到悟有多远

一念之间

从爱到恨有多远

无常之间

从古到今有多远

笑谈之间

从你到我有多远

善解之间

从心到心有多远

天地之间

当欢畅变成狂态

当新欢笑着旧爱

当记忆飘落尘埃

当一切是不可的空白

人生是多么无偿的醒来

人生是无常的醒来

这些是跟我们的生命有过交集的人,在生活工作中认识过的人,在这里,我记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愿你们安息。

愿所有的人,好好的,平安的,幸福的,珍惜当下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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