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父母故事（16）生日礼物

小时候记忆里爸爸妈妈是不过生日的。长大些后爸爸生日时会有好朋友来家里吃饭，妈妈还是不过的。妈妈会很重视姥姥的生日奶奶的生日，也会记得给我和姐姐煮鸡蛋庆祝生日，自己的却总是忘记，她会说，老不老小不小，过什么生日。

妈妈的生日在暑假。以前，爸爸好像也没送过妈妈什么生日礼物。只记得一年，我还在上小学，白天和妈妈去地里干活儿，刚涨过水，到河对岸的地里很是费了些劲。回来时候又下过雨，已经很疲惫。妈妈准备烧饭时，爸爸买回来一斤肉，告诉妈妈，今天你生日，晚饭我来做。

那一顿晚饭，我在灶下烧火，爸爸掌勺，只记得有一个猪肉炖豆角，是新摘的豆角，配上多多的猪肉，大火烧的绿绿的，又香又新鲜，是我这么多年来吃过的最好的豆角。

那时候没关注过妈妈的表情，只记得在厨房忙碌的爸爸的身影，和爸爸道的那声辛苦。现在想来，妈妈心里，会充满爱和感动吧。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是不是还记得这餐简单的生日晚饭。

很多很多年以后，爸爸妈妈来江南十多年了。去年暑假，妈妈的大舅我的大舅姥爷病危，妈妈急着回去探望，就又在老家过的生日。爸爸因为要带二宝，就没有一起回去。暑假去看爸爸，在卧室里发现他早早给妈妈准备好却仍然没能准时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一本书。是一本爸爸拍的妈妈的摄影集，收录了他们过来之后这么多年里外出游玩的照片，有一些是手机拍的，还有一些是后来单反拍的。照片里的妈妈在山山水水间，记录的是他们这些年一起走过的风景。

爸爸说，很遗憾不知道写些什么话，总觉的又很多话应该说出来。我说，“看图”=“说话”，在照片背后读懂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