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乡记
再回老家,心回百转,凝望这那修整的水泥路,直戳这个古旧小乡村的腹心,或新或旧的几座坟茔稀稀疏疏的点缀着绿色的麦田,不禁眼前一酸,一种浓浓的陌生熟悉感扑面而来,乡村似乎还是那样,但却不再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那个记忆中的故乡渐渐成为历史长流中过客,一点点的变化,最终将要变得面目全非。溯洄过往的时光,寻找儿时的记忆,那时的故乡……
家乡的小鸡仔小时候,是在奶奶家度过的。奶奶的家里,三大间青砖瓦房练成一排,据说是当时爸爸伯伯叔叔仨兄弟们还没分家时,一大家子,一个院子,热热闹闹的。后来随着各自成家,立业,慢慢的都搬了出去。不过伯伯叔叔家也就在旁边,虽不是一个院子,但也是在奶奶家喊一声,伯伯家就能回的那种咫尺之距离。我想,这大概是乡村的一大特点吧,有亲缘关系的人大多邻近而居,慢慢的,聚成了一片,就形成了村庄,村庄后来就有了名字,比如李家村、王家庄,赵家屯等等。
我的祖上,和爷爷是兄弟的那个爷爷,他们的家与我们仅一面一米六左右的墙间隔着。小时候,对墙对面总是十分好奇的,有一次,趁奶奶不注意,悄悄搬个板凳过来,却很无奈个子太矮,还是不够,一看四周,墙角处又几块红砖,就又拎几块红砖垫上去。摇摇晃晃的站上去,扒着院墙,艰辛的把头伸过去看。没看的时候,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想对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其实那边也就那样,不像你想像中那样好,也不会像你想像中那么坏。与这边相比,那边就显得破落了好多,十几株竹子,虽略有绿意,但由于无人打理,东倒西歪。野草遍布,墙角压井旁的石板上有这灰绿色的青苔,星星点点。听说,隔壁的爷爷去的早,唯一的儿子也出去打工了,后来就在外面生活了,几年都不回来一次,逢年过节都是爸爸他们去上坟的。
而我们这边,院子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果树,桃树、杏树、柿子树、石榴树,还有一株成年男子大腿那般粗的桑椹树。春天一到,满园花香,这是我就会和小芳在柿子树下树下,也少不了鸡妈妈带着一群小鸡在院子里各处寻找食物,小鸭子在蹒跚的跑来跑去。这时,奶奶就会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她那个招牌式的大簸萁自然也会带着旁边,几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伴着小鸡叽叽的声音,她就在那绣着花,纳着鞋底,一双双活灵活现的小虎靴就慢慢显露出身影。阳光正好,一切都是刚刚好。
丰收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