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像棵树:对于母亲来说,女儿回家就是天大的好事
母亲等我的时候,站成了一棵树,在风雨中守候我的归来!
1
下了高铁,出了检票口,我一眼就看到母亲在门外往里张望着,看着不知何时头发开始斑白的母亲,我的眼中酸酸的。
接到我要回家的电话后,母亲一定是高兴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她的憔悴一眼可见。天上下着暴雨,她依然冒雨过来接我,裤脚都湿了,黏在脚上一定格外不舒服,但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全神贯注地在人群中寻找我。
看见了我,她眼神都亮了,递给我一把新伞后,她接过我的行李箱撑着另一把旧伞,昂扬地走进了暴雨中。
我不知母亲在高铁站守候了多久,问她,她只轻描淡写地说没多久。对她来说,我能回家,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让她等一整天也不累。
回家换掉湿衣服后,母亲打量着我说:“你太瘦了,肉都长哪去了?”伸手摸摸我的脸,一个劲地摇头,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还有她那日渐佝偻的身子,突然发现母亲真的老了,我一直以为如果不去刻意关心时间的流逝,那么母亲就永远不会老,我永远可以当个撒娇的孩子。从前都是追着打我的母亲,已经无法再跟上我的脚步,她再也不可能因为我的不听话而气急败坏地撵上我打骂几句。
时间的流逝有时是看不见的,你不知道婴儿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齿,你也不知道父母的鬓角什么时候有了白发,在我们不经意之间,我们的父母就老了,我们唯有珍惜眼前的光阴,珍惜相聚的每一刻。
2
大学毕业以后,我留在异地工作,没有回到母亲身边。或许是工作太忙,或许是我有许许多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或许是我想不起来。总之,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与母亲相聚最久的日子便是春节了,算起来,一年之中我与母亲相见的日子屈指可数。
有时我会反思,为何我回家后虽然满心愧疚自责,可一旦回到火热的工作生活中,便不知不觉地忽视了母亲。有多少人口中说着“孝顺”,实际上却把父母丢在老家而自己却在千里之外,我便是如此一个不够格的女儿。
这次回家是因为单位突然给了员工福利,集体放假五天。听到消息后,我立刻收拾行李回家,母亲正在家中想我,我如何能不着急赶回家与她重聚。
坐在沙发上,我的手机来电接连不断地响,单位说是放假,实际上还没有放过员工,要处理的事一件接一件。母亲体贴地说,“如果单位有事,你就先回去,反正我总是在家等你的,下次你再回来。”
我的鼻子突然酸了,转过头不让母亲见到我的眼泪。虽然还在母亲身边,我却仿佛看到她在我走了之后,在沙发上坐上一整天的情景,她一天只吃一顿饭,其余时间都是守着手机,等我给她报安全到达的电话。
3
父亲很早就去世时,母亲没有再嫁,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她的一生几乎是围着我转的,眼里只看得见我,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希望。可我的世界却不是围着母亲转的,我留给母亲的时间少之又少。
养孩子真是一项亏本的买卖,父母辛辛苦苦把子女养大,让孩子有了飞向天空的能力,孩子却远走他乡,所有的维系不过是靠着一根亲情的线牵绊着。孩子就像风筝,随着年龄的长大,越飞越远,父母手中的线越绷越紧,双手被风筝线割得满是鲜血,可他们从未想过放手,因为“风筝”就是他们的一切。
想到母亲对我全身心的爱,而我所能回报的却是微乎其微,便心中隐痛,她为我付出得太多,太不值得了。我想尽孝,我想为她做无数件事,可连陪在她身边也做不到。
在家那几天,陪母亲出去逛街,给她买了几身衣服,她害羞似地笑着说:“衣服太年轻了,不适合她这个老太婆穿”我反驳说:“你女儿这么年轻,你能老到哪去,不许说自己是老太婆!”母亲听了,笑得满脸灿烂。
我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即使万分舍不得母亲,我还是要走。离家的前一晚,母亲熬夜煲汤,只为我第二天能喝上一口。看着她忙碌切着肉骨头,放着各种药材。我要帮忙,她死活不让,一边催着我回房间睡觉,一边说:“明天你还要起早赶路呢,不要熬夜。”
凌晨时,汤熬好了,母亲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我。房间灯光昏黄,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母亲坐在床边喊我,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我不想要任何好吃的好玩的,我只要在母亲身边就足够幸福了,那时她是我的整个世界。
母亲见我迷迷糊糊地抱住她,拍拍我的背,让我起床喝汤,我还要赶时间去高铁站。
我继续抱着她的腰不想放手,喃喃地说,“我真不想走”!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傻孩子,你想我了,再回来看看。”
想起人生中,即使每一年所有空闲时候都回家,与母亲相见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一次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天。从前的相依为命,被分离所代替。我成了母亲生命中的过客,终究无法抚慰她的孤寂。每每想起,内心万千愧疚,无以言表。
看着那些出门在外很少回家或者常年不回家的人,我多想告诉他们,如果你有父母在家,就常回家看看他们吧。时间不会吞噬亲情,却吞噬着在家中守候你的人,趁着父母还在,常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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