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归来兮

文·图/张小晶

      丙申年八月初三，余与友三人背囊结伴登华山，遍揽北峰又东峰，初四原路返回，登山颇有许感慨，遂与诸君共享。

      古有元稹为华山提诗：“华山高幢幢，上有高高松。株株遥各各，叶叶相重重。”吾与友当日酉戌时分山底关机出发，流水淙淙中至五里半，途中三五成群有之，独行者有之，年轻者有之，老幼者亦有之，初行，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不热闹，而后各自陪伴渐行渐远。余保持匀速，每经一段，口齿闭气前行，待到停留地候友几分，如此反复。

      登北峰中途，向后观，安然大山凝神，后移风景成自信之路；向前眺，猎户星与山涧交相映，无数蜿蜒灯盏可激发斗志。此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映入脑海，知行合一方于彼时共鸣。

      拾阶而上，前方似在眼前，吾等摸铁索跨无数石阶，攀过险峻还是险峻，幸与不识之人互道“加油”、“小心”，语短情热，更有热心者，在暗处为后行之人开路照明，施以援手，余思，何为伙伴？陪你同行即为伙伴，共行之路有长短，人终别，感动却常在。

      吾等于子时至北峰，探得日出东峰，峰顶寒冷，恰至东峰时日足，遂于北峰亭中观景休憩。友携布单，铺于宽半尺木座中，三人头枕背囊，裹羽绒，露宿而眠。余体虽累，然神志清晰，周遭细微声皆入耳。静躺两时左右，小心翻身，背囊应行而下，伸手探之，后脊酸痛，起身，靠栏杆，索性守夜待友醒，待热身退羽绒衣，约丑寅（凌晨3点）时友醒，收拾行囊赶路。

      卯时（约早五点）至东峰，前行人早于此静候日出，横七竖八，或躺、或坐、或靠、或站，尽裹军大衣，有甚者租军被盖之，一览众生百态。吾等拥挤中无意脚踩一人脚，连声道歉，于夹缝中落座，三人簇拥斜坐，姿态亦怪之。霎时，人群移动，分向而行，原是天明朱曙欲出，吾等亦寻一处，于日出较近人群中站立，几百人静观微微泛白天际，欲望穿天际，寻太阳之影，庄重虔诚莫过于此。

      静待一个半时，朱曙姗姗而来，人群顷刻间沸腾，尖叫、拍照闻声而动，尔后，朱曙速穿云层，散发万道金光，宛如绽放全盛之莲，耀眼无可挡。然盛极为衰，众生愿已了，等待间心力耗尽，拥挤人群匆匆间四散，然晷景不变。

      约辰时，吾等原路下山，险峰奇景渐远行。

（写于2016.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