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专栏】疫情之下,一位家庭主妇的内心独白
又是新的一天,扬子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先摸出手机,打开头条看今天疫情的数据。又增加了一千多确诊病例,不知道这场疫情何时过去。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6点半了,该起床做饭了!孩子八点还要上早读。她在被窝里又躺了五分钟之后,才起来。
起床之后的她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街上几乎无人,听不见车声,也听不见人声,安静得要命。对面楼顶的那只黑猫懒洋洋地趴着。扬子冲着猫咪说:“早上好,老兄。”
猫咪抬它那高贵的头颅对着扬子喵呜一声,这让扬子心情好了不少。
床上孩子和丈夫还在梦乡,她轻轻地走出房间,走进厨房。
把新闻打开,手机放在橱柜上,一边听,一边做饭,熬粥、蒸鸡蛋、炒菜、热馍馍。这些重复上千遍的动作,扬子闭着眼睛都能做。
她一边做一边想:“人为什么要吃饭,真是麻烦。”
但是她不说,她脑海中想的事情很多,说出来的很少。在生活中,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寡言的女子,其实不是,她可能把想说的话都用笔写出来了,所以才会如此寡言。她喜欢写文章,从小就喜欢,坚持写了很多年,从最开始写日记,到后来写生活,最后写故事、写小说。
饭做好的时候,已经七点了,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她关掉手机,走在床前,喊孩子起床。
孩子并不情愿,叫了很多次,才睁开眼,起了床。
丈夫听见叫孩子的起床声音,也睁开了眼。
“扬子,小区解封了没有?我今天要去上班。”
扬子说:“还没有,小区门还锁着。你给老板说说看看能不去吗?”
丈夫说:“还是要去的呢,看来我只能走路去了。"
扬子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把饭菜端上来摆在桌子上。吃完饭的孩子嚷嚷着要看电视,扬子说:“你该上课了。”
微信群里,老师已经发来了早读任务。
扬子把手机递给孩子,孩子不情愿地坐在桌子前读书。扬子就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写文章,在孩子的读书声中,她的思想一直无法集中。半个小时过去了,才写了一行。
收拾完锅碗的丈夫走了进来,跟扬子说:“我要去公司了。”
“不能不去吗?”扬子说。
丈夫说:“咋能不去呢,今天这个文件很重要,一定要送过去。”
扬子说:“要不辞职吧!”
丈夫没说话,在阳台站了几分钟,跟扬子说:“我出去了。”
随着一声门响,房间里只剩下扬子和孩子两个人了。扬子看到手机上推送一条消息:北京一家公司复工,导致全公司四十人全部被隔离。
扬子的心更乱了,他的口罩好像已经戴了很多天了,家里已经没有口罩和酒精了,不知道他在外面吃饭怎么解决。
正想着,丈夫电话来了,跟她说:“我已经到了公司,你不用担心。”
扬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注意安全。
孩子的网课该开始了,她要协助孩子一起做课堂笔记。在家上学的孩子,精神始终无法集中,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喝牛奶,一会要上厕所。这弄得扬子更是烦躁,甚至发了脾气,孩子眼泪汪汪看着扬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这种崩溃的状态,就是扬子现在的生活。
她一边给孩子听写生字,一边想,若是这样的生活再继续下去,她会不会疯了,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灾难才能过去,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跟孩子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已经到了中午,又该做中午饭了。丈夫还未回来,家里的菜已经不多了,看来她需要自己下楼采购。
叮嘱孩子去看电视,她戴好口罩、眼镜、手套、帽子,这才下了楼。小区的门只有一个缝隙,刚好够一个人进去。她把出门证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大姐,大姐说:“你家今天已经有人出门了,不能再出去了。”
“他是去上班,我解释道,家里没菜了,我需要出去买。”
大姐还想说什么,还未说出口,旁边的大叔开口了:“去吧!两点之前必须回来。”
“谢谢你们,辛苦了。”
扬子走出了小区,寒流刚过,虽然阳光明媚,依然能感受到阵阵寒意,不知道春天何时会真的到来。
小区楼下的那家菜店还在营业,人不少,大家都带着口罩,行色匆匆,匆忙过来,匆忙离开。扬子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总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变得很压抑,让人觉得难过。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远,世界变得好冷清。她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的,怀念那车水马龙的街道,怀念那灯红酒绿的繁华。
时间像是停止了,世界也像是停止了,生活完全变了样,不知道多久能恢复。
扬子买完菜,对买菜的大哥说:“辛苦了哥,要注意防护。”
买菜的大哥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扬子提着菜回了小区,孩子一个人在家,她多少不放心,便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偶尔听见一两声狗吠。
进门之后,先洗手,随后洗脸,又用酒精给鞋子消了毒。
扬子开始做饭,已经吃了半个月挂面了,今天中午做点米饭吧!真想念以前可以叫外卖的日子,对于扬子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做饭。非常时期,她又不得不做饭。
这些她都不说,只是默默做着,尽力做好。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没了。就在这一刻她知道了上班的好处,就是让人可以集中精力去做事,不至于让人觉得空虚。
人活着真的需要做点什么,这样的日子,总让人觉得虚无,心无处可落,时常空荡荡地。
下午扬子陪着孩子画画、写毛笔字、读书,又给孩子讲了课文。时间在悄然无声中又溜走了。
一天结束了,又该吃饭了。
仔细回忆这一天,好像除了吃饭什么也没做,扬子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一直到晚上,丈夫才从公司回来,一整天没有吃饭,神色疲惫。
“要不你辞职吧!”扬子又和丈夫提起了这件事。
丈夫说:“辞职之后呢,还不是要找工作。
扬子看着丈夫,才觉得原来曾经最普通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个人活着的每一天心都是悬着呢。
疫情还未完全消失,每一天都会有人离开这个世界,甚至有的一家人全部离世。扬子看着新闻,眼角一滴泪滑落。在丈夫和孩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躲进书房,开始抄经,祈祷这场灾难快快结束,祈祷前线的战士可以平安归来,祈祷那些病魔缠身的同胞可以战胜死神。
她在想,什么才是最好的生活,应该是这个世界还在按照自己的秩序运行着,每个人都在自己该在位置上,孩子在课堂,老师在讲台,我们在工作,街上有车有人,朋友可以勾肩搭背的上街。就是这样普通而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
她听见窗外有猫咪叫声,应该是那只黑猫,她起身对着窗外说了一声晚安。
“明天起床,这一切应该都会过去,春天将会到来。”在每一天睡觉之前,她都这样告诉自己。
我是左手佛门,右手红尘的无戒!
只写自己看到的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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