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行日记】到家
2020-06-27 本文已影响0人
光之工作者sunny
她从早上八点出发,坐车到泸沽湖机场,飞到昆明,转机南充,再转上海……晚上十点半,已经坐在回家的地铁上了。
她发现,一路都有人盯着她看,她想或许是裤子上无法洗掉的油画颜料,又或许是衣服上泼贱的奶茶痕迹吧。
反正她一身脏兮兮的,加上披头散发,随身又是行李箱又是油画箱,还有斜挎的白色讨米袋,可能更像一个化缘归来的行者……
当她坐上六号地铁线,很多回忆扑面而来。
最少有足足十二个年头,她早晚都匆匆地奔波在地铁线路上,最繁华的陆家嘴,最小资的淮海路,最偏远的宝山,最具潜力的金桥新城,张江高科,自贸区等等,都曾是她上班的地点。
那时她一头短发,尽量穿得干练职业,脚踩高跟鞋,涂上口红,面无表情,假装女强人的样子。
她每天都紧绷着,努力着,奋战着,又无力着,破摔着,痛苦着。
不过,她突然想起的这些,都让她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了。
换地铁时,又有不少人盯着她看,她突然从玻璃里瞥见自己头发上那金光闪闪,五颜六色的小脏辫。
那是半个多月前她在大理古城编的,她在等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走过来唤她:“金花,辫辫子么?十块钱八条。”
她见奶奶面善,便答应了。没想到这八条辫子跟了她整个旅程。她想,这种稍带点异域风情的装扮,在一本正经的大都市里竟然引人侧目了。
突然她感受到有人戳了戳她,她转头一看,是对面的小哥哥递过来一张地铁卡,但他眼神却没有递过来。
她接过来连声笑着说谢谢,小哥哥麻木又冷冷地回应了不谢。
她马上发现自己还在用云南那一套社交模式:热情,真诚,有温度和流动。但在上海却有点“过分”了。
她感到不适应,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做在云南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