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穿过乱世风烟,却也未曾蹉跎了年华
文/澜木卿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回首曾经,那就像是一场散去的宴席,纵然当时灯红酒绿,火树银花,可是在今夕过后却也依旧会被俗尘往事掩埋在寂静之中,不知所往,独留下一种讪讪的滋味。
回首这些曾被流年深藏的历史,仿佛从地下发现一件悠久的文物,待一点一点擦拭掉上面的灰尘,流露出来的便是当初最真实的色彩。
有一个年代有太多的人被命运主宰,跟随着大多数人一起随波逐流,苦苦挣扎,有的在凡尘俗世之中,随心所欲的如同水上浮萍,不为人知。
而有些人走过了风起云涌,穿过了乱世风烟之后依然可以绽放自已的秀丽。
她似乎在风雨烟波之中,从模糊到逐渐清晰,依旧一袭素衣,缓慢的像我们走来,直到让人们看清楚她。
她是叶嘉莹,一个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的女子,她就像是一株莲花,纵然出淤泥而不染,可是终究身陷泥潭中,可是无论如何,在淤泥之中依然挺直腰背,耀眼夺目。
若是我们不知道她的一生,不知道她所发生的事情,见到她或许脑海中唯一所想到的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句子。
她的面庞永远都是那样的宁静,从容,人们总说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格外的平静,可是在暴风雨卷席过海面之后,那才是真正的无所波澜。
她出生在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她的先祖是蒙古满族叶赫那拉氏,父辈在清朝时为官,她算是旗人,她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局限甚多,自小不允许外出读书,请了专门的老师到家里来教习,在幼时她的开蒙书便是她父亲教她的《论语》,自那时起,圣贤之道就已经深深的植入到了她的心里,从此难以忘怀。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专属于自已的童年时光,叫人难以忘怀,虽然叶嘉莹的童年规矩甚多,可是却也是在命运多舛的一生中是极其珍贵的时光,叫人联系起今后,难免有些唏嘘。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岁月静好,可是风波动荡的年代又哪里能够事随人愿,“几度惊飞欲起难,晚风翻怯舞衣单。三秋一觉庄生梦,满地新霜月乍寒”这是叶嘉莹十五时写的诗,在那样的花季年华,没有经历荆棘之时,就早已经知晓活着的含义。
虽然仿佛世事洞明,可是当噩耗真正降临到她身上时,才发觉人力原来是那样的渺小,在1937年,“七七事变”北平沦陷,她的父亲跟随着国民政府一起迁移,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在开始经历清凉。
在沦陷区物质的生活十分的艰苦,吃着难以下咽的混合面,忍受着父亲的音信全无,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她说“物质生活的艰苦,我是可以坦然面对的,真正难以承受的是精神感情方面的苦痛。”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叶嘉莹依然坦然面对,可是不久便传来另一噩耗,1941年她的母亲因病去世,而那时她才年仅17,家中双亲皆不曾在身边,独自一人带着弟弟,忍受着生活上,精神上的双重痛苦。
“早知一别成千古,悔不当初伴母行”在伤痛之中,她一连做诗八首,来思念自已的母亲,她未曾自暴自弃,颓废不已,反而在诗词之中找到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苦难的打击可以使一种催伤,但同时也可以是一种锻炼,而诗歌的写作也可以使悲痛的感情得到一种抒发和缓解。”
这是叶嘉莹对于当时的写实,可是老天似乎喜爱上了在这个已经孤苦无依的少女身上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在她24岁遇到了自已的丈夫,可以说不是她遇到了自已的丈夫,而是她的老师选择了她。
她先生的姐姐是她的老师,她的一生都不是自已的选择,哪怕这个将要陪伴她一生的人,在1949年她生下了第一个女儿,在生下女儿三个月之后,同年12月,丈夫因为“思想问题”被抓捕入狱。
1950年的夏天,女儿未满周岁,她也因为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抓捕,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住所,薪水,生活的来源,她只能抱着自已的女儿在亲戚的住所寻找安身之处,白天在树荫之下徘徊,夜晚在走廊之上铺上一条毯子,便是母女二人的住所。
“剩抚怀中女,深宵忍泪吞。”这是她在那个时期写下的诗句,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只能抱着自已还在吃奶的女儿,在深夜里独自流泪,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那个可以自已心安的男人此刻已经锒铛入狱,永远在自已身后的母亲温柔的臂弯此时已经天人俩隔,而自已的父亲此时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很多的夜晚,叶嘉莹一个人如同孤鸾一般,感受着时间带给自已的伤痛,想要一个人抚平伤口,却发现主宰自已一生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已,命运之神守候在必经路口,只要经过,便会准确无误的选中你,任凭你怎样,也无法逃脱。
岁月总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的安放上那颗种子,直到生根发芽,在次落叶归于黄土,流年时光悄然消逝,然而叶嘉莹的时光却从来不会使人遗忘,她的故事,人生也未曾结束,那个还未讲完的故事,她的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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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澜木卿,一个偶尔文艺,偶尔感性,喜欢历史的女子,在岁月的长河中,有太多的人被掩埋,我想要将自已活成武则天的模样,哪怕没有了一切还拥有着自已,和自已的江山。
不着急,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