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阜 | 何处找寻最诗意的深山老林?
图文 | 饮冰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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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阜」是一个值得深度游的地方。
去年,这里发生了一次穿越。
男女主梦境中邂逅,现实中寻找彼此,不断错过又遗忘,最终相遇时惊觉似曾相识之感,异口同声惊呼:你的名字是?就这样戛然而止,《你的名字》结束了,留下众人抹眼泪,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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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守」这个被彗星划过的乡下小镇是女主宫水三叶的家乡,它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地名,现实中并不存在。但「糸守」所位于的城市「飛騨」却是真实的,就在日本中部的「岐阜」县。故事虽然虚构,但风景一点也不假。「岐阜」奉上了一次最浪漫的穿越之旅,而《你的名字》还原了一个最诗情画意的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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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实藏得够深,青山绿水之间公共交通显得不太给力,开车自驾是最好的姿势,但第一次还特别容易迷路,这算是城市游和乡下游最明显的差别了。在进入「飛騨」深度穿越之前,「高山」是一个必经之地,因而人们也常常把它们合并,称作“高山飞弹”。但从地理区域来看,应该是这个顺序:岐阜 > 高山 > 飞弹。开车驶入「高山」的一路景色壮观,抵达后也是一派全然不同的建筑风貌。
1.「岐阜」から「高山」まて
此地民俗风情浓厚,村民淳朴,来的早还可以看见当地的早市。这一片只有农家才可以经营摆摊,除了清早现摘的果蔬,还有山芋茎、人参叶、山菜根等少见食材。村民们把自家做的渍物、味增等土产拿出来卖,还十分热情地欢迎试吃。盛情难却之下一不小心吃多了,于是我毫不犹豫拎走一袋厚实实的大酱。相比城市,简直便宜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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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酱普通,却是极富飞驒地区特色的。高山飞弹是离海较远的山区,昔日交通不便,海产品得之不易,再加上冬季漫长这一不利条件,飞弹人的饮食生活被形容为: “即使什么也没有,还有大酱与腌菜”。正因如此,制酱,是当家主妇们的拿手活儿。如此环境条件下发展而来的“飛騨酱”(味增),不仅作为调味料使用,也是当地人摄取蛋白质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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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旁就是「高山陣屋」,什么是“阵屋” 呢?它是江户时代的代官所,就是现代人眼中的地方办事处,街道办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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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屋内有官员的府邸以及收纳税收的仓库,虽然是付费参观(420日元的门票也很平价),但绝对值得前往,因为江户时代日本境内曾有代管所60多处,而如今仅存高山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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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阵屋”出来后,遇见一群过马路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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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马路后,会看见红色的“中桥”,再过去就要进入「古い町」高山的古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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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然回头,多看了一眼这个桥,竟总有种 “千与千寻” 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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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桥应有“无脸男”!
千寻从汤屋出来后,便是在红桥上第一次相遇。只是感觉很像,是不是此桥我也无从考证,纯属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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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的建筑风貌典雅而怀旧,也被称为“小京都”。
但是建筑格局上更加古朴,严格意义讲并不能算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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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虽然美,但人尽皆知。奋力起大早,避免大部队,才能捕捉到它繁华中的古韵。
高山更别致,且鲜有人知。不用费什么力气,大踏步横着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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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遇见一人,竟是一个骑脚踏车的老者。
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小鲜肉,转角遇上的大多是老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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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的店铺很简单,站在外面便可一览无余,有种乡下杂货店的感觉。物产也很朴素,大多卖些糖果、米饼、木屐之类。要是在高山买手办的话,可以花小钱获得很多漂亮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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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高山的美食,必须提「飛騨牛」。由于 “神户牛肉” 的大肆宣传,现在全球都认为只有神户才出产最优质的牛肉,而“神户”二字也被滥用到不分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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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牛肉的优劣取决于源头牛的培育和品种,“飞弹牛”仅限在岐阜县内经过14个月以上肥育的黑毛和牛,因而在脂肪比例和肉质口感方面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尤其适合刺身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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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的另一特色是「地酒」,就是岐阜本地的酿酒。日本酒中要数清酒最有名,而高山特有的清澈水质、当地大米、独特的气候环境,共同打造了这里得天独厚的酿酒条件,醇厚甘美的佳酿大多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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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之徒决不可错过这里的酒食探秘。虽然品牌众多,难免眼花,但初步辨别品质好坏可以单从标签的分类看出来。如果问问日本人最好的清酒是什么?答案一定是 “Junmai Daiginjo”「纯米大吟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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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葡萄酒的AOC,「纯米大吟醸」代表最高品质,纯米酿造,乃清酒中极品,冷饮最佳,千万不要去温它。稍微降一点便是「纯米吟醸」和「纯米酒」,虽然都是纯米酿造,但精米度不同而风味略次,稍微温一温也无妨。再往下就是添加适量食用酒精的「本酿造」了。
「吟醸」就是低温长时间发酵法,虽然耗时,但这样酿出來的酒会有一种细致的果香称之为「吟釀香」。物以稀为贵,吟醸酒被认为是超高级酒,而「纯米大吟醸」则是塔顶的明珠。
再说“精米度”,这是一个在大米上做文章的词。清酒的酿造,决定其高级与否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大米。将大米一层层抛光磨合后,存留下的程度称为“精米度”。大米外层被打磨掉的越多,精米度越小,酿酒越顶级(也是相当的费米!)。「纯米大吟醸」的精米度在35%左右,就是说大米被削去65%,酿酒只用35%的米芯。以下,能用图解释的绝不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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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山」から「飛騨」まて
离开高山,要再开一段路才能进入「飛騨」,这里的城镇化就更少了,一路上总有一阵乡村田园,你劈柴来我织布的感觉。深山老林中有一乡村,叫「白川乡」。白川乡四面环山,地形孤绝,只能开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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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乡最大的特色是“合掌造”式的建筑。村子里的房屋都是茅草屋顶,呈人字形,如同双手合十一样,故而“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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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掌造”最大的特色是完全的木质结构,没有一根钉子却依然坚固。村内保存完好的还有一百余栋,只住了几百号当地人。如此传统的民居在日本境内已经相当罕见,保存不易,如今的白川乡已经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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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掌造”的发明本来是为了适应冬季环境,其陡峭的屋顶可以避免积雪,从而大大减少屋顶被大雪压垮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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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而宽敞的“合掌造”房屋被主人开放成参观地点,供游客们了解古宅内部。到了人家屋里是不能白看的,自然要收门票。我们进入的一户叫「和田家」,听说是曾经的村长家,明显屋子很大保存完好。附近其他的小户人家也跟着沾沾光,顺势开放成了饭屋或特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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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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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长家”向外望去,大山之中确实,没有书店,没有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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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糸守」小镇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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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白川乡」的神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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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弹的乡土特色是荞麦面,而且必须是手工。所以这一片的“手打荞麦”密集成灾,但凡看见旗子上写有「手打ち蕎麦」就是它了。因为飞弹地区的荞麦田很多,当地人都是用自产的荞麦粒石磨成粉,再调和揉制,最后手工擀面,刀切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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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弹山中有很多荞麦店,看招牌便知,除了荞麦面,什么都没有。店里的环境也是十分清心寡欲,木桌,榻榻米,蓝色坐垫,便再也找不出第三种颜色了。
进门先脱鞋,进去便可席地而坐。人手一份菜单,打开一看,不出意外,全是荞麦面。搭配各种野菜,都是些念不出名字的这个根那个茎。
我心想,看来语言功力还是差把劲,点个菜都费事,抬头一看,咦,好像日本人自己也在纠结〜 果然,非本地人是认不得那些个野菜野薯的,城里不卖,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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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不管是吃汤荞麦还是炒荞麦,都是料足酱香,和点一份拉面没有太大区别,飞弹荞麦却很有个性。
我要了一份 “野什么什么的荞麦”,清澈的汤底,搭几根野菜,配几片牛蒡,再窝一簇磨细的萝卜泥,最后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大木碗!配菜单一,颜色单调,实在是很高冷的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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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热的夏天吃一碗冷荞麦是很能消暑的。往往这种仅做一种食物的店让我觉得很有威慑力,因为它很霸道,没法挑三拣四。
来了就坐下,坐下就吃面。执着是一种魄力,而对美食的执着就是食材专一,但又口味极致,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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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窗外的田野,我想起舌尖的第一季第一集“自然的馈赠”,这里倒是很适合拍一集“舌尖上的飞弹”。
3.「飛騨」から「郡上」まて
离开飞弹后,还有一个更僻静的地方「郡上」,全名「郡上八幡」。较之深山老林,「郡上」多了一条河,清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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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上」涌出的泉水叫「宗祗水」,算是国内名泉。地方虽小,“郡上水”却如若天赐,在当地人眼中视若珍宝。我们专程前来,便是为了那一口水,用“郡上水”做成的 “水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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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馒头一颗160日元,名字很美,叫「清流のしずく」,可以理解为“清泉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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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副其实,它的原料只有“郡上水”,把它扎在一个小气球里冷冻,吃之前用竹签一戳,动作必须快准狠,还不能将它挤得飞出碗外。
水馒头自带清泉的甘甜,第一口品水,第二口可以淋上黑糖,更像市面上“水信玄饼”的吃法。这颗美若天仙的水滴只有三十分钟的寿命,过了时间便会化为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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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个靠水而生的地方,「郡上」的感觉灵气十足,人烟都被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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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一天时间的话,我果然还是更爱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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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阅读至此,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欢迎订阅本连载《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未来的很多时间里我会慢慢写下所见所闻亦或四方食事,跟新不定期,无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