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集-污水坑》

2018-12-02  本文已影响0人  b87e8c7463eb

  根据传闻改编:

这个故事是村里一位老人口述的,今天且不论真假,我只想说,这个故事很诡异,伴随我童年很多不好的噩梦。

村里有处叫污水坑的地方,是村里一处村民取水用的地方。

以前污水坑还不叫污水坑,叫竹清塘,塘大水清,村民取水用的地方,只是听说后来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而被遗弃了

现在,污水坑被很多木板跟木桩给围起来,不准人靠近,这也就在小孩子眼里成了很神秘的地方,各种猜测。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也曾问过我父亲,但是却被一句:水脏了,就给回绝了。

这也让我对这块地方敬畏三分。

村里有位叫丰爷的老伯,八十多高龄却是孤家寡人,当过兵,少了一根胳膊,年幼时很怕他,他也常常逮住就吓唬我,无论我怎么跟爸妈告状也是无果。

丰爷高龄,辈分自然高,逢年过节大伙都要去他家拜年,这也是我格外厌恶的时候。

我也因此常常跟小伙伴诋毁他。

但是丰爷讲故事很会一套,总会让你信以为真,但是听多了,你也便无感。

某日,丰爷在村口乘凉,便有小孩问这问那,一不小心,便聊到了“鬼”。

“鬼呐,河里最多,山上也有,要是你去河里摸鱼,就会被鬼拖走……”丰爷告诫道。

“那……那……丰爷爷,污水坑是不是也有鬼呀!我爸说,小孩子不可以去”

“有,污水坑的鬼最多了,我跟你讲,以前哪,还没有水管这东西的时候,污水坑可热闹了,家家户户都去那里挑水,你们都是喝它的水长的呢”

说到这里,丰爷深吸一口烟,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以前呐,咋们村里有个叫阿生的傻子,年轻二十出头,那时他可是出了名的。

村里谁家的瓜他没摸过?里里外外不见东西的,准是他了。

不过大伙都晓得,不跟傻子一般见识,唉,大伙真是菩萨心肠啊。”

“那傻子哪去了?丰爷爷,咋村没有傻子呀”,这时一边的小伙伴问丰爷。

“唉,还能哪去了?让鬼给拖去了呗”,这时,周围听故事的小伙伴都沸腾了。

丰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实在话,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个冷战,依然记得那时,真的是冒冷汗。

丰爷爷接着说:“就是在污水坑被鬼拖去了,不然你二叔他们怎么会拿木板给围起来呀!

你们也别去哪里玩了,省得哪天被鬼看中,也拉你去了”

说完,丰爷爷他一个劲地笑。

小伙伴们当然不放过这个精彩的故事,硬是缠着丰爷爷,问这问那。

后来,丰爷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们不要去污水坑那里玩水,也别靠近那里。

就这样,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很不是滋味,不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都是满满的猜测。

 后来,有一天偶然经过污水坑,我还记得围起来那些木板几乎都快腐烂了,水是近暗黑色的。

大人们说,水太深,不见底才这样,以前人下去游泳,才浸没腰部。

我并不敢多看几眼,那种由心而生的害怕,无法抗拒。

我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对于污水坑早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却再一次防不胜防地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某天,吃过晚饭后,在公家的地堂,大伙都在乘凉。

因为村口的电线又短路了,全村都黑漆漆的。

便有小孩问:“丰爷,担水坑真有鬼么”。

丰爷沉默了些许,回应道:“有!怎么没有,以前村里那傻子就是给鬼拖去了啊”

“那…那…到底怎么会给拖去呢?”又有小孩问。

丰爷抽了一口烟,接着说:“被鬼迷了呗”

“以前哪!阿生还不算太傻,喏,算手指还是算得准的。

只是后来有一回啊,农历七月十四那晚吧,他又犯傻,半夜都不回家,家里人急,喊村里人帮忙去寻。

可人家都说,鬼节不要夜出,没啥人帮忙,就你二叔跟篓子他爹,我们三人满村跑,走了大半个村。

然后看到他就在污水坑边上坐着,把你二叔吓个半死”

“我们也不敢靠近,隔远那边就喊,冲他喊,半天也不见回应。

开始以为睡着了吧!你二叔就扯着篓子他爹想靠近点,我跟在后面。

那时火把也不亮了,你二叔突然就大叫,然后撒腿就跑,我寻思是看到啥了,凑近一看,整个坑水都在摇晃,一直晃。

篓子他爹扯住我就跑,老远才停住,我就问,你俩跑啥呀!

篓子他爹长气不接短气地说……鬼…鬼…鬼…有鬼,我一听这话,可把我吓坏了,这大晚上的”

“原来啊,他俩看到,阿生那傻子在水坑边上,给那鬼洗头,长长的头发,一瞧见你二叔跟篓子他爹,一下子就沉到底下去了,怪不得你二叔,撒腿就跑。”

 “那晚呀!我们都不敢再去,寻思阿生肯定没了,可天刚亮,他就回来了,啥事也没有,你二叔远远望着阿生都不敢靠近。”

 “下午,这事大伙都传疯了,谁也不敢再去担水坑取水,阿生倒没事,还是村里村外到处走,就有人胆子大问他,昨晚干啥去了,他就咧嘴笑,啥也不应。”

“果然,晚上十点多,他又不见了,大伙寻思又是找水鬼去了。

就喊了七八个人,你二叔,篓子他爹,你阿公,还有你叔他们几个,敲着锅盖,拿着火把就往水坑走,果然,阿生那傻子又在水坑那里。”

说到这里,丰爷突然就停住了,大口大口地抽烟。

“那后来怎么啦?丰爷爷,你接着说呀”一边的小伙伴继续问。

丰爷抖了抖烟灰,接着说:“后来呀!后来等大伙到的时候,阿生都冰凉了,半浮在水面,上半身扎在水里,那晚大伙吓得够呛的。”

“当晚村干部喊来了人,把他捞起来。

唉,全身都发白了,眼睛还是生生地睁着,他们硬是把阿生抬走了,说是要火化的,不能乱埋乱葬。”

“从那时起,大伙都不敢再吃担水坑的水。

又过了几年吧,同叔他家的水牛又死在担水坑,还连续死两头。

你说邪吧?说没龌鹾的东西,谁信呀!村干部净说胡话,什么相信科学,那都是屁话。”

“那时起,你二叔就拿木板给围了起来,谁也不准靠近水坑。”

听完丰爷说的,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发抖,我忘了那时有多害怕。

后来又过了好几年,丰爷寿终正寝了,一次偶然才知道,阿生原来是丰爷捡回来的儿子。

大概是丰爷的儿子溺亡在污水坑,大伙便觉得

邪乎,后来怎么也想不起丰爷跟我们说这件事时的表情,没人能明白他心里的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过了十多年了,村还是那个村,我也好久好久好久没回去了,孩童时的记忆还在脑海。

愿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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