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供销社的回归
这段时间供销社这个词很火,年纪小的估计都不会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对供销社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极度友好。因为那时候妈妈带我去打预防针,打完针就会到不远的供销社买彩虹糖给我吃,那时候的彩虹堂是像黄豆小小的,圆圆的,以圆心为舟,周围旋转的颜色,很是漂亮,当柜台对面的阿姨摆出一溜美丽的糖丸(哦,我想起来了,大小类似现在小孩吃的那种小儿麻痹症疫苗的糖丸,我一直觉得很是遗憾,这个糖丸为什么不做成彩色的呢?如果彩色的,大概小朋友吃起来就不会让家长那么费力吧),我就马上止住哭,虽然眼泪依然挂在脸上,但是嘴里的甜蜜和身上的疼痛都同时存在的感觉真的记忆有幸。
然后就是上学的时候去买个本子,买支笔之类的,感觉柜台对面的阿姨真的是太幸福了,那么多东西都是她的,可以随便吃,随便用,大概那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工作了吧。
那时候已经不执行配给制,但是家里还有粮票等的存在,父亲就会给我将粮票、肉票等的前世今生。尤其是肉票,怎么来的,起大早去用? 那时候即使有钱,没有肉票,也是买不到肉、买不到粮食的。那时候的成衣就更少,大部分都是买布料,请裁缝做衣服。幸运的是我舅妈就是方圆十里的好裁缝,快过年的时候,我家就请舅妈来家里,里里外外,全家都是量体裁衣,做上几身新衣服。到现在我还记得,舅妈的熨斗是里面加热的铸铁的那种,熨斗接触布料时发出“呲”的声音,同时冒出大量的白汽,舅妈忙碌的身影,缝纫机滴滴哒哒快速地唱着歌……我心里雀跃,一脸笑容。
阁楼上,奶奶会经常翻检她的一卷一卷的料子,今天说给这个裁衣裳,明天说把这块料子送礼去……作为老寿星,她的布料放了几箱子,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很是遗憾地跟我说:大世林褂子,大户人家的衣服手缝起来多么精细,一个袖口就是好几天的绣工……奶奶一辈子穿的都是老式的斜开襟衣服,一直都是量身定制的,现在开来,真是位时髦的老太太啊。
聊回供销社,大家都在揣测是否重回计划经济,作为普通百姓,真的无法预估,也有的解读说,是否为不可预见的国际大事做准备。孩子也关心时事,问我: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不会爆发啊?我真的不敢回答。
但也有说,其实供销社一直存在,不过是这阵子炒作起来,大家才关注,想起我们那时候学的:“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这么看来,供销社,带着许多回忆的名词重新引起关注,貌似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能,也许,大概是,乌卡时代,大多数人的神经都比较脆弱,容易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