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邻,星星光芒

2022-09-02  本文已影响0人  鲁纯熙

  生活本是一首欢快的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把它唱得有些悲伤了。

  我以柳为笔,以春雨为墨,一笔一划的细描着情长,一字一句皆是花香。手中有笔,心中有梦,本该时光静好,岁月无伤,不知何时,却又把自己弄伤了。

  每一次勇敢,都是为了不留遗憾。可是勇敢过后,却一直被遗憾缠绕。

  看着我温热的血,顺着中指滴滴答答流着,有那么一丝疼的吧?

  其实受得伤多了,疼痛感就没那么强烈了,大概就是常说的麻木吧!

  这鲜红的颜色,像新娘的嫁衣的颜色,红得刺目,也红得幽森。

  可有的时候,唯有流血可以让人清醒。就仿佛梦里的月亮醒了,它睁开朦胧的眼睛流下一滴泪水,化成流星,转瞬即逝,却承载着尘世的欲望与贪婪。

  我到桌前,顺手抽出一张纸巾,压着,以免失血过多晕倒在家而无人知,那就有点惨了!

  血印染在洁白的纸巾上,纸巾上面跃然开出了一朵朵红梅,这红梅是我的血染就的。望着那一片片鲜红,我草草的撒了点云南白药,撒药的那一刻,我终究还是感到了疼痛!还好,痛觉还在,不算失常!用纱布把中指裹紧,拿医药胶布粘好,完美收工。

  受伤的次数多了,自己包扎起来毫不拖泥带水,这算不算一项技能?任何技能的熟练程度都是要在多次实践练习中精炼!

  我匆匆早来电吹风,把纸巾上的血迹仔细吹干,给那一片片血迹加上黑色的枝干,粗细不均的枝干。

  一幅梅花图就这样呈现在我眼前,没法与《十竹斋画谱》梅花图相提并论,那副梅花图笔下古梅遒劲挺拔,颇见功力。也没有金农《梅花图》的淳厚的风韵,人品、画品俱佳,独树一帜。但是这是独属于我的《红梅图》。

  突然想到一首给梅花图题的诗作,我觉得很是喜欢:

  道人红颜映髭雪,欲与梅花斗清洁。

  梦魂化作梅花神,貌得梅花最奇绝。

  高轩落笔当晴曦,北风吹树寒云垂。

  九霄露洗珠玉蕊,野水影动龙蛇枝。

  劳生苦被烦热恼,见此令人畅怀抱。

  虚堂夜半明月入,玄鹤一声惊绝倒。

  西湖处士骨已槁,湖上淡烟迷蔓草。

  石坛日夜长苍苔,紫脱瑶英为谁好。

  罗浮山在何处,闻道其间无散木,

  只有梅花三万树。皇初平,在金华。

  山中白羊许借我,与尔并驾凌飞霞。

  很多时候习惯了在感情里唱独角戏,以至于他偶尔说出一句“我爱你”,都会泪流满面哭成泪人儿。可是到了最后的最后,也是在最后一刻才能明白,他的温暖并不分白天与黑夜,只是他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另一个人而已。

  有时候我像故事在等待结局,也像白纸在等待书写。有时候也很鄙视自己,有什么可等呢?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之罢了!何必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的像头倔驴呢?

  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防水创可贴,伤口没有结疤,不能沾水。看看膝盖未褪去的疤痕,不由得苦笑一下。

  疫情当前,晚饭是不能做了。没有外卖可点,也不能出门吃饭,好在还有万能的微信群。

  不能出单元门,只能群里求助了!

  “谁有防水创可贴啊?”

  很快就有人问:

  “我没有,怎么了?”

  “切菜时候不小心把手切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严不严重?”

  “要不要像楼长申请出去包扎下?”

  “晚餐怎么吃?”

  我一一艾特回复了。

  突然有人艾特我:

  “今天晚餐搭伙么?我有菜,没有酒!”

  我想了想,看了看凌乱的厨房,还有嘀嗒一地的血没有擦。能蹭一顿晚餐也不错!

  于是我很快给人家回复:“好呀!”

  对方还在群里像模像样的报了家门,我想了想,又直接给她私下微信发信息:

  “我家还有菜,切了一半,水洗过放不到明天了。你下来拿到你家炒一下吧。”

  收到一个“ok”的手势。

  我开门等着。

  很快,一个带着黑色眼镜框,大波浪卷栗色头发,穿着吊带睡衣,外面临时穿了一个防晒外套有点透明,趿拉着拖鞋,脚趾甲染着和我的血一样艳的红色。

  看着我,第一句就是:

  “你还真是笨!笨蛋家了!活该没有人爱你!想吃肉也不至于自残吧?”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让她进门。

  “你这狗窝能住人么?我觉得说你这是狗窝都是侮辱狗了!”

  一进门就对我家差评!一如既往的没礼貌,果然人与人不能太熟悉了,太熟悉埋汰起人来就肆无忌惮!

  为了防止她说出更雷人的话,我赶紧告诉她:

  “只能拿一瓶百丽甜酒。”

  “周扒皮!你晚上想不想好好吃饭?”

  “再拿两袋牛奶!”

  “我觉得我家的小米辣很好吃,可以多放点!”

  “再拿一瓶张裕解百纳!或者圣埃米利翁红酒。”

  “都要!”

  “那我晚上减肥不吃了,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长城干白!”

  “成交!”

  趁着她找袋子装菜,拿酒。我抓紧时间给我自己的《红梅图》题一首诗:

  庸人自扰春秋梦,

  俗子常忧天地劫。

  白梅未红鲜血染,

  曲径香花少客观。

  想了想,又加了一个俗不可耐的题目《染红梅》。

  厨房传来叮叮当当切菜的声音,还有碎碎念念:

  “你家老抽过期了!”

  “你家的鸡汁和料酒几百年前买的了?”

  “你家的十三香还能吃么?”

  “封了这么多天,你居然还没有饿死真是奇迹!”

  “真怀疑你是不是也是过期的!”

  我:……

  本来差到极点的情绪,被这个女人一通叨叨,有了更生气的事情,之前的那些忧伤而不愉快的小情绪,好像也没有那么悲伤了!

  “赶紧跟老娘走了!”

  “真粗俗!你一个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老娘我怎么粗俗了!再粗俗也比你这没有落脚地的狗窝强!你看看,你看看你家,哪个桌子没有堆满你的书和废纸?”

  “蠢死你算了!那怎么就是废纸了,那是文件,文件懂不?那些都是钱!”

  “还钱呢,卖了能买一袋盐么?我看买一袋过期的盐还是可以的!赶紧着,快点拿电梯卡走啦!”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

  “我是正常人,又不喜欢女人!干嘛对你温柔?”

  我觉得自己头顶直冒青烟,熊熊大火马上就有燎原之势。奈何又不得不屈服于今夜的晚餐。

  默默的把疫情几百代的祖宗挨个问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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