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板栗饼到抽烟

有时候我在想，生活是一场蝴蝶效应。

想到的事不会发生，意料不到的往往顺其自然地出现。如梦一场，黯然销魂，仿佛置身事外，却也无比清醒。

我的生活是一本《低俗小说》，下一秒永远有意想不到的惊吓或惊喜。

事情开始于一个板栗饼。

我给我的gay friend送板栗饼，在成功递给他之后我就快步回宿舍了。但电光火石间我察觉到他似乎想留下我说些什么，于是我发出了一条信息：

“你从寝室出来就为了拿个饼吗？”

他回：“本来还想和你散散步聊聊天的。”

我心有所动，嗯，其实我也想。

然后计划之外的事出现了，我说我洗个澡下去找他，叫他陪我剪视频。

他同意了。

十五分钟后，我们从宿舍楼下出发，前往图书馆。

坐在图书馆大厅里，他看着我剪视频。我举起手边的元气森林，说道：

“你知道吗？这是我今天的晚餐。”

他感到惊讶，说：“不是吧！”

我顺势说：“所以我饿了，等会儿剪完我们去吃东西吧。”

计划之外的事再一次出现。

一个小时后，我们从学校的门口钻门闸偷偷出校。徒步一点四公里后，在购物商场前徘徊着——

到底要吃什么？

最终选择了海底捞。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会尴尬，很舒服，虽然不是老朋友，但是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宝贵的依赖感——我可以做我自己。让我心旷神怡。

从海底捞出来，我们发现雨下大了。徒步回去可能无望。他习惯了淋雨，觉得这没任何影响，我不习惯，觉得没有伞寸步难行。他依着我，我们前往去买伞。

我躲在房檐下面走着，他本来和我一起。突然我转头和他说话，发现他自己踱步到房檐外淋着雨走。我转头看向他，我笑话他傻，他也冲我笑。

离便利店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说算了，雨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大。他说还是叫车回去，不然我刚洗得头发湿了。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他掏出一包烟。问我要不要抽。其实他下午也问过我，我说不要。我前一段时间对烟很有欲望，但这一段时间尼古丁已经对我没有诱惑力了。

再一次，计划之外的事，这把今天，十二月十五日，推向了一个高潮。

有多少个日子，是有高潮的呢？

当他拿出来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选择。我心里想着：难道就这样轻易的接受吗？这可是一件看上去不得了的事情——

黑泽知道了会疯，爸妈知道了会打，朋友们知道了会诧异。似乎要承担着很多后果，没有深思熟虑就要接受吗？

没有深思熟虑就接受了。

他说我第一次肯定抽不喜欢浓的，于是抽出了一根黑冰万宝路，说：

“我帮你按开了哦？我帮你按开了啊。”

我连烟原来要按开还不知道，就要准备抽了。我有些慌张。

我这么慌张，我还是接过了烟。他把打火机伸过来，帮我点燃了烟。

一切都这么快，没有人教过我什么姿势才是正确的，有什么讲究的方法，烟就已经到我嘴边了。

我抿了下去。没怎么太敢吸。

我和他说：“没味道啊。”

他说那你可以吸大口一点。

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被狠狠的呛到了。一阵不舒服席卷了全身，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骤停了一下，紧接着而来的是一阵清醒的眩晕。

他笑了。路上我一直在尝试向他讨教经验，一口应该吸多少，他一直在笑。有点含蓄，有点情意。

五分钟后，我仿佛无师自通，已经明白我想要一口吸多少了。他每看到我“自如”的吐出一口烟卷，他就低下头笑一次。

我问他在笑什么，烦人。他说他在笑自己。

他把我送到门口，我说就这样？我人生的第一根烟就这样急匆匆的吸完了。结束了，烟灭了，烟落了，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实的荒诞席卷了我的全身。

他跟我说，今天的板栗饼好香，美味的很。

夜晚微冷，我用手拧了拧鼻子，是浓烈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