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去最好的地方,见最好的人
我一直以为我第一次敢独自越穿南北去的地方一定会是洱海苍山,直到夜泊枫桥宿过姑苏城之后,才觉出“说走就走”的浪漫意味,哪有那么多心心念念,有时候仅仅是因为那个对你重要的人去了那里,所以你也就去了。
江枫渔火对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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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想体味这句诗的意境,不知道张继的“愁”为何愁,只是在身处其中的时候,甘愿沉湎于那一份平静,在南方潮湿的空气里,枫桥上灯火愈明,客船靠岸,在将夜的时分里,呈现出一片阑珊而使人放松的景致。
那场景使我想到如果生命的每一天都像是苏州河畔傍晚靠岸的客船一样,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匆匆换往下一个站台。
团扇绣锻装饰着一条条古韵铺就的街道,刺绣人严肃而认真,睁大了眼睛盯着手里的针线,他不吆喝游着人进去看一看,也不抬头告诫人们不要拍照,不对凑过脸去研究他作品的人讲解或者卖弄什么,只是安静地照顾手底下的活儿,仿佛这条街道上只有密密排列的刺绣一样。苏绣之所以出名,应该是许许多多这样的匠人精心打造出来的吧,文化的传承更是需要一代又一代敬业人的坚守。
园林艺术,是苏州的象征。
去拙政园里看鸳鸯戏水,听雨打芭蕉,若不是游人如织,定会觉得是置身于古代某宫廷的后花园里。
即便是在非节假日的平常时节,园林内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一片,赶上雨滴从叶片上刷刷掉入萌绿的地面上的时候,游人撑起花花绿绿的伞来,给这整夏绿装的园林添了不少生气。茅草檐下挤满了行人,穿旗袍的气质女停留着拍艺术照,那绸缎被淋湿在雨里显得更加亮眼。
鸽子却是不怕小雨也不怕行人的,好几只在一起继续低头觅食,一点儿也不受打扰。
正好赶上阴雨江南,正好路过一个在热闹街道里依然专注的刺绣人,和几只在细雨中依然专注的鸽子。所以第一眼江南,我用“专注”形容她,而我这个北方姑娘大概是更加无法想象一个艳阳高照、嘈杂不安的姑苏城了。
那就让她在记忆里一直做个宁静又专注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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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吴中图书馆的时候,便看到墙上的宣传视频,一点儿也不难找,我感觉自己太过轻易地便见到了她。
进去后里面摆着五六排的座椅,已经有人更早去,几乎是坐满了。当时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第一排的空位,二是最后一排。
也算是犹豫了几下,不过不出意外的,我还是选择了最后一排。后来我朋友说你好怂啊,我默认了,不知道怕什么,就是没能靠那么近,可又不想离得太远。
直到后来,后面又加了数不清几排的椅子,两边上也都挤满了人的时候,我才觉得那个不远不近的关系对我来说刚刚好。
我的的确确地见到了她,没有那么激动吧,却也让我觉得那么好的人也就是那样而已,她没有离我很远,我也不是像追星一样地喜欢她。我们是一种简单的陌生人的关系,只是了解了那个人以后,我越加觉得她的长相,她读的书,她喜欢的作家,都让我很舒服。
有无锡的读者跟她对话,强调了自己是走远路去的,我在心里想,从烟台跑过去的,也许就我一个了吧。
我没有问题问她,只是看她认真解读新书,回答问题。那时我只是感谢自己一时冲动跑过去的想法,让我明白所有让你称的上偶像的人,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的气质她的生活,并非远不可及。
签书的时候,看她行云流水般地写字,那姿态和她的长发飘飘还有藏青色的长裙衬的极其好。然后她提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谢谢,我笑着也说了一声谢谢,但是声音很小很小,只有自己听到了。
像是去见一个梦中的心仪已久姑娘一般,我见到了我喜欢的一个陌生人。
其实我不是那个在高考前因为看《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一下子振作起来的考生,也不是在家里藏了一摞写着她名字书的迷妹,我不是那个天天等着她发微博去抢热评的人其中的一个,我只有一本《无梦之境》,在她转型之后,我也开始面对二十岁以后的人生,我只是喜欢她思考的问题,和她过生活的方式。
去了最好的地方,见了最好的人,也更加清晰地想做那个最好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