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考车记
驾照出炉已经一个多月了,剔除最初的激动与兴奋,就一直想整理、分析、收集、归纳这一年半的所思所想,收获与感悟,可不是感情酝酿不到位,就是客观评价不准确,总觉得要感谢的人有很多,却又无处下笔,一时间百感交集,今晚就借2018年辞旧迎新的最后两个小时,为我的2018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早在09年,朋友三五成伴,邀我一起学驾照,我头摇得像拨浪鼓,对此不屑一顾,认为那是男人的事情,家里有一个会开车的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女人自古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娴静淑雅,何必像男人一样冲锋陷阵,驰骋疆场,就连老公买车也不屑一顾,觉得是多此一举。直到2016年支教种田,才深深体会到路途遥远,道阻且长,没车不便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只身去北门加油站顺意驾校报了名,理由很简单,单人单车,教练接送。
我科二的教练名叫李志宝,是个笑容淳朴的憨小伙,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我还有些紧张,我说我是零基础,他把凉帽往上一推,露出黝黑的脸庞和雪白的牙齿,“零基础就零基础,不会才慢慢学呢!”一句话让我如释重负,希望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当学生不会成为教练的一个败笔。
第一次上车,我手忙脚乱,他不停得给我矫正,不厌其烦的细心讲解,时值八月,烈焰当头,酷热难耐,车里更是不得半块荫凉,他的汗不停得往下淌,可是我还是不得要领,不是找不到正方向就是不会用半联动,要么就是半坡熄火,一个小时,我像在炼狱中,教练生气暴怒的样子和严厉嘶哑的声音至今还在耳畔回想,我记得他说:“你以为你骑的是自行车呢,快撞墙了还不拐弯。”“你这哪是开车呢,明明是车开你呢?”“你最好把方向盘设计到中间,这样两边位置就一样宽了。”
科二考察五项,别人都是倒车入库有问题,我却是曲线行驶过不去,每次对打多少回多少搞不清楚,半圈和四分之一的幅度在我精神高度紧张状态下都是盲区,我对自己失望极了,内心充满了挫败感,李教练说:“没关系,我说的点位不是死的,你可以灵活处理,就是不按我说的做,你也可以扭动方向盘过s弯。”后来,我就是用李教练的这句话过的曲线行驶,并一举拿下科二。
考试那天,异常炎热,我们从早晨八点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周围都是科二过了几遍都挂科的负能量群体,我更是如坐针毡,觉得这是比高考更严峻的一场考验,我的心砰砰直跳,李教把一个坐垫扔给我,说:“你坐高点,不然到时候点位就看错了。”我的心里一股暖流,这是一种师徒般的情意,也是一种临行前的嘱托,谢谢你,李教练,一直没好意思向你说声:谢谢!记得有一次,你又生气了,我说,你这个小伙子,虽说是教练,但比我小这么多,为啥就不能好好说话?他看了看我说:“把你车好好练。”现在想起来就觉得非常好笑。
过了科二,该科三路考,白银驾考中心迎来了有史以来对学员来说最残酷的一段日子,不光是红外线监测,而且制定了一系列苛刻的条条框框,什么一个档位不能超过90秒,什么转向3秒之内不能动方向,按时回灯,不能压线,每天过关的人寥寥无几,我也一度陷入困顿,因为只有寒暑假有时间,所以我的预约时间一度推后,再加上频繁更换科三教练,让我始料不及,直到2018年7月,碰到了令德昌教练,才算是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当时白银驾考中心还没遭遇水灾,为了能够熟悉场地,我们四五个学员每天住在活动板房里,刻苦练习。往往是练到晚上10点清场,还没有吃晚饭。有时候在车里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看着前面的车一点一点挪动,心想:“教练也不是好当的,就像我们教学生一样,也总有个聪明的,总有个不开窍的。”
记得第一次考科三前两天,教练都把更多的机会让给我,我的直线行驶总是方向控制不稳,他就教我用各种方法向远看,找点位。练习的车辆大大小小数百辆,他就抄近路,避开其它项目专门让我再练一把又一把,令教练年轻脾气好,一口普通话,也不骂人,可是我总是丢三落四,真是让人捉急,他最无奈的时候对我说:“你别的项目都没有问题,如果明天直线上了,你就过了。”第二天,大雨滂沱,又是第一场次,我偏偏挂在直线上,大败而归,那一刻,我开始怀疑人生,小时候培植起来的自卑泛滥成灾,当年高考的失意又席卷而来,但是,令教练说,我不怪你,因为还有机会,这又不能决定你的命运。
科三失利后,自信心一度受到打击,再加上白银考试中心被淹,预约也至少得三个月,所以也就没再找教练练车,一个暑假,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教练也时常开导我,给我宽心,让我正确对待,有机会的时候,他还让我到鹰嘴练,周围的教练听说我是老师,都阴阳怪气的说,史上老师最难教,认死理,大笨蛋。我委屈极了,教练说:“他们不懂,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后来令教练给我预约到会宁会师考场,此行不成功便成仁,我请了三天假,可谓代价巨大。令教练陪我们五个人练车到半夜三更,又找吃的住的地方,第二天继续练车,有一次,我忙中出错,又把四挡挂成了二挡,教练说:“你真是楚迷完了。”就愤然离去。那一刻,我的伤心、自责、委屈、难过一股脑涌上心头,曾经,我也是用这样的心情黯然神伤的淡出了我的高考考场,如今,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经历,却又换得泪人更深的伤痛。
我的车友王雅鸿说,科三考试让她对人生有了新的思考,当我看到同行过关的车友眼里泛出的泪花时,我也禁不住热泪盈眶,原来“不容易”三个字就是这么写成的。过了的,欢呼雀跃;不过的,伤心落寞。就像人生的考场,成者为王败者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回想一年半的漫漫学车路,感动大于感伤。如果不是考驾照,我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些好教练,他们反复的强调,不厌其烦的叮嘱,和学员一样一天只吃一顿饭,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心体贴。他们把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学员,领着大家一遍又一遍查看考试路线,边走边讲,边讲边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他们都是特别年轻的小伙子,可能跟我们以前毕业的学生一般大,可是我还是像老师一样尊重他们。
从科四的考场出来,我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天,我终于可以骄傲的对自己说:“我是在考驾照最严格的审核下通过的考试,我再也不来白银驾考中心这个破地方了。”一年半的历练,以前素不相识的车友便成了互相打气捧场的朋友,以前不爱说话的自己也开始喜欢旁若无人的侃侃而谈,我经常纠正教练和车友的一个谬论,那就是对老师的偏见。话说老师是最难教的,那是谬论。老师再不好,也教出了你们的兄弟姐妹,教出了你们的花样年华,现在轮到老师当学生了,难道你们就不能多点爱心,多点耐心吗?哈哈,其实峰回路转,真心想感谢我科二科三的李教练令教练,是你们,让我品尝了成功的喜悦,重新收获了自信,踏上人生新的征途,谢谢你们!
还有1小时就2019年了,2018,感谢你,逐梦顺意,是你们圆了我的开车梦,也是你们为我打开一方天地,任我驰骋。那些为我付出过的教练们,谢谢你们的辛勤付出,新的一年,祝你们合家幸福,天天快乐。你们说过的话犹言在耳,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我会带着你们美好的祝愿去过我的2019,我和其他顺意学员一样希望你们百分百过关,新年发大财。有句话叫,愿你今生无波澜,愿我余生无悲欢,希望每一个生命里的遇见都有它来过的意义,这样,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