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渡劫4
镖队还没走出多远,红衣妇人就收了功追过来大骂道:“都给我站住。死丫头,你好狠.毒的心,就想这样的走了吗?”
花浅泠骑马转过来,面无表情地道:“比武过招,不是你伤人就是人伤你,哪能去怨谁?他还不是也伤了我大哥。况且事情都是由你们引起的,你还想怎样?”
“这我可不管,他是被你伤的,医好后也成了废人,我就要替他向你报仇。死丫头,你准备受死吧。”
“有什么狠招就使出来吧,我接着你的就是了。”花浅泠说着就下了马。金义雄只好又让镖队停下来,他也下了马。
“好得很,死丫头,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接招吧。”红衣妇人说着就向花浅泠出手了。
花浅泠自是不敢大意,小心应付着。
红衣妇人使出的是有名的武功“浑天排云指”。此指法为南海凌波老人所创,也是一门厉害的武功。却不知她和凌波老人是什么关系。花浅泠不识得“浑天排云指”,一来她的师父没有和她说起过,二来她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久也没有遇到使“浑天排云指”的人,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
此时只见红衣妇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直,其余三指并拢,她暗运内功于伸直的两指上,隐约能见到两指上有一层淡黄.色的薄雾升起。她挥指向花浅泠的“命门穴”击去,想以这招置对方于死地。
花浅泠也早已运起了“紫气兰花手”。此时她运足内功在手上,双手已变成了紫红色。她也毫不示弱地挥手向对方的指上迎去。指手相碰,没有巨响,只有“嗤嗤”的破空声,双方都往后退开,谁也没占到便宜。
红衣妇人道:“算你还有点门道,‘紫气兰花手’果然名不虚传。”
花浅泠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武功比自己还厉害,心中一边暗自佩服,一边也很焦急,道:“愧不敢当,尊驾的武功才叫高绝。”
“再接我一招。”红衣妇人说着,又向花浅泠进招了。
花浅泠不出声,集中精神应战。她运足十二成的功力在手上,用了一招“吊兰倒放”向对方的下盘攻去。
红衣妇人并不去理会下盘将要被攻击,用了一招“游云不定”直向花浅泠的右“太阳穴”上戳去。此招运用了围魏救赵的策略,攻对方之必救,算准了对方必然撤招回救,所以下盘不守自安。
果然,花浅泠眼见对方攻向自己的右“太阳血”,中途变招,撤手回救,用了一招“蕙兰拔节”往上托开对方攻来的手指。
双方恶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后,花浅泠已经处在了下风。她的功力已明显的减弱,再打下去,非力竭累倒无疑。她之前和那男人打了一场,消耗了过半的内功,又没经过好好的休息恢复,接着就和妇人交手,能坚持这么多招还不落败就很不错了。
这时,红衣妇人的招式又攻到了。在一旁观战的金义雄惊叫一声:“妹妹,小心了,她使的是‘浑天排云指’。”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总算认出了对方的武功路数。他见义妹渐渐不敌对方,心中担忧,现在又见她有危险就冲了过去想助阵。
花浅泠虽然听到了金义雄的惊叫声,但怎奈内功不续,退避还是稍微迟了一点点,被红衣妇人一指戳在离“膻中穴”偏下一身寸处。她当时就倒在了地下,挣扎着爬不起身来。要不是她在闪避时用右手格去了对方大半的力道,这一指肯定戳破了胸膛。如果她闪避再慢一点,被戳中“膻中穴”,也早已没命了。
金义雄冲到时,正是花浅泠中指倒地的时候。红衣妇人得手后不再出招,冷眼看着挣扎着的花浅泠。金义雄蹲下身扶起花浅泠倚在双腿上,急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样了?”
花浅泠嘴中溢出了鲜血,声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我······很难受······快不行了······报······报······仇······”
“妹妹,你要坚持住。”金义雄两眼泪飞流,赶忙坐好身势,把自己的内功输送进她的体.内抢救。镖队的人都顾不了护镖,全都过来守护他俩。
红衣妇人放声大笑,道:“送你们一起上路吧。”她就向镖师们出手了。十来个镖师拿着兵器和她打在一起。
没过多久,红衣妇人把镖师们都打倒在地上,但没有杀一个人,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使他们不能动弹。并不是她仁慈,而是她想等一会儿逼着他们把镖车赶到她要去的地方。然后她就一步步地向金义雄和花浅泠逼近。金义雄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看着敌人逼过来却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一旦收功,花浅泠的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他急得直冒冷汗,真后悔之前一念之仁没有去偷袭对方。
就在红衣妇人痛下杀手出手想结果花浅泠的命之际,从前方的道路上鬼魅般飞奔来一个人,堪堪接下了她击向花浅泠的天灵盖上的一掌,并连出三招逼退了她。来人才道:“乘人之危赶尽杀绝,算什么英雄行径?”
红衣妇人怒道:“阁下是谁?用不着你来指教我。”
来人是个年轻人,白衣装束,脸色蜡黄,表情看着有点古怪,背上还挎背着一个小包袱。他用冷冷的话语道:“在下白日梦客。”
“好呀,白日梦客,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就送上门来了。”红衣妇人恨恨地道。
“找我算账?我们不认识吧?何来的账?”
“就是你在祥福客栈多管闲事,坏了别人的好事。”
“哦,是这回事。难不成人家要把镖拱手相送才对?哈哈,哈哈。”白日梦客感到好笑极了。
“有什么好笑的,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还管得了那么多道理。今日却要和你见个高低。”
“别以为我怕你们。本念在你是妇道人家,不愿和你打架,但你执意要动手我也只好奉陪了。”
“废话少说,出招吧。”红衣妇人说着,就向白日梦客出手了。
白日梦客也赶紧运起“太虚玄绵掌”去应招。
乍一交手,白日梦客闪过了妇人的第一招,口中赞道:“好厉害的指法!”
妇人没有搭话,加紧施为,以一招“彤云密布”向对方的咽喉攻去。
白日梦客还以一招“流掌如织”封住了对方的进招。
妇人再次发招,二指如锥直戳在对方的掌心上。她顿时感觉如戳在石板上,反弹之力使手指发痛。
白日梦客被对方的手指所攻,掌心有如火烧般炙烫难受。双方迅速退开,又重新攻了上来。
两人打斗了将近两刻钟,有一百来个回合,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妇人此时暗忖:“招式和内功都难以取胜对方,不如改用琴音去迷乱对方的心神,让其受魔音的毒害摧残。”想到这里时,她转身飞奔而去。
白日梦客不知就里,以为妇人打不过自己就知难退走了,就没有去追赶任由她去。他就走过去查看金义雄和花浅泠的情况。他见金义雄还在苦苦地运功,就想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哪知只过了片刻,红衣妇人就飞奔回来了,她手里还多了一把怪琴。
白日梦客还在诧异时,红衣妇人就左手托着琴的底面,用右手的手指弹了起来。琴音急促响起,有如无数鬼神在哭泣。不远处那些被点了穴道,内功较弱的镖师们显出了难受得要死的表情,有些人叫骂了起来。
白日梦客稍一迟疑,已被琴音所趁,心神为之一震。金义雄的脸上也显出了难受的表情。
白日梦客发觉不对劲,心中一惊,想纵过去阻止妇人弹琴。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内功已经受到了琴音的很大影响,竟然无法聚集起来。他也顾不了别的事了,赶忙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支乌黑的短笛,两手按好笛孔,放到嘴边吹了起来。初时笛音不成曲调,甚是难听。稍后他的内功慢慢聚集,笛音也越发悦耳动听了。所有在场受到琴音侵害的人才慢慢地好受了起来。
随着笛音的越来越婉转悠扬,琴音也越来越急促高亢。妇人的琴音和白日梦客的笛音进入了白炽化的对抗。金义雄对花浅泠的输功也差不多了。他已经把她救醒了过来,暂时保住了她的命,以后她能不能痊愈就看她的造化了。他趁琴音和笛音势均力敌,互相抵消时收了功。他抱起她向镖车处纵去。拉镖车的马和他们的坐骑受到了琴音和笛音的侵.扰,自发向前路走去了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