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彼岸(散文)向阳花青春

儿时的年味‖我为亲友写春联

2019-01-07  本文已影响44人  刘艳陽

说起我写春联的历史,早得很。好像是从我十三、四岁就开始为左邻右舍,亲朋戚友,乡里乡亲们写春联了。

我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又或是本来就有这方面的艺术细胞,贴在墙上的报纸都成了我练字的场所。

真正的爱上书法,想起来应是从初二开始的。之前只是听别人说我写的字工整,当然也就谈不上是书法了。

那时的教室后面也有一块黑板,是在墙上用水泥刮平后再黑色油漆刷过的那种,是专门用来办黑板报的。我是操盘手。

那时的考试卷子,学习资料等,不像现在是电脑打的,全是用铁笔刻在蜡纸上然后再油印出来的。我也担任了这一任务。

八十年代初期,物质还是比较匮乏的,想找到一本字帖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也不像现在的家长会为孩子们报书法班。我完全是仅凭爱好自学成才。

记得刚开始练的是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后来找到一本颜真卿的<多宝塔碑>,这两本字帖练的比较多,以至现在的字还有一点颜体的大气和柳体的飘逸。也接触过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和诸遂良的<雁塔圣教序>。再后来一直在练欧阳询的字,喜欢他的<九成宫禮泉铭>、<梦奠帖>、<张翰帖>等,尤喜欢他的那种险峻结构和干脆利落的笔法。

因为是自学,所以一直都还未入门。后来也只成了一种爱好。写的字也只是比没练过书法的人稍好点而已。

我这个在书法上自学未成才的人,竟也排上了用场。每年过完小年后的那几天是我最忙的时候。不过相对也是最轻松的人,因为打扫清洁卫生的家务活我从未干过。

那时候农村人舍不得花一块五毛钱去镇上买春联,也许是觉得有几张写了字的红纸贴在门上就有过年的喜庆了。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听说我还能写毛笔字,也不管我写得怎祥,就买两张红纸来求我帮着写。有时也会帮我家挑两担水或是劈点柴,算是付给我的报酬。当然,墨水是要我出的,但我一个初中生能得到大人们的信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读书读得高,裁纸不用刀。"正度的红纸要一裁三张,宽了浪费,窄了不好看。先写大门的,对联是每年的老黄历的最后一页有现成的。其它的,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鸡鸭成群,破碎无忌,童言无忌,开门见喜,出门见财,迎春接福,大写的福字,等等,这些每年都是固定的。字体,或楷,或行,或草,任由我临场发挥。只是贴在堂屋家神上的对联和贴在厨房灶膛上的九天司命神位这几个字,一定是要写正楷的,马虎不得,不然就是对神和祖宗的不尊敬了。

因为字写得不入格,也曾闹出过笑话。

有一年,我为二叔家写春联。写了个大的福字,是贴在大门正中顶上的那种。不知是我写的行书带草的字让人分不清倒顺,还是堂弟贴的时候根本就没看。等到我们正月初一去拜年,我就喊我堂弟,“怎么把这个福字贴倒了?"堂弟看了一下,也笑了,不过很机灵,马上说:“是福到了啊!"引得我们哈哈大笑。不知是不是把福字贴倒了的缘故?二叔家那年是出奇的顺利。

有一次,我姐她们一家三口初二回来拜年,(我姐大我八岁)我的小外甥女才读幼儿园,因爸妈都是老师,从小就认识很多字。她看到普天同庆时,说:“舅舅,那个庆字写错了。”我说:“哪里错了?"她说:“庆字多了一点,里面是个大字,你写成犬字了。”我一看不知怎么有滴墨水刚好滴在那里,又不好跟小孩子解释,只好说是故意写错的,多写一点是要多一点喜气。小外甥女直喊舅舅羞、羞、羞。

新年热闹的气氛在小外甥女的羞羞声中让大人们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一晃,小外甥女的小孩都比当年的她还大了。一晃,我就离开老屋几十年了。一晃,我也好多年再没写过春联了。一晃,我竟年过半百了。

好想找个机会,再回老屋,再为乡亲们写副春联,再去享受那份过年的快乐。

儿时的年味‖我为亲友写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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