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户（55）

阿爽回到家。开始埠头镇大街小巷穿搜，不是为了玩，而是在大街上询价徽章、塑料本以及印刷品的价格，以及生产工艺。埠头镇的人都是善良的，他们都愿意把自己懂的说给他听。在小巷的一个小摊上他看到了一本用普通蜡纸刻的《徽章、塑料本、门牌等计算方法及简要流程》，阿爽看了如何珍宝。他看摊主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满脸的胡子。他看阿爽清楚年轻人要出去做生意的的，问，“年轻人不读书做生意了？”阿爽说，“”学习，学习。”

他又跑了几个工厂，心中对于小镇推销员在外地跑业务的路数。

在家里做好精心的安排，既不会让小虾、方以仲他们感觉到准备脱离他们，又能独立做自己事业。

方以仲从市区回埠头镇已经是中午，也没有忘记回到家里。车刚到家门口，见老婆提着手提袋从车对面过来。老婆埠头镇中学的数学老师叫谢雅琪。学校假期组织学生补课，她是班主任基本上每天在学校。方以仲看到老婆憔悴的脸色，心中有所感触。停下车喊道，“老婆，中午饭吃了？”谢雅琪见到方以仲内心喜悦表露在脸上，轻轻的说，“老方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方以仲见到她喜悦的表情，想到花天酒地以及和王曼的关系心中有内疚，夫妻十来年，虽然她不会生育，但很贤惠，对方以仲得父母孝顺。他赶忙上去几步，拉着谢雅琪的手说，“今天中午到外面吃，不用烧饭了。昨天在市区喝了很多酒，中午休息一下要回单位的。”

在一日快餐店，谢雅琪点了咸菜肉丸、梅鱼、咸蛏子、包菜、鱼丸汤等菜。方以仲一边吃饭，一边跟谢雅琪说，“老婆我在埠头镇边防所已经好多年了，昨天我到温州是找领导想调到边防大队。今天，回来想听听你的意见。”谢雅琪说，“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没有意见。”方以仲听了很开心，指指盘子里的咸蛏子说，“老婆，这个咸蛏子真的很下饭。好久没有吃过了。”谢雅琪笑着说，“明天我到菜场买些蛏子自己腌。”方以仲笑着说，“数学老师会腌咸蛏子？”谢雅琪得意的看着老公说，“以前妈妈常常会做一些腌制的海鲜看看也会。咸蛏子做法很简单的，鲜蛏子洗干净，在容器铺陈生姜放上蛏子，加上少许盐；再用生姜铺在蛏子上面在覆盖上蛏子，撒少许盐，如此反复。腌制二天就可以了。吃的时候倒入醋或者老酒，加上胡椒粉、白糖。不就是美食咸蛏子吗？”方以仲伸出大拇指给他老婆，表示能干。

回到家里，两夫妻简单的洗漱，上床午休。谢雅琪在床上抱着方以仲吻上他的唇，方以仲被老婆热火燃烧，翻身上去满足老婆的需求。事后谢雅琪深深的叹口气说，“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方以仲看着老婆心想，大概有两个月没有满足她的需求了。

方以仲回到家里的时候，杨小虾提着午饭给住在江南医院的张猛虎送饭。医院住院部是有饭的，杨小虾感觉到内疚，所以叫林木花多做些菜，让他送给张猛虎。自然，也有杨小虾笼络的意思，毕竟未来很多事情要他做的。

病房里张猛虎正在摆弄昨天晚上交给张猛虎的摄影机，他见小虾进来，很兴奋的说，“杨哥，这个东西很简单，我会用了。”小虾笑端出午饭，摆到病床边上的柜子上轻声说，“你先吃饭吧。”然后，拿起张猛虎手里的摄影机看着猛虎拍的影像，见画面很清晰，而且还是坐在床上对着外面拍摄的。突然，镜头出现对面窗口有一对男女在拥抱接吻，他放大图像，大吃一惊。穿着白大褂女人是医院的副院长方逸红，男的是副镇长尤伯温。

心中大喜：昨天把猛虎送到医院是她接诊的，一脸正经严肃令他很崇拜。方逸红是埠头镇第一个考上翁周医学院的，人有漂亮，可是很多人梦中的情人。她的老公叫陈正雷，是埠头镇陈家村人，现在任县卫生局副局长。陈正雷石读书人，他的两个弟弟是埠头镇的街霸，假如知道嫂子和副镇长偷情，尤伯温会被挫骨扬灰的。至于副镇长尤伯温，小虾就不大清楚，只听说将来会任镇长。无意之中得到这样的影像，必定有作用，天助我杨小虾啊。

杨小虾对着摄影机反复欣赏两个人的亲密动作，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计划。想象着未来埠头镇、县城、市区筑路、建房的火热场景都有他的工程队。猛虎开着红旗轿车，小虾坐在红旗车里奔跑在工地上。

小虾得意的哈哈大笑，沉醉在想象之中。吓到了在吃饭的猛虎，他大声的问到，“哥哥你怎么啦？你笑什么啊？”小虾在猛虎的问声中回到了现实，他看着猛虎说，“兄弟，你要好好休息，早点出院。将来我们兄弟要好好做一番事业。”

杨小虾、方以仲、阿爽每一个人都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时光很快来到转到1986年的春节，县里遵照国务院《关于加强对华侨、港澳、台湾同胞进口物品和打击走私、投机倒把的报告》精神，成立了打击走私办公室。县里成立了县委书记黄玉荣为组长的打击走私领导小组。成员有公检法、工商、财税部门主要领导及机关干部170人。林局是执行小组组长，方以仲也是小组成员之一。

三月一日下午，县里召开打击走私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林局主持会议，县委书记做了重要的讲话，强调必须严厉打击，绝不留情面。会上书记说，“可能我们领导小组成员中也有人参加了走私生意，只要收手县委不再追究。”林局和坐在台下的方以仲对视了一眼，心中意会笑笑。

会议结束前，林局作为领导小组布置了具体工作。其中，按照书记的讲话要求，强调做好前期的宣传工作。并按照步骤入驻埠头镇。

会议结束后，林局示意方以仲等他。

方以仲走出会场，站在会议室门口，点上一根烟，心中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目前要及早通知杨小虾尽快把手头上走私物品处理干净。

“方所任务很重，你要加加担子了。”不一会，林局从会议室出来，笑着对方以仲说，然后，轻声道，“你通知杨小虾和阿爽到县城，我通知谢局，叫他在市区华侨饭店等我们。”方以仲明白林局的意思，他们这个走私要做一个了结了。人的一生走到领导干部行列是不容易的，每一个人都想保护好自己一生平安。

晚上七点，谢局、林局、方以仲、小虾、阿爽坐在市区华侨饭店的301包厢。

林局开门见山的看着大家说，“今天下午县里召开了打击走私会议，这次会议室非常严肃的。到时候县委书记要带队入驻埠头镇。这是关系我们每一个人前途的问题，所以把大家叫在一起，商量如何尽早结束我们走私生意。小虾你具体操作的，现在我们库存还有多少东西，全部结束要多少时间。”小虾说，“现在库存录音机30台，手表50只、电视机、放映机各三台。但是，这次有准备了出海的银元，按照我们出货的速度，要7到10天时间。”

谢局很严肃的问林局，“入驻时间最长你可以拖多长时间？”林局低头思考了一下说，“15天左右。”杨小虾听后，说，“15天有点紧。”

“可以争取到1个月时间。现在市里正在酝酿人事调动，包括书记、县长的人事。相信你们县的几位会在这方面做活动的。我们是有时间的，只是方所长要用心了。”谢局想了一下说，“不过，林局、方所你们放心，事情结束你们两个人应该要进步。当然，小虾、阿爽两个兄弟做好把所有的东西出手了，我们还有大事业要做的。”

小虾拍拍胸膛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走私，请兄弟们放心我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他又把具体的一些计划讲给大家听。谢局他们听了频频点头。

谢局对小虾说，“你和阿爽要准到市区买房子，在市里做事情方便，埠头镇太小了。”

讨论了一个小时，大家才感觉到肚子饿了。谢局说，“肚子饿了，晚上痛痛快快喝酒。”

十点钟左右，大家各自回到房间。阿爽洗了一把脸，在房间里打了一个电话给施姐。施姐刚刚到家，接起电话，听到阿爽的声音，马上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娇声的说，“晚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阿爽不好意思的说，“这段我都在家里按照你说的，到市场去了解印刷等业务的做法。今天，我到市里了，在华侨饭店。”施姐说，“大概是商量你们生意结束的事情吧？你叫辆车到我家里来。”

阿爽走到大街上，叫了一辆菲亚特。

施姐家在市区县前头，是她娘家的房子。她本来住在干部宿舍的，认识了阿爽后，为了方便约会，搬到娘家空置的房子，理由是，“天天跟同事们碰到感觉不大舒服，还是住在外面好。”父母理解她的处境，自然满足她的要求，想不到她是为了方便和阿爽见面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