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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的海的夜】男女之间

2015-02-07  本文已影响243人  时光里的欧洲

如果让时间倒流到2014年10月,你驾着船航行在平静的大海上,沿着波罗的海漂流而下,在傍晚或清晨,你可以在甲板的尽头发现一个姑娘,她呆呆地站在船尾向两岸眺望,望着两岸的城堡,望着盘飞的海鸥,望着天边的白云,望着日出日落的海面。

那姑娘就是我。这是我第一次乘船出行,我裹紧大衣,依偎某人,仿佛回到了钱钟书笔下方鸿渐乘坐的那条船,不同的是,他是归来,我是远行。我亦不再如他般期许在甲板上晒太阳时能有艳遇,而是安静地陪着我们家唐先生。于是,我便对“船上的生活”这一潘多拉的盒子感起兴趣来,想打开一探究竟。

行至我们的船舱,四人间,上下铺,两对情侣刚好。船起航行,我趴在窗上努力地向下探望被翻起的浪花,一朵、一朵、又一朵。而他们,写作业、上网、或是闭目静思。一阵闲聊过后,去逛免税店,矛盾便来了。

在柔和的灯光下,各种各样的商品仿佛在对我搔首弄姿,我还没弄清它们是谁,它们就已争先恐后地挤到我面前,对我说:“买我!买我!”可我哪敢轻举妄动,唐先生就在身边,我怎么能做个败家娘儿们呢!怎么能呢!特别是走到化妆品专区,我拿起一件又放下一件,再拿起、放下,跟他讨论这些商品的实用性和审美性,可一抬头总是撞见唐先生不理解的表情,多次之后,我再无兴致逛街了,一气之下回舱。

同行的小伙伴该茫茫然了,或是已看出我们之间的间隙,不便明言吧!晚间,唐先生一直觉察到我的不悦,在他们要洗澡之时,我们决意出去走走。

在一家酒吧店里,我们坐了下来,低头可见楼下舞池里慢悠悠踱着步子的情侣,抬头便见大屏幕上打着英文歌曲的歌词。于是,在音乐声中,夹杂着两个人的对话。

“你知道我辞职之后,对金钱的忧虑是什么吗?是那种在金钱面前的不自由感。之前在上海读研、工作,我出去逛街,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内,喜欢的话我就买。可现在我得顾及你的感受,就像大学时我花父母的钱,有些东西我不会去买,因为我总想着他们挣钱不容易,我得花得物有所值!”我终于眼角带泪开口了。

唐先生满心委屈:“其实你误解我了,我不是吝啬让你花钱,只是男女之间的消费观有差异吧!如果你觉得花钱不自由,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比如下次出来玩,我们算好预算,自己支配。你不要不理人嘛!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不开心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我就更不开心了!”这场风波的结局,就是我被他解决问题的办法说服,又被他最后这句话蕴含的暖意感动。

于是我们凑近彼此,再次凝望楼下相拥踱着步子的情侣,悠哉且温馨。我想男女之间的相处大抵如此吧!分歧之后,我们向彼此剖白,剖白是为了沟通,沟通是为了理解,理解是为了共识,共识是为了同行。而我越来越深地意识到每次与他和解的过程,即是与我自己和解,我与他人相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不满、痛苦、喜悦,其实让我看清究竟什么才能使我幸福,什么又使我痛苦,我对他人的不满情绪反应又会牵连出我的先前经历,最终还是源于我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我的人格不完整。

随后我们携手起身,前往游戏室打桌球。回来时,同行的一对情侣已然睡着,房间里起伏着他们的呼吸声。而我与唐先生的间隙也已化解,落枕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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