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过年
“…空气中偶尔飘来炸鱼和炖肉的香味儿,使人想到家家户户当前的情景——忙碌、欢快,齐心协力准备着年夜饭。是呀,过年了。鞭炮声东一下西一下地响,闻得见丝丝缕缕的火药味儿,但看不见放鞭炮的人。街上人迹已稀,都在家里了,唯偶尔一两个因为什么事耽搁了的人,正提着满篮的年货急匆匆埋头赶路。…”
看到这儿让我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在我小时候过年是什么样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感觉很遥远了但,却很怀念。
爸爸妈妈在过年前几天,一直在厨房忙着准备过年吃的东西。也炸鱼,是带鱼,一般是我爸单位发的,一家人吃足够了。我最爱吃偏瘦的带鱼,没有多少肉最好。炸的金黄,透明,撕扯起来还带着一股韧劲儿,放个几天更好吃。一直都忘不了,炸带鱼嚼在嘴里的味道…
还有炸麻花,炸排叉儿。麻花炸的比较多,拧饬拧饬的,不大个儿,形状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好吃。我爸我妈炸的火候正好,酥脆,香甜。我也炸过,但好像天生不上道儿,炸的乌漆麻黑,其实它在锅里翻滚时看着颜色傻好的,等捞出来咋就黑了呢?排叉儿是北方人这么叫,我老家没这东西,是我妈跟这边人学的,学了皮没学到骨,总觉得这玩意儿做出来像买家秀,因此也弄的少。
我爸擅长做炸小酥肉。我没有回过老家,不知道是不是老家逢年过节都要炸小酥肉,也不记得有没有问过我爸,从小到大我爸都那么做,我便理所应当的认为那就是家乡的特产了。我爸知道我不爱吃肥肉,便特地做出两种来,一种以瘦肉为主,一种是比较肥腻的。你要问我是怎么做的,我不知道,我没有学。我原以为这些根本都不用我会,我天真的可以一直吃到…其实,真的没有永远。
他们俩还要灌香肠。这是个大工程。印象里怎么也得有两大盆肉吧,肥的瘦的加一块儿。切肉剁肉,调味儿,搅馅儿,我爸是主要劳动力。那会儿这边儿还没什么人自己灌肉肠呢,也没有现成的工具。我爸聪明,动手能力强,经过几次试验,自制出一套方便快捷的灌肠神器,邻居们都纷纷效仿。只可惜那东西也早不知哪儿去了。四川腊肠有名吧,我感觉我爸妈做的就相当不赖,蒸出来肥的透亮瘦的暗红,肥瘦相间,滋滋冒油,诱人食欲,吃着香而不腻,瘦而不柴,麻辣,咸香萦绕在齿间和味蕾……
那会儿自己动手准备的东西可多了,杂七杂八的,不像现在基本都靠买。花生自己炒;瓜子自己煮,自己熥;还要杀鸡宰鸭的,特有过年的气氛。我老有一种感觉:在父母家看父母忙活着准备东西就倍感温馨,那就是在过年,一个家团团圆圆永不分开。
回忆总是美好,思念总是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