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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幽情》(七十)

2019-01-23  本文已影响30人  黑客之花_465f

        随着人流步出机场大厅。烈日当空,挂着几朵白云。轻风漫过,发丝拂动,不觉得多么炎热。潘雨菲卡上太阳镜,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冷艳。

        “姐,他们来了。”晓辉侧斜身偏着头小声说道。

        雨菲轻蹙一下眉尖。看清一堆人。她出行或到一些地方就餐,尽量保持低调,不愿张扬自己身份。周边围着人她不自在。她反感那些多如牛毛的眼光。

        没待细想,一群人中有人带头,已经大步迎上前。雨菲不露声色继续快步前行。人群尾随身后,贴在雨菲身旁有个格外显眼的男人,摆着大手,头顶没有多少头发,几绺细发横过亮亮的头皮。他叫姚铭喆,宏达集团副总裁、总经理,他满面红光,脸颊胖得突出,一双眼睛像是被肥满的肌肉挤成两道缝隙。他凑近雨菲堆起笑,看出了潘雨菲的愠色。

        最初,雨菲不喜欢姚铭喆,甚至有种本能的排斥和厌恶。他如同笑面虎,几乎对所有人都能做出谦恭的样子。他不笑时,每个高级职员又都惧怕他。他的头脑转数无人堪比。有一次跟陈明川聊起身边人,陈明川认真的说了一句:只有老姚,能够帮助你成就大事!姚铭喆跟随陈明川一起创业。雨菲点头相信,并深深记住。之后发生的几件事,让潘雨菲对他有了新的认识。陈明川不幸车祸身亡,潘雨菲难掩悲痛之情。她立刻敏感的想到,会不会是商业对手姜云鹏暗中做了手脚!

        “雨菲,你必须冷静!镇定!”集团公司上下只有他可以直呼其名。他强硬拦住她,告诫不可莽撞。警方结论下来,陈明川死于正常交通事故,不是传言中的被人谋害。雨菲执拗中带着顽固,她不相信!但只有接受这个现实。

        潘雨菲有仇必报。

        事情过去半年后,她意识到姚铭喆拦住自己是对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姚铭喆不够忠诚,他也不会阻拦她去找姜云鹏算账。

        五年过去,潘雨菲一直躲在幕后,前台仰仗姚铭喆。集团业绩翻了几十倍。她知道没有姚铭喆,就没有今天的輝煌。收购姜云鹏的商贸大楼,就是姚铭喆一手策划的。

        姚铭喆悄无声息击败对手,满足了雨菲的愿望。她为陈明川祈祷。

        走到空场处,雨菲停下来。她回头看着一行人。公司几个副总都在其中,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姚铭喆上前一一介绍,这三个人都是姜云鹏商贸大楼的核心股东,他们三人各自出让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才使得宏达集团成为最大的股东。

        几个人洋溢出笑脸。都是初次见到传奇大老板,个个震惊,谁也不曾想到大名鼎鼎的‘宏达’集团,幕后真正的老板竟是一位年轻美貌女子。商界所谓的富婆之说不攻自破。

        夏天时候,一双细手也透着微凉,雨菲跟他们握着手,盯着他们的神态,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雨菲坐进姚总的轿车。

        “雨菲,不要介意。现在是你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了。他们非常急迫见你,所以,我也只好带他们一起过来。”姚铭喆说的没错。

        蜇伏五年,不是没有缘由。宏达创办人陈明川死后,雨菲马上出场接管宏达,并不是最好时机。她欠缺商场应变能力,同时,一个二十七岁女子,并无资质,也会让人猜疑其身份。除此之外,雨菲也想利用一段时间,学习一些本领,想做点自己事情。结果给外界印象是,宏达集团的注资人是香港富婆。

        “也好,中午我不过去了。下午两点准备开股东会议。”雨菲想着,“下午,姜云鹏能来不能来?”她真想看看那个男人尴尬、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好说,我们已经通知他了。”

        雨菲点点头。“你跟股东们说一下,我有些疲劳,需要休息。晚上庆祝酒会,我给他们敬酒……”。

        “好说,都好说!”

        二十分钟后,雨菲泡在药泉里。细微的汗毛柔柔立起,像是来回舞蹈,又像是扑捉水中的营养因子。她放松着四肢,眯起刺人的眼睛,想着姜云鹏会不会出现。他还是第二大股东,她会让他继续当经理。六年前的那个灰暗日子,陈明川没有一举拿下商贸大楼的经营管理权,败给了姜云鹏。

        大约十分钟,雨菲夸出浴盆,在喷头下冲了一会儿,套上白色长袍,走了几步进入另一个房间。

        她匐卧在单床上,似睡非睡,享受着按摩师轻柔手法所带来的舒适。按摩师格外年轻而眉清目秀。她不明白,一个阳光的男孩子为什么学按摩。说来奇怪,一向对男人没有感觉的她,在这个床上,竟找到了少见的安宁。她甚至有些依赖。

        半小时后,她被引至美容室。

        往事不堪回首……

        十年前。雨菲告别了兰城,坐上通往京城的绿皮火车。她改了名字,她要让那个潘娇娇成为历史。她刻块石碑,把妈妈的骨灰埋在丹霞岭。那天,细雨菲菲,她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暗暗发誓,以后再不会有眼泪,实际上,她这一辈子只为一个人流过眼泪,那就是妈妈。

        她不知道京城有多远,不知道火车运行需要多长时间。二十多个小时,她硬生生挺了下来,她埋着头,头发挡住疤痕,紧紧的咬着牙齿坚持。下车时,她几乎快要晕倒。她随身只带一个老式的拎兜,里面有几百块钱。她不敢在拥挤的火车上打开,害怕被人偷去,只有紧紧抱在怀里。

        兜里还有几样东西,一个是比核桃大一些的金属器物。妈妈去世的前半个月,就把她拉到身边说:这件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带在身上可护身避邪。还有,就是京城的大舅要是不认识她,就把这个拿出来。

        她仔细打量,雕着细密图型,像是一条蛇和乌龟盘在一起。妈妈听姥爷提过,说这物件叫玄武。还有一张纸片,上面是舅舅地址。

        雨菲明白,一样也不能丢,宁肯挨饿也不要打开。然而,她想的太天真了。下了火车她立刻矒了。高楼大厦和密集人流,让她无所适从。她终于打听到了公厕,她在里面见周围无人时,悄悄打开小锁头,扯开不受使换的拉锁,从底层摸出十元钱。然后检查一番又重新锁好。

        又饿又困,她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到了一条长椅,四周看了一圈,才坐下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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