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公园漫记
金牛动物园，和W君及U君游观，情趣美好，却也更生一份伤感。挽不回，抓不住的时光——比梦还美。游时，有几次要流泪，多么想人间常有此景，更想的是千载难逢的友人别离我而去，否则不如带走我的灵魂。哦，我不应再如此写下去了，泪水已使我心碎，愿将心撕碎了，编成一鲜红的花环，戴在知己的头上，永远，永远，连同这不绝的泪水结成的感情的项链，挂在知心的胸前，象征着长久的思念。
天气格外好，晴朗的天空，火红的太阳，怡人的轻飔。与W君、U君去游金牛公园，刚跨过小铁桥，谈话中闪出一句：“我们不想让你去，那样玩得痛快。”W君半真半假的说，我回转身，却又舍不得离开。无奈，只好在她们说是开玩笑时，继续赶路。到公园附近，摄影者纷纷招揽，亏W君一句妙话：“我们带着相机呢。”于是便少了麻烦。顾不上仔细看一下门外的一对长颈鹿，就匆匆进入公园。处处垂柳、鲜花，更有绿得诱人的草坪，先向西北方向走，不在意游乐场的碰碰车、猩猩模仿人，也不细看乘着儿童的小火车围着中心有几只假鹤的池塘转圈，穿越那并不很暗的山洞，却看一下有一簇红色雕塑的碧水池，雕塑像枯木，也像怪石，池水因太绿而浑浊，海豹在水中游一会儿后稍稍探头吸几口空气。奥，嘴上还有胡须呢，睁圆了眼睛审视着周围的游人。折几朵杂花，不觉到了嘤鸣馆，穿过转门，进入穹窿形的“鸟笼”，上面四周是铁网，幼小的溪水，簇簇的小树。看到我们进来，白孔雀一声挑逗似的鸣叫，得到了我们惊喜的目光注视，大约是和U君的绣着两只熊猫打球的天蓝色宽阔秋衣比美吧？绿孔雀也不示弱，张开半圆形的屏儿显示绿色特有的美。一只黑色的火鸡（听人说的）也走过来凑热闹，张开纸扇大的尾巴“开屏”，更有什么红腹锦鸡、褐马鸡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稚类，到处乱飞。走出这“鸟笼”，曲折的白石桥上益处坐桥亭停下望一下池塘中的天鹅、鸬鹚、灰鹤、鸳鸯等，多么美的“世外桃源”。远处还有一座小岛。
在树荫下，寻路旁几块乱石，三人散坐着读《现代抒情短诗选》，别有一番韵味。可惜我的喉咙近日不好，要不更会清越而诵，然W君“暖风熏得游人醉”却也够风景了。当然，我所连“直把杭州作汴州”并不合时宜。
采了三朵黄花，又进入另一“鸟笼”，比前面的大得多，刚一踏进，心都醉了，莺歌燕舞，百鸟成韵，清新悦耳，更有北面一片山，这不能成为假山，因为太像真山了，看到了白鹤，一条小瀑布，自成音韵，中间跃在一块平石上，溅成一朵朵洁白无暇的雏菊，飞起的水珠，透明晶亮，就只差阳光，而见不到虹。下面形成一潭，悠悠碧水，清澈见底，而又向南流出一条线条优美的小溪。顾不上碧草绿树的细处，只感置身于美丽的自然的怀抱。又攀那边崖壁，头顶上是山石，像溶洞，可南侧又敞开着，接一把瀑水，洒在U君脸上，愈有情趣。下所临溪谷，约五六米深，有禽鸟来来往往，自由散步。刚走出，又转而进入，便再睹一下此景、此情。走出七八步后，我又独自去看一遍，看时，感到所见更细、更美。上下翻飞的鸟儿弄脏了下面的芭蕉树，试看那泛白的鸟粪。
既而又进入一小的“鸟笼”，铁篱内，小池中两只黑色的鸿雁在戏水，其中一只翻着羽毛，U君用皮筋想套住它，可他却转过去了。池边一只灰白色的鸟儿，羽毛密而齐，有“天衣无缝”之美，U君特意对它的洁净和平滑的羽毛赞叹了一番。
辞了嘤鸣馆，向西北继续前进，所见虎皮鹦鹉、八哥、秃鹫等等，远逊于嘤鸣馆内的景象了。
转而向南，狼、狐、豪猪、獾、貉等中小型动物，有的还空笼，气味不宜人。
匆匆离开，很快到了金牛洞，洞在山脚，有潺潺的溪水从洞中流出，挺小，扶U君探身下去，向洞内审视，见牛尾、股、灰白色，仿佛正钻进山去。这不，头和前身已钻进去，仅见两条后腿奋力向后蹬着，金牛公园定是因此而取名了。
很轻松便到了山顶上的金牛阁，寻阁内西南角一处，恰三把软椅，一张玻璃茶几，我们拿出从公园门口买的三张油饼，一袋花生米不管阁内的卖人工小动物的柜台，也不管卖咖啡的吧台，趁着刚才在虎皮鹦鹉附近喝过U君买的汽水，开始了午餐。其时将近12:00。这段时光——就餐亦为有趣。因为我们正要走时，服务员走来，说：“这是咖啡座”，我们便好像借了她这句话，欢快地出了金牛阁。
W君提议围着阁走一遭，看看远处的风景，且指着北边一排朦胧的树说：“那就是黄河大堤上的固堤树”，西方的几点小山，东方的城之一隅，衬上近处的游人、花草，形成一种和谐的氛围。
从南面下山，山脚忽然显出一片红色的花海，不知开花的名字，幻想自己能听懂花草的语言，以便问她们一声。看到花丛两边的小亭，八七年时，我曾在亭前和一同学合过影。当时，亭内几位老人正在唱京剧，很有几分悠闲情趣。这一切犹如仍在眼前，却只能凭想象重温了。其实，逝去的岁月里，有多少令人流连忘返的景象，到如今，却一切都像是梦中所历。
向西南去，骆驼、牦牛没有可观看的，坐在草坪上，稍稍停息，却惊羡野餐的小学生们。斑马、马鹿也不新鲜，可U君却拔了几颗草，引鹿儿靠近，专摸它的茸一下，以为自豪。到鹿苑时，见梅花鹿、小白鹿的茸被锯掉了，不禁生怜悯之心。说锯者太狠心了。见到两只大象，满身污秽，W君埋怨地说：“看这鹿苑，没有一棵草，尘土一尺厚，哎，鹿儿们可受罪了，比不了森林中欢快活跃，水草丰美。”两只大象隔一层栅栏，U君认为是怕它们在一块发生战争，故而分开。浑身污泥灰尘，自然中的象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下面到了一块开阔的土地，看到了身高近三米的长颈鹿，退稿，颈长，身体却挺短。U君说：“这长颈鹿昂首阔步，像个高大的哨兵在巡视。”有好事的，站在自行车上，将草递给长颈鹿吃时，轻敲一下那伸出的舌头，便悠哉悠哉，自鸣得意，引得众多游人也笑一声。
想寻一处清净的地方休息一下，向东，见一大片树林。刚走进，一眼深井，W君说是深挖洞时的记载。向里竟是坟地，散乱的有些墓碑。无奈，走到林子东面时，见几块顽石，又是一处停歇的好所在。
过一座桥时，发现桥西以致东北棕熊正和游人相戏，投食物的游人说一声:“站起来！”棕熊便乖乖地立起，一只前爪放在脸前，想要学悟空瞭望。不过是在仰望。扔下一小块食物，棕熊一转头便接在了嘴里。“好技术！”我不由脱口而出。桥东的一躺着一只黑熊，并无游人观看。W说：“是只懒熊”，“死熊”我说。
辞别了熊，到了龟展处，却是数十年的种龟，还有鱼、蛇，尤其是那只长约1米的黑鳖，里面装上了草，泡沫做成了标本。墙上张贴着许多画，以虎为主，还有豹。不同的虎，不同的姿态，还有虎的繁殖、行为等。又有数十种蝴蝶标本、花色种类亦为诱人。一只黑猩猩独居一室，颇为孤独，更有一些园内动物死后而制成了标本。
熊猫展馆关闭了，可能是倒闭了吧。
继而去猴山，猴子比往常好像少了，但看那些母子情的流露也格外有味。其中有一只母猴在为一只小猴捉虱子，那认真仔细的神态，诱人发笑。
折而向北，又看一下海豹，这次真好，它竟出水半身，呆立了一会儿。
又走到刚来时，未进嘤鸣馆前，所踏上的小岛。坐在石上看书，嗑瓜子。看几个孩子顽皮地划两只小船，有一个跌入水里，穿着立刻成了“水衣”。
天好像有些冷了，便走到小岛东侧的木排上，吃金牛阁上剩下的油饼，用水洒向U君。
很快到了三点了，恋恋不舍地走在小道通向岸的桥时，我说U君“横眉冷对”，W君接到：“横眉冷对 指，俯首甘为 牛。”好可笑，但羞中却透出爱意。
一出园门，“不拍张合影”摄影师们喊道。
又看一下猴，依旧无味。返时，下一山坡，我一推U君，自己却跌倒了，换来几声笑。买东西时10元钱竟不见了，我赶紧跑回跌倒处，没想到钱正躺在斜坡上，我撅起来，高兴地向回跑，像个乐开心的孩子。
出得园门，U君让人给我剪影，结果不很像。
水屯路上，我们约定到93年，即毕业那年4月15日再重游金牛公园，还是我们三个。如此说时，我感心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希望那一天很快到来，又希望来得很慢。
匆匆返回学校时已16:00了。
今年夏令时第一日玩得这样痛快。上午9:00-下午3:00在金牛公园。
以上图片来自网上
1990年4月15日 星期日 天气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