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魂难灭
寒冬的天,军行至云门大关,关内已经横尸遍野,尸体的腐臭已经弥漫整个关内。“全军关内驻营,处理将士百姓尸体,修筑加固破损城门,记录捐躯将士腰牌,提交兵部,当以特功抚恤家人。”武侯摆手示意,跳下马,脱去头盔,拍拍肩上的雪,正色向城楼上走去,辉哥儿也不出声,默默紧随而上,而五英得令各自退去。城楼上的风呼呼作啸,而整齐跪在地上的将士们尸体依旧望着南方,身上已经挂满鲜红的冰柱,可仍旧可以看出他们布满冰霜的脸上充满不甘。武侯正色戴上头盔,单膝跪地,深深一鞠,城楼下望见的将士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热,拿在手上的矛戈更紧了。辉哥儿默不作声的也随之单膝跪地一鞠,但抬头的那刻他的眼神里充满萧杀,寒芒比之县衙更是寒澈刺骨。
寒冷的天,关外的一座大营内传来女人的哀嚎,而一位精壮俊朗男子微微一皱,不动声色的进了大营。只见那营内一位赤身男子,浑身刀疤,熊腰虎背,比之那俊朗男子更是高大威猛,好不霸气。他转过身看了看俊朗男子,随后摸了摸眼角的刀疤坐了下来,而他榻边的二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刀疤男子也不理会,开口笑着对那俊朗男子道,“多琅,半夜打扰哥哥雅兴寻我何事?要不是你是我弟,别人可是要被我削脑袋喂狗。”多琅也没理会,顿一会道,“兄汗,好兴致,杀父仇人来了,还快活?”随后也没顾忌的席地而坐。“什么,那个武侯冯邵来了?”本想举起酒碗喝酒的汗王碗一抖差点掉于地。汗王沉默了一会,一口喝下了碗里的酒,呼来侍卫看了一眼两女子摆了摆手。二侍卫一喜,二话不说各自抬起女子就跑了出去。“军情可否属实?”汗王待侍卫出去又问道。“千真万确。”多琅没有表情,还是无所顾忌般走到榻边坐下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汗王的拳头一紧,而后松开,哈哈大笑,“不错,终于来了个可以让本汗提起兴趣的猎物,这脸上的刀疤和父仇也该算算了,叫萨满祭司过来。”多琅脸上一喜,很快随即带过,拱手称是,退出去的时候他笑了,笑的很开心,没有迷失的苍狼永远让人胆寒。
寒冷的那晚,满人举起火把,汗王提酒袋豪饮一口,“北满的勇士们,汉人羊的军神来了,我的父汗曾经死在他手里。勇士们!这将是只羊群里的獒犬,你们怕不怕,他娘的,不怕的跟本汗招待这些羊群,撕碎那不可一世的獒犬,上,这次我们入关,玩汉人羊皇室的女人,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酒!”满兵高举火把,“汗王威武,汗王威武。”他们的眼神里充满对猎物的渴望,因为他们与生俱来就是猎人,喜欢挑战强大的猎物,哪怕猎物或许可能吃了他们。
寒冷的那晚,尸体聚集于野地,火把已经点起,火上的尸体慢慢佝偻直至消散,每位将士撒下一碗酒,然后矛戈插地,拔剑往手上一抹,鲜红的血流到了酒碗里,而后高举酒碗,一饮而尽,齐唱《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武侯在最先,那满天的火焰已经染红他的脸颊。他站起身举起将旗,“满人不尽,军魂不灭。”辉哥儿捏起拳头,举起战戟,站起身微微一鞠,抬头望天,开战了,就让这场战争马上开始……
军魂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