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战
昨晚睡的很晚,其实都不应该说昨晚睡,应该说今早睡,毕竟过了十二点,就不是昨天了嘛。
蚊子跟我玩游击战。关灯后没几分钟就开始嗡嗡嗡的,扇着小翅膀在我耳边耀武扬威,然后找个下嘴的地儿毫不留情的吸我的血。我闭着眼啪的一巴掌拍去,手心里没有它吸了我的血又被我拍死后的粘腻感,我就知道,它又一次胜利的逃脱了。只是可怜了我的脸和耳朵,在它一次又一次进攻中,被我实打实的拍了好几巴掌。本着对敌人毫不手软的态度,力道都落在了自己头上,这口气我咽不下。
开灯,开大灯,左手拿着扇子用无影掌使劲呼扇着让蚊子无处落脚,右手拿着苍蝇拍,准备见到它的身影了,用我苦心练就的狠准稳的拍苍蝇手法,随时让它变成一具尸体。
这么点儿个卧室,就一眼可以看全的空间,那么个大个蚊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应该无处躲藏的吧,咋转了七七四十九圈也看不到它呢?难道经历三年大难,它还练就了传说中的无影无踪术?
倒腾了半天,又累又困的,不管它了,盖好睡觉。不出所料,关灯几分钟后,蚊子又卷土重来,它这是三十六计里敌不动我进攻,敌若疯我隐形。我不是不能跟它杠,是杠了半个晚上忽然感觉没啥意思,不就一只蚊子嘛,咬我几口咱还能缺了啥。事实上不但没缺,还多了几个包呢,上称称称体重的话,估计还得长点儿斤称呢。那还有啥纠结的,睡吧,一会儿让它吃饱了,它自然就消停了,要不咱就来个最狠的招,撑死它得了。
经过一番自我战术的调整,马上转变心态,秒入梦。梦里啥都有,花里胡哨的,虚无缥缈的,见过没见过的,想到想不到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啥的,比个蚊子可精彩多了。
又一阵刺痒从耳后极敏感的皮肤传来时,在魂儿清醒前,右手已经快如闪电的到达了现场。啪!对了,血的感觉,不用看,蚊子费了一晚上的劲,用尽了它祖祖辈辈的智慧和它平生的体力,吸到的那点点我的血,好吧,到它肚子里的就算它的血了,此刻又被吐了出来,还赔了它一条命。这个咱不方便多加评判,民以食为天嘛,毕竟人家亿万年来以此为生,战败了也算英雄好汉。太困了,来不及多几句得瑟,又进入了梦乡,这次没功夫做梦了,实打实的睡觉吧。
一觉到天亮,睡的晚却睡的踏实,知道蚊子死了,心安了,梦也少了。就像白天里,不胡思乱想的话,人也清闲有精神多了。如果身边有个嗡嗡嗡的一直说着不喜欢听不想听的话的人,那心情也可想而知哈。不能拍死,犯法,不能驱赶,要面子,不能把耳朵关上,没自带那功能,这才是真的煎熬呢。
上午去店里把刷好漆的竹枝用丝线绑好,缠绕的结结实实的。把灭火器箱生锈的底面打磨好,也刷了一层水性明漆。然后把缠好的竹枝绑在箱子下面的柱子上,挡的严严实实的,还挺漂亮,满意!只是刚去时想透透气,开了会儿店门,便有蚊子一直往屋里跑。咱晚上已经被咬了不少包了,不想干活时再一边腾出手来拍蚊子挠痒痒,所以只好关上门,又打开电扇,幸好长衣长裤长棉袜捂的严实,也算平安度过了半天,不错。
午饭后午休,刚躺下就听见蚊子又来哼哼着捣乱。唉!不知是不是昨晚那只蚊子的家人,不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那就是一家人了。可能本来住在门外,咱家的门一天开来开去的,人家就被卷了进来,或是吸了进来,或是跟着味儿飞了进来,亦或是直接站在谁的肩膀上大大方方走进来,这都有可能。
昨晚人一大家子睡觉,清早起来点名一看,咦,少了一只,找吧。1937年不是也这样站在咱国门前要进门找士兵么,丢不丢的不要紧,想进来是真的。进来就开始吸血也是真的,谁吸的多谁就是英烈,牌位要进人家神社的。进了神社后,人家后代要正式参拜的,别问为啥,人家就是这个天性。
《不存在的女孩》里,女孩的舅舅当年正在上大学,赶上战争,便被迫参军。和同学们受尽了八嘎将军的残虐,死的死伤的伤,但为了妈妈和妹妹能领到一份抚恤金,咬牙坚持着。舅舅最后被派去开战斗机炸珍珠港,他知道,只有死路一条,不去要被上级打死,去了就是机毁人亡。最后,他开着战斗机冲进太平洋,完成了生命的使命,而不是帝国的任务。原来,那些士兵,很多是死在他们上级手里的,他们不被当人看,只是那些变态狂魔用来发泄和施暴的对象。
女孩儿本来和父母在美国居住,美日战争爆发后,偷渡回国,不料,在日本的日子更难过。爸爸失业得了抑郁症,妈妈常常暴躁发疯,女孩在学校常被霸凌,最后退学,去找了在无人的深山里一座破旧尼姑庵里当尼姑的奶奶。跟奶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难得安心的时光。山里蚊子很多,常成群结队的围着女孩叮咬,奶奶说不要管它,咬的包多了,慢慢的就感觉不到了。
我还没有到被咬完可以当做不存在的境界,不,我还没被咬,只是听见蚊子哼哼,就要跳起来跟他血战到底。除非我特累,特别的困了,可能要迷迷糊糊的睡一下,才会给蚊子可乘之机。终是我的世界里蚊子太少了,打死一个能清净一晚上,才导致我没有机会被咬到没感觉。如果可以,此生我都不想有一天被蚊子咬到没感觉,我只想见一只杀一只,见两只杀一双。
吸我一口血,要你一条命,是我的座右铭。
今天高温大风,我也感觉到热了。中午去送资料时,我差点被晒化烤熟刮晕在公路上,多亏了我的左手一路举在额头上给脸搭凉,要不连眼睛都睁不开。40度啊,也到了开空调的时节了,蚊子哼哼不动了,这个暑假里估计都费劲。要等到秋风起黄叶落时,空调不再开了,蚊子的翅膀才能重新自在的嗡嗡吧。不过,那时候蚊子离死也不远了。
小时候,一直是吸蚊体质的我,真真被咬的常常暴躁到失去理智,那被咬的包又大又痒,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如今,住在水泥铸就的有空调的鸽子笼中,蚊子下嘴的机会越发少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它们繁衍后代。会不会未来有那么一天,蚊子也成了稀有的需要保护的动物?哈哈哈,想想也挺好笑的。高兴了就洗洗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