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百草堂”成立有有一段时间了,几天前,茯苓给我“开小灶”,单独给我布置了一份“作业”:给“百草堂”写一封信。
想到要写信,说明茯苓对“百草堂”的感情很深;至于她为什么自己不写而只吩咐我写,那也是她的心情,轮不到我去打听。从小到大上作文课,都是老师把题目布置下来就不管了的,学生只管埋头作去,谁要是傻乎乎地问:“老师,您为什么自己不写作文?”估计他早被赶出教室站走廊上了。
作业布置几天了,却一直没开始写,因为没时间,这几天一直庶务缠身,心为形役,虽然事不多,但总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俗事缠绕着,心情象狂风中的蓬草,想静下来而不能够。以前听一个讲座,说到曾国藩的修身格言,第一条就是“心要放在腔子里”;对照一想,这一阵子心神恍惚,坐卧不安,正是因为我”心没放在腔子里“的缘故。到这个时候,我就更加思念百草堂,思念百草堂里那些有趣的朋友们和轻松的话题,关于诗、关于酒、关于美食、关于遥远的风景和共同的朋友……百草堂才是能让我把心放进腔子里的地方。虽然她只是一个幻影,只存在于微信群的数字空间里,但她确实是我的一方乐土,是我心灵疲惫时歇脚的驿站;虽然百草堂里的人难得一聚,有的人甚至从未谋面,但每个人都是我前世的亲人,他们都是我愿意倾诉心思的好朋友……
想起那个早晨,谦哥忽然兴致大发,成立了一个叫“高山流水”的群,拉来了他天南地北的几个朋友,都是没有什么心机用不着勾心斗角的所谓“闲人”——身闲,心也闲。高山流水,很高雅的名字,透着文艺气息,我也来了兴致,拉进来了我的两个美女朋友:佩佩和刘力,因为我觉得美女们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即使在洋溢着文艺气息的高山流水群。这样总共十一个人,人少话也少,大家有事没事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看藏品,倒也简单、随意。
“高山流水”群成立没多久,一天,大家忽然说起药名好听,纷纷张罗着要把自己在群里的昵称改成药名。群主谦哥一马当先,改成了“风油金”,自诩居家旅行必备;接着,佩佩改成了“甘草妹”,是“药铺里的甘草,离不得她”的意思;姣姣改成了白薇,蓉果改成了茯苓……刘力不用改,她的网名“黑牡丹”,本来就是药名 ,放到群里正合适。轮到我了,我左思右想,没有想到中意的名字,喜欢的“茯苓”让蓉果抢注了,但我到底还是舍不得,就取名叫“茯苓她哥”——其实这早已是事实,从几年前认识茯苓的时候起,她就一直叫我“哥”,只是有一个前缀:“鬼”哥,是因为我的网名是“徐无鬼”;至于后来甘草妹分析说,“茯苓她哥”这名字有“宣示主权”的意味,这我可真没想到。相反,我本来的想法很朴实:群里都是药,总要留个把人来看守吧?于是给自己取了个人的名字,守着这十味中草药。既然大家都是药了,群名再用”高山流水“显得有点装腔作势了,就顺理成章改成了”百草堂“,谦哥也摇身一变,从”群主“变成了”堂主“,颇有江湖气。
改名之后,“百草堂” 里的日子依旧慵懒而闲适,不管外面如何风高浪急,堂里照样白云苍狗,想说时就说几句,不想说时什么也不说。除了我,群里的每个人都是中草药。对此,茯苓说:想想我们成了中药也有点意思,一个人总要有一点草药的气质,有独特的香,自然的形态,内储的气质。有一点微毒,有一点微苦,可以被替代,绝不会盲从。在尘世里,具备一棵植物的属性,风来雨往,从不低头。一个人做到清楚自己的内心,并且在成长的过程中懂得积累优秀的品质,才会散发出异香——她说的这段话显然不包括我,因为我不是中草药,我是“百草堂”里的伙计。
江山静好,岁月无声。但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上几天,一天早晨,黑牡丹就无声无息地退出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马上发微信问黑牡丹为什么要退出,因为她是我拉进来的人,她的退出让我觉得有点狼狈。黑牡丹回复说,一则是到暑假了,她会很忙,没时间陪大家聊天;二则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融入这个群,一直有局外人的感觉,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退出算了。还叫我再也不要拉她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啰嗦什么了,只能黯然而退,其实心里很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女子。
黑牡丹确实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和她认识的时间甚至有认识谦哥和姣姣那么久了。谦哥和姣姣是我的小学同学,认识他们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我们都不到十岁。同样是在那所小学,我也认识了黑牡丹,准确地说,是见到了她。因为她并不是我的同学,而是文老师的女儿,在另一所学校读书,我对她俏丽的容貌印象很深 。那时候她是一个严肃的小姑娘,不苟言笑,成天背着个小书包在校园里来去匆匆;当年我也很羞涩,羞涩到不敢去问她的名字。小学五年,虽然经常在校园里遇见,但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么说来,我那时候不能算是认识她。后来小学毕业了,我离开了那所学校,从此再也没看到过她;再后来学校撤销了,她家更不知搬到了哪里。三十几年杳无踪迹,我原来以为她和好多人一样,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是一道惊鸿一瞥的风景。没想到,前几年竟和她偶然相遇了,知道她名叫刘力,而不是刘丽,一个很男性的名字。到底是故人,见面后格外随意,很快就成了好朋友。说起来,她初中还和我同校,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校门进出三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可见初中时候的我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虽说黑牡丹是比我高一届的学姐,但我读书比较晚,到七岁半才发蒙;而她作为教师子女,入学的年龄应该比别人早,因此这个学姐的年纪可能比我还小。不过,她倒真的象姐姐一样关心我、护着我:请我吃饭、陪我参加同学聚会、经常发她的美照给我看、在长沙钓了鱼送到益阳来给我吃……但是她最后还是退出了我们的群,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虽说陪伴是最好的告白,但有的人离开了,只是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有人说,每一次相聚、每一次离开都有理由,都是因为缘起缘尽。如今我和黑牡丹作群友的缘份尽了,但愿我们作朋友的缘分没有尽头,一直走完今生……
百草堂里本来十一个人,现在黑牡丹走了,剩下十个,堂主谦哥在惆怅之余,强行安慰自己和大家说是“十全十美”,谁知话音未落,第二天早上浮苹也退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夜之间,群里走了两个人,流失了将近20%,对这个结果,我们懵了,谦哥也懵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虽然浮苹只是他一个人的朋友,是他拉进来的。我和浮苹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只知道他是安徽人,在上海滩闯荡,也知道在“高山流水”时期他的名字叫三戒。正打算找机会问他究竟是哪三戒呢,谁知道他竟然退出了,给我留下一个永远的不解之谜。
到如今,百草堂还剩下九个人,其中八位是药。按茯苓的说法,这是八味“有一点微毒、有一点微苦、可以被替代、但决不会盲从”的中草药。相逢是缘,经过多少次的轮回,我们才能够在这间毫不起眼的草堂里相聚。因为这份难得的缘份,我要对每个人说几句话。
第一个是堂主“风油精”。
茯苓说堂主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君子比德如玉”,她觉得刘谦真是“劳谦君子,洵美于玉”。我和堂主相识有四十年了,茯苓认识堂主不过半年,但我对他的了解反而不如茯苓深刻,只觉得堂主很胖。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别看堂主胖点,却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文艺细胞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生之精彩,是我这种只会码几个字的俗人所无法比拟的,所以说实在话,我还真有点嫉妒他的才华。堂主还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介绍他们认识时,我就告诉茯苓:刘谦是一位儒商。确实如此,当我们还在戚戚于升斗之间的时候 ,堂主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在商海里纵横捭阖。凭着这份自由,他得以随心所欲地生活,涉猎一切感兴趣的方方面面,并且上手就玩出了水平,举重若轻,信手拈来。每当他对艺术品侃侃而谈的时候,我都哑口无言,只有虚心倾听的份。不光如此,堂主还是一个厨房高手,烧得一手好菜,每个周末都要做几样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来犒劳一下家人,趁此机会自己也喝两盅小酒,喝到得意了,就发照片到群里来秀一秀。我一直认为,懂艺术、能赚钱又会下厨房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堂主样样都是,而我一样也不是。这对比也太强烈了吧!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觉得这话完全是冲着我和他说的。但死也好,扔也好,我能怎么样,总不能玩真的吧?只能认命了,忍气吞声地活着!
更难得的是,堂主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很念旧感情。前几天,他用毛笔抄了一段歌词,拍成照片传到了百草堂: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这句话差点让我泪流满面,我相信堂主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因为群里只有我和他当兄弟的日子最长。不说决明子、冬虫夏草他们高三才和堂主同学,就是和同为小学同学的白薇相比,我和堂主在一起的日子也长得多。白薇小学毕业后三十年没见过堂主,我却一直和他在一起,从初二到高三上学期,一直是同班同学,后来参加工作,也在同一家公司共过事。再后来,虽然各自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一直不离不弃,情同手足,可谓风雨同舟。堂主兄弟,我们是同年,今年都年近不惑了,这一辈子还有几十年的兄弟好当,让我们一起走下去,继续当好兄弟。那段话说得好,“因为我们的心还留在原地……”如果有来世,我还在原地等你……
在百草堂里,姣姣叫白薇,但她一直是我和堂主童年的阿娇。
小学毕业时,我们都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一点也不知道离别的意义;三十几年后重逢,你我都长了波澜不惊的中年人了。两年前秋天的一个下午,你和几个陌生男女找到我家来,说是我的小学同学,让我说出你们的名字。凭着几分模糊的记忆,我认出了大部分人,唯独说不出你和另外一个女同学的名字。你笑着说:“你要是认不出我呢,就真应该挨顿打,因为我是你的同桌!”我也笑着说:“你打我一顿吧,我实在认不出你!”最后,你终于告诉我你是姣姣。你是姣姣?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叹时间真是一个魔术师,把记忆中的黄毛丫头变成了丰润的少妇。那天我们一起说了很多,回忆起当年的往事,你说我俩当年同桌在一起老是打架,桌子上划“三八线”,越界了就开打。你从小是女汉子,我从小是受气包,每次都是挨打的一方,有一次被你打出血了,哭哭啼啼去找老师告状……想想我那时候真不容易,小媳妇似的,提起来都是泪。
那天我们还说到了谦哥,因为他也是我们的小学同学,并当场给他打了电话。原以为他在肇庆没时间见面,但他在电话中说自己正在回益阳的路上。于是两天后大家就见面了,欢聚一堂。三十几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反而是人来得最齐全的一次,也是最情意绵绵的一次,正儿八经地照了一张标准的合影,我也写了一篇深情回忆的文章。盛宴难再,后来回忆起那次聚会,你我都觉得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巧妙安排,根本是人力无法决定的——因为再也约不齐那些人了,大家总是各忙各的。
感谢堂主风油金,我和你又在百草堂里相聚了,这时候你的名字是白薇,成了我守护的一味中草药。你是一个极有亲和力的人,老朋友自然不必说,就是初次见面的甘草妹佩佩、从未谋面的茯苓,你也和她们成了极好的朋友。因为你擅长烹饪,做菜有两把刷子。听人说:要征服一个人的心,先征服一个人的胃。姣姣,整个百草堂都让你征服了,都愿意一辈子吃到你做的菜。
佩佩是个大美女,是资阳区的文艺先锋,区里好多文艺演出都是她导演的。但我认识她很晚,直到前两年才认识她,是在“微益阳”的群里。“微益阳”是益阳当地的一个微信自媒体,我在上面发表过几篇文章,也就进了这个群。刚进去,觉得她在群里好活跃的,动不动就和别人辩论,摆事实、讲道理,给人“舌战群儒”的感觉。我这人笨嘴笨舌,佩服一切能言善辩的人,因为仰慕,这样就认识佩佩了。细聊之下,知道她也是我的校友,虽然低几届,她们班和我们班却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我曾经到她们班玩过,却没注意有她这么漂亮的学妹——看来我一直对美女的敏感度不高。认识佩佩不久,我们班上正好有个聚会,就把她请去了。餐后唱歌,她却坐在远远的角落玩手机,不怎么说话,也很少唱歌。在嘈杂的歌厅,我根本不敢和人说话,怕说的人痛苦听的人也痛苦,所以一直都是无言地微笑和深沉地凝望,就发微信给她:你怎么不唱歌——我知道她挺能唱的,是益阳有名的女高音。她的回复让我大跌眼镜,她说:我怕我一开口,别人都不敢唱了!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唱了几首,期间还和群主对唱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佩佩没吹牛,她的嗓子确实比别人的都出色,明显要高出一大截,班上好多人是等她走了之后才放开唱的。
在百草园里,佩佩的名字是甘草妹。名如其人,她在群里确实象甘草一样广受欢迎、不可或缺,能和其他的药们和谐配伍,恰到好处,百毒不侵。面对这美丽而优秀的生命,茯苓她哥觉得很迷惘,不知道赞美之辞如何说起,而同是女人的茯苓却深沉得多,她给甘草妹写了一首诗:
就从你嘴角勾起的那一刻起
走过的街道
邮箱都变得上镜
午后的阳光滚烫
有种暖暖的舒服
清冽的风吹动檐角风铃
很好听
经过的陌生人和飞鸟
都变成美丽的风景
你已经很小很小
小到刚好
我微微惦记
暗暗 心疼
茯苓太犟了,三番五次嘱咐我一定要用这张照片。其实这不是我最喜的照片,我更喜欢那张她伏在桌子上微笑的照片,小鸟依人的样子;这张照片我觉得她太坚毅了,不看镜头,45度角斜视远方,女英雄似的,大义凛然。说了几次,她还是要用这张,没办法。茯苓是一个玻璃美人,要轻拿轻放,稍不小心就受了伤,然后不理人,独自在遥远的东北疗伤。她的脾气我知道,除非为了找不痛快,最好还是顺着她来,别对着干,要不吃亏的还是自己。就说以前吧,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说在微信聊天中时“呵呵”是骂人的意思。一开始我不知道,聊天时对她“呵呵”了,搞得她正儿八经给我讲了半天道理,说我是“第一个对她‘呵呵’的人”;我当时唯唯诺诺,实际上并没往心里去,后来聊天,又对她“呵呵”了一次,结果她真生气了,警告我是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了。这次我“吃一堑长一智”了,再也不敢犯同样的错误了。
昨天给甘草妹写信,脑子里一片空白,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对她说,我要砸电脑了;今天给茯苓写信,脑子里更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要砸的不光是电脑,简直想砸碎自己重塑一个我。有人说心路最艰难,从此心走向彼心,有人只需一瞬,有人却要付出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小欢喜和大忧烦,有人沉默寡言,万千心事都看作云淡风清,苦楚都藏在心里,不习惯示于他人;也有人会做适当倾诉,能够给予倾听的人,定是相互依赖的知己。我时常庆幸自己是有朋友的人,情绪稍有波动,即会得到安抚和体恤,而茯苓,是愿意在我心路转角之处挂上工盏红灯的人。
茯苓,我一直相信,这人间一定有个人,好得不能被用来做选择。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满怀喜悦去想念,可以在每个黄昏或者清晨频频抵达内心,因为有了这个人存在,生便不再只是单纯的生,而是花开,而是籽成,而是幸福,而是满足。
茯苓说:我就帮你到这里了,你都可以结束的。
但是我怎么知道该如何结束? (茯苓的照片是新选用的,代替了当初我写这篇文章时她指定要用的照片,所以开始我发的牢骚作废)
“百草堂”里面的冬虫夏草是罗总,卫民,我和他的哥哥卫兵是初一的同学,关系一直不错的,因此我和冬虫夏草算得上是“通家之好”。兄弟俩一个卫兵,一个卫民,全罩了,别人都甭操心了。初中时候,卫兵是个极富魅力的男生,很受女同学的欢迎,有一次全校组织看电影,文娱委员特意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为此,卫兵成了全班男同学的“公共情敌”。高考时,卫兵保送进了一所军校,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从此一直没离开过那所大学,如今成了大校。在部队院校几十年,他仿佛进了象牙塔,丝毫没有受到尘世的侵染,依旧朝气蓬勃,依旧阳光灿烂,在同学群里很超然的一个人,悲悯地看着众生的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其实你们兄弟俩的气质都相同,都是世外高人,不同的是,你比卫兵更入世,经常走马灯式地跑,到世界各地赏美景、尝美食,每到一地都拍照回群里让大家开眼界,我跟着你见了不少世面;这张照片上你身手矫健,刚开始我以为是你劳动时的英姿,后来才知道你是在打高尔夫。
第一次见到杨义,觉得你这名字真江湖,好象《水浒》里某个好汉的名字。堂主说你是东北人,还没来得及问你究竟在哪里,我就想当然地以为你一直在东北,结果后来才知道你在佛山工作好长时间了。一个柔弱的女子,告别北国的冰天雪地,到四季如夏的南国扎下根来,人生真的如你在百草堂的名字“蒲公英”一样飘泊,其中经历的艰难自然不言而喻,但最难以遣怀的肯定是那份拂不去的乡愁。果然如此,这个暑假你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故乡,在白山黑水间流连,给我们看家乡清凌凌的水和蓝莹莹的天,和温驯的驼鹿合影,去舅舅家吃刚摘下来的香瓜……这一次我才知道你是齐齐哈尔人。说到齐齐哈尔,打小我就知道那个谜语:人人对TA笑。我们人人对你笑,可是你说好带我看的北极光呢?
第一次见到决明子,是在前年的大年初二,群主风油金安排的一个饭局上。现在想起,那真是一个奇妙的饭局,总共六个人,却有五个是百草堂:我——茯苓她哥,你——决明子,姣姣——白薇,罗总——冬虫夏草,当然还有堂主——风油金。可惜我们那时候还不认识甘草妹,要不肯定会把她拉去吃饭,这样,那次饭局就可以算是百草堂成立前的预备会议了,也是“历史上的今天”。那一次吃饭,知道你小学一年一期竟然是我们的同学,觉得这世界真是小得不可思议。这张照片上,你一脸阳光地坐在酒店柜台上,拿着手机,晃荡着大长腿。相比之下,我和谦哥都是稳重持重的中年男人了,身体臃肿,不苟言笑。这时才觉得你可能是我们的“假同学”,应该是晚辈才对。不过现在好了,进了百草堂,你我都是兄弟了。
紫荆是百草堂时里最神秘的一员,神秘到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只听堂主说过,你曾经是羽毛球世界冠军唐九红的队友,又是他的高中同学,这样说来你应该是益阳人。堂主还说你是大学教授,究竟是哪所大学,我没问,他也没说。无缘一睹你的真容,写这篇文章之前给你留言,想请你发张照片给我,你没回复我,搞得我臊眉搭眼的。看不到你的照片,你也不轻易说话,只记得有一次,你@了茯苓,把她和我还有甘草妹轮流狠狠地夸了一顿,长篇大论,用词极为雅致,显出知识女性的良好教养,夸得我们仨都不好意思了,互相偷笑。
以上就是百草堂的全体成员,除了自己,我给每个人都写了几句话。我是不用给自己写的,因为他们都是药,只有我不是。现在百草堂里还有八味中草药,连上我,总共才九个成员。九九归一,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九个人团结得象一个人,风雨同行,不离不弃,一起面对这个凉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