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笔会纪要》|渴望另一种可能性

文/明至

疲惫的成年人，更爱做白日梦。

忙碌的工作日，拥挤的格子间，打字的手指突然停下，望着桌上的一盆绿植，灵魂一个飘忽就滑到九霄云外，在阳光与鸟鸣里悠闲地伸一个懒腰。只需一个瞬间，一点绿色，就能在密集的工作中，做一个关于原始森林的梦。

抑或是在生活中，手里扶着拖把，开着水龙头，任水流哗哗注满水池，思绪一个打岔就跃到千里之外，在灿烂的银河中自在遨游。只需一点闲暇，一朵水花，就能在忙碌的生活中，畅游一次气势磅礴的飞天大瀑布。

白日梦，是一次灵魂的休憩和度假。在繁忙的工作中，在琐碎的生活里，灵魂出窍，思绪抽离，在浩瀚无垠的梦境中自由翱翔，在最深处与自己相逢。仰望满头璀璨的星空，然后，方能充满能量，重新埋头现实生活。

赵海虹的科幻小说《2004笔会纪要》，便是一次白日梦。生命都是一种波粒二象性的存在，小说中的“我”存在的波偶然发生单向峰值的波动，从而进入另一个平行宇宙，体验另外一个“我”的存在与生活。

这篇小说纯属临时起意，是2004年科幻笔会的一个有趣的副产品，小说开头的烧烤一节是真实发生的，其他大多是虚构的。赵海虹有感于大刘的《球状闪电》，体会到科幻小说的独特力量，从而在另一种风格上进行创作探索。

无论是小说中“我”在平行宇宙的穿梭，还是作者赵海虹“写着玩”的尝试，多么像一个个色彩斑斓的白日梦。这也是科幻小说的魅力——以严谨的逻辑、充实的理论、深厚的学识，构建起一个个可期可信的“虚拟现实”。

没错，现实生活虽无不满，亦无大碍，但我们却总想踮起脚尖，去眺望另一种生活，幻想另一种可能。这些白日梦，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而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灵魂深处，邂逅另外的自己。

生命不息，幻想不止。心思不定的人，过于漂泊，难免累己累人。可是，如果连白日梦都懒得做了，生活是否少了许多留白和乐趣，只能在琐碎和庸碌中，深陷日常的泥潭。渴望另一种可能性，也是在渴望更充盈的生命。

此外，需要一个“暗号”。小说中的“我”与他人相约暗号，作为自己身处平行宇宙的参照物。在生活中，我们也需要一个“暗号”，或许是一首歌、一本书、一次写作、一部电影，帮我们完成平行宇宙的“穿越”，体验“另一个自己”。

再忙碌，也别忘记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