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离开的人里，我大概只挽留过你

所有的玩笑里

都藏着认真的话

而那些看似没听懂的回应

大概就是

再委婉不过的拒绝

杨当真 / 文

看到果果给我发的微信时，我正坐在办公室看书，一抹阳光直直的甩在我打开的书上。果果说我去找他了，他安静的听我说了十分钟之后，接了一个电话，说他有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喜欢挽留人，可是他例外。但我连唯一挽留的人都没有留住。

< 01 >

认识果果大概是在一年前，我们同样参加阳光医院行志愿者活动，被分到同一个组，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大概很多人都会喜欢吧，我喜欢果果，喜欢这个笑容很甜，很干净的女孩。

第一次见面，果果自我介绍之后说很高兴认识我，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啊，她夸我右脸上的酒窝好看，我夸她快及腰的长发温柔。

我不喜欢微信加不怎么熟的人，但是仅一面，几句话，我就毫无芥蒂的加了果果。我很惊讶自己的爽快。

熟悉之后，果果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很久没有遇到像我这样的女孩了，我说哪样，果果笑了笑说刚认识的时候会害羞，熟悉之后简直臭不要脸。我问她是褒是贬。果果说当然是褒。

后来，翻果果的朋友圈，看到她说很久没遇到这样的男孩子了，刚认识时缅甸，在一起之后脸皮太厚，很好，比较有共同语言。附加的照片里的男孩子很阳光，跟果果很般配。我在下面加了一句评论，我说相信你是夸我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走进你的世界，然后以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你我喜欢跟你做朋友，那些原本贬义的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统统变成赞美我的句子了。因为你在我心里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我才会说很久没有遇见，像你这样的人了。

< 02 >

果果有一头又长又密的头发，她说那是她除男朋友外最珍贵的宝贝了。我知道她有多爱自己的头发，所以我能想象到她有多爱自己男朋友。

2016年十月的某个下午，志愿者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坐公交回学校，刚下公交果果就朝一个男生奔去，男生顺势将果果搂在怀里，然后接过她的包包，整理着果果被风吹乱的头发。两个人在十月的风里站成一幅画。

那天，我发微信给果果，我说你要是剪掉头发的话，你男朋友会是什么反应？果果说会疯掉。她说有一次，自己因为头发太长难打理，想去剪掉半截，结果男朋友很生气，直接挂掉了电话。从此，果果再也没想过要剪头发。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果果，男朋友是爱她的头发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但我始终没有开口，我怕问出口后，连我自己都会难过。我怕果果自己都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 03 >

2016年平安夜，我还在大剧院忙话剧社纪录片的事，果果约我一起吃饭，说她想找个人一起聊聊，我说明天吧，正好一起过圣诞节，如果圣诞节你男朋友能把你借给我的话，平安夜就把你留给你男朋友吧。过了许久，果果说圣诞节见。

可能很多事我们都会觉得理所当然，惊讶才会像意外那样显得那么难以接受。就像我，总觉得果果理应一直留着长发。所以在看到她的波波头时我有那么一会以为自己约错了人。

果果坐在窗边，窗外的圣诞树光彩夺目，可是节日气氛好像并没有想象中浓烈。

果果说我的波波头是不是比黑长直好看多了？我说很帅很可爱。

“昨晚约你是想让你陪我去剪头发，觉得长发留久了会很累，就像有些人夸你字写得好看，其实他们眼里只有你写字的那支笔。我分手啦，因为我觉得波波头更适合我。”

“嗯，波波头更适合你。”

< 04 >

高中那几年，很喜欢郭敬明的一句话：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么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总是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身边的位置有限，要走的人就走吧，无所谓，把位置腾出来，给要来的人。

可是当我看到果果说她连唯一挽留的人都没有留住时，我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她。

“之前剪掉长发的时候已经下决心了，可是思念决堤，我就去找他了。”

“其实我知道留不住，但就是想试试。”

“开学一起去剪头发吧，我的波波头都没型了，快披肩了。”

在所有离开的人里，我大概只挽留过你，你多么幸运，成为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