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病中

       医生说“这样不是不可以，但是她有什么不适的状况要及时过来医治”这天王阿姨回家了，到家的路上遇见了很多平日里的邻居。都怕沾染她的晦气一样，假意没看见似的远远躲开。回家之后，看见院子里面的菜都枯死了。一片一片焦黄色倒在地上，家里面更是乱七八糟。丝毫不成样子。儿子扶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王阿姨什么话都没有说，“儿啊，妈妈想跟你说，你爸爸回来的时候，叫他帮忙取样东西，在床柜底下的木箱子里面”“妈妈，取什么东西？”“这个你不用管，取出来就是了。”“妈，好好休息一下吧，要取什么东西，爸爸明天中午就到了，取出来就是了”知道妈妈最近身体不好，经常说些胡话，儿子只当她是在胡乱说话就是了。下午有太阳，这几天都在医院没有好好休息，王阿姨说自己想晒晒太阳，儿子搬椅子到院子里面。王阿姨坐在上面，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微微地呼吸着。阳光这样笼罩了，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幸福过，终于可以睡觉了，真想这样一直睡下去。太阳终归会西落的，太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远处的山头，一阵凉风呼啸而过，好奇怪的天气。王阿姨说“天气变了，回屋吧，站起身来准备往家里面走，不是觉得一阵眩晕，原来自己的脚那样轻飘飘的，像是站在棉花上。”儿子扶着她回房间休息。在夜幕降临不久，果然下起了大，孩子问她想吃什么“我啊，现在没有胃口，想吃南瓜粥，我小的时候最爱吃这个”儿子赶紧去厨房给妈妈煮粥。厨房很久没有用过了，最近吹风，锅盖上，橱柜上，地上全是灰尘。一推开门的瞬间，感觉萧条潦倒得不行。自己家的厨房从来没有这样脏过。妈妈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面里里外外收拾的仅仅有条，谁家的人走近来都会夸赞一番。今天这样的厨房，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辛酸。煮好粥后，端到妈妈的房间，她斜倚着床头，在看和爸爸一起的老照片。一张一张的看，最里面小声地说着“这个是我14岁的时候，第一次照的彩照。20岁这张是结婚前不久，和你爸爸出去玩儿的时候照的，生了你哥的时候，我胃口特别好，一个月长了20斤。生你的时候就不是了，爱感冒，总是怕吃油腻的东西，所以你一生下来啊就爱哭，身子也弱。从小就是个瘦弱的孩子”看着面前的妈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以为善良的美丽的，岁月到底是无情的，现在她已经这样苍老，特别是最近看起来像是老了10岁。妈妈喝了煮好的南瓜粥，但是只喝了半碗便说没有胃口了。还是继续看着老照片，孩子就这样陪在床边，一起看照片，看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快11点了，明天爸爸要回家了，今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王阿姨对孩子说“早点睡觉吧，以后好好找工作，和你哥哥好好相处”虽然觉得妈妈说话很奇怪，总是前言不搭后语，但最近她总是这样。就嘱咐妈妈早点休息，自己会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