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周岁的小灰灰

亲爱的小灰灰：

   你一岁啦！

   为了给你准备第一个生日礼物，二姨已经辗转反侧想了几天，应该给你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集思广益之后，给你买了有趣的儿童读物，愿你能养成爱好阅读的习惯，你是否会喜欢呢？除此之外，二姨还想着能够每年给你写一封信，分享一些生活点滴，用这样的方式陪伴你成长。等你长大了，再来看看这些文字，希望能从中感受到家人满满的爱。

   写下这封信的一年前，我们在医院里期待了两天一夜，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你，全家都一夜没合眼。中午时分，你来了，就像个小粉球一样包裹在襁褓中，是那么可爱，那么需要小心呵护。看着你，我和小姨互相调侃着止不住的泪水，这一刻，我们是多么的感恩上帝，让你成为我们家的孩子。而后的每一天我都能看到家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这全是因为有你。三四个月的时候，胖嘟嘟的你甚是可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流着口水啃湿了整块光饼，不管别人吃什么你都直勾勾的盯着，十足一个小吃货；你还很爱笑，是个讨喜的孩子，我们常常看你妈妈录的视频，视频中的你魔性的笑声可以瞬间治愈低落的心情，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充满正能量；再长大些，你就开始长牙，又断断续续生病，闹腾，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发现你的可爱之处，仍然是想把你捧在手心都疼爱不够；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小脾气，你妈妈告诉我，你开始会模仿看到的事物，开始对身边的一切充满兴趣，也许很快你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世界吧。

   前段时间看到作家刘瑜在写给孩子的文中有一段话，二姨想和你分享——人的本质是无穷绽放的，人的尊严体现在向着真善美无尽奔跑，所以，我希望你是个有求知欲的人，大到“宇宙之外是什么”，小到“我每天拉的屎冲下马桶后去了哪里”，都可以引起你的好奇心；我希望你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对他人的痛苦，哪怕是动物的痛苦，抱有最大程度的想象力因而对任何形式的伤害抱有最大程度的戒备心；我希望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意识到我们所拥有的自由、和平、公正就像我们拥有的房子车子一样，它们既非从天而降，也非一劳永逸，需要我们每个人去努力追求与奋力呵护；我希望你有勇气，能够在强权、暴力、诱惑、舆论甚至小圈子的温暖面前坚持说出“那个皇帝其实并没有穿什么新衣”；我希望你敏感，能够捕捉到美与不美之间势不两立的差异，能够在博物馆和音乐厅之外、生活层峦叠嶂的细节里发现艺术……

   年少的时候，我和你的妈妈常常谈论关于将来种种，不管话题换了多少个，她的未来规划中总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对她而言养育孩子的定义就是——我养育你，是因为而且只因为，我是你的母亲，我爱你，我要你幸福，而不是“成为我心中的样子”，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我自己去完成，你只对自己负责，用你喜欢的方式去过好一生（摘自《无条件养育》 ​​​）。而现在长辈们都爱抱着你，夸你聪明，对着你两眼放光的说些遥远又美好的期许，希望你成材，成功，成为人中之龙。是的，二姨也祈祷着你能“成功”，可是成功的定义一定不是只有一种。所以，等你长大，如果你想当一个银行家，那就去努力吧，但如果你仅仅想当一个面包师，那也不错。如果你想从政，只要出于恰当的理由，我们一定支持，但如果你只想做个动物园饲养员，那也很好。我们所希望的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你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梦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人生的方向，又恰好拥有与这个梦想相匹配的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与其梦想成比例的能力。我想，一个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上班是个负担的律师，并不比一个骄傲地对顾客说“看，这个发型剪得漂亮吧”的理发师更加成功(摘自《愿你慢慢长大》)。

   亲爱的小灰灰，现在的你就像一个美丽童话的开始，以后的故事也许包容百味，但一定会美不胜收;有绚丽的晨曦，也有风有雨，而我们一定会用爱守护你，家人的温暖会像阳光一样，迎接你每一天睡到自然醒。二姨多想时间能快一点，快到我们能够一起背上行囊去吃遍世界所有的美食；二姨又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生日快乐，我们可爱的小灰灰！

                                                                       二姨

                                                二0一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