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言】湿婆九转心（3）

【玄言】湿婆九转心（3）

第3章：最后的送别

　　“撕～好疼！”王蔚然头痛欲裂地醒来，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处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内。

　　只有顶端最角落的一个头大小的铁栏窗照射进来的唯一月光。

　　王蔚然艰难地爬坐了起来，背靠身后不远处的水泥墙壁，低着头看着从小窗户折射到手背上的月光。

　　她这是进了监狱？

　　原来监狱这么黑，不过到是个很不错的归宿。

　　她杀了人，母亲应该很失望，也可能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吧！可王蔚然一点都不后悔，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快乐。

　　可惜的是，不能在继续这样快乐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王蔚然在月色的陪伴下，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在监狱里呆了多久，她被带出了漆黑的小屋，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一阵不适应，她呆呆的被拉了出去，低着头，仿佛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任由摆布。

　　王蔚然被带到了一间很是庄重的大屋子里，她仍然低着头，屋内人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最后她又被带回了舒服的漆黑小屋，木然地坐在水泥地上低着头继续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久，她被带了出去，这一次被带到了一间亮堂的屋子里，王蔚然感受到一阵炽热的视线，这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看向源头。

　　她吃惊地看着不远处的母亲，母亲的头发好像比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苍白，脸上早没有了以前的红润。

　　母亲热切的看着她，手里拿着座式电话，急切地敲着她们身前隔着的厚重巨大玻璃。

　　王蔚然心里一阵平静，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母亲身前，拿着边上的电话吐出了这段时间说得第一个词。

　　“妈。”她的声音很嘶哑。

　　看着母亲眼睛突然红了一大圈，眼泪止不住得流了下来，手捂着嘴，无声得哭着，王蔚然看着不知怎么的，心里很是烦躁。

　　母亲放开捂着脸的手，冲王蔚然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然，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呀……”母亲吐字哽咽而颤抖。

　　王蔚然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以为，母亲会疯狂地骂她，可却没有，这让她突然发现，这时的母亲脆弱而无力。

　　“我很好……放心。”

　　“小然，妈妈给你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呀！”母亲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电话，缓缓唱出一首温和而低沉的歌。

　　王蔚然静静地听着母亲唱，回忆起，小时候她做噩梦时，母亲唱着的就是这首歌来哄她睡觉。

　　她细细得听着歌词，突然想起，这首歌写的是一个劳改犯对母亲唱得歌。

　　歌调和歌词充满了悲伤和惭悔，王蔚然眼神迷离得回想着。

　　母亲和父亲难道一直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那……那为什么还要对她寄予希望呢？

　　她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母亲，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后悔二字。

　　她按着疼痛的心，眼睛里的寒冰慢慢消融。

　　“母亲，我后悔了，我不配你们对我寄语那么大的期望！”母亲疯狂得摇了摇头，看着王蔚然眼底欣慰而慈爱。

　　“你一直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呀！”母亲急切的说到。

　　王蔚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是她太冷血直到现在才看清父母对她的期望和信任。

　　母亲拍着玻璃，眼神惊恐得冲着电话大张着嘴，可我再也听不到了。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不起，时间到了！”身穿制服的警察将王蔚然拉了起来，将她的手用手铐栓住。

　　王蔚然麻木得被拉着走了，没有看身后母亲绝望的嘶吼，她不配母亲为她难过……

　　她轻轻闭上了疲惫的眼，落下了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一滴忏悔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