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视界064｜礼让贤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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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字发展到今天，可以作动词、名词和介词讲，有二十多个意思。在古代，在《论语》里， 也讲“让”，讲礼让为国。子路因为讲话“不让”，曾经被孔子“哂”了一下。

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 （《论语·里仁》4·13）

孔子的意思，以礼让治国，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困难的？为君者照着做就是了，但是现在没有啊。如果为君者治国不以礼让，那要礼还有什么用呢？一个国家的文化精神消失了，唉，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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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为什么强调“礼让”？难道是把国家让给别人吗？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但是，得让给有贤能的人来治理，而不是随便让给一个没有贤能的人，一个普通的政客。

《尚书·尧典》有“允恭克让”的话。郑贤注说:“推贤尚善曰让。”《国语·晋语》也说：“让，推贤也。”换句话说，选贤任能就是让，简化为我们常说的“让贤”。选贤任能，是儒家理想社会的重要内容。《礼运·大同》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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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是礼的主要表现形式。《左传·襄公十三年》说：“让者，礼之主也。”《国语·周语》说：“让，文之材也。” 在《孔子家语·论礼》篇，记载了孔子对礼的一些重要见解。孔子认为，“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伥伥乎何所之？譬犹终夜有求于幽室之中，非烛何以见？故无礼则手足无所措，耳目无所加，进退揖让无所制”。

孔子推崇选贤任能，这从《论语》中多次提到伯夷、叔齐等人就能反映出来。

治国以礼让，是为了更加彰显礼的作用。邢昺说：“礼节民心，让则不争。”晋代葛洪《抱朴子·诘鲍》说：“衣食既足，礼让以兴。”唐代韩愈《祭马仆射文》说：“束其弓矢，礼让优优。”大概的意思，你治理国家能够做到选贤任能，老百姓也就不吵吵了；如果能让老百姓过上好的生活，“衣食足而知荣辱”，也就能更好地选贤任能了。因此，《礼记·曲礼》说：“退让以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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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还有一种意思，即古代的一种礼节仪式，举手平衡状，“宾入门皇，升堂让。”（《仪礼·聘礼》）郑玄注:“让，谓举手平衡也。”《论语·八佾》第七章说：“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这两个地方的让，就是一种礼节，举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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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项羽本纪》里还记载了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这里的“让”，一般解释为“责备”，于是这句就翻译“干大事的人可以不考虑细微末节，行大礼不避小的责备”，真有点不知所云。笔者认为，这里的“让”也就是“举手平衡”的揖让动作，举手辞别。在“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紧急情况下，也就不必顾“未辞”那些细节了。

后世则更多地推广让的“谦让”意。比如，2017年末，很多地方开始实施“斑马线礼让行人”的规定，努力构建良好的交通秩序。这里的“让”是另一个意思，但是也在礼的范畴之内的，当然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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