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第六章

第一章：帝王｜第一章

第二章：帝王｜第二章

第三章：帝王｜第三章

第四章：帝王｜第四章

第五章：帝王｜第五章

两位皇子竟在戒备森严的皇家狩猎场遇刺，惹得圣上大怒，严惩了负责狩猎场安全的禁军首领，不少相关官员接连落马。

皇上命大理寺早日调查出结果，大理寺的办事效率极高。调查结果出来后大理寺卿差点心悸，连忙压住调查结果避免走漏风声，连夜入宫密见皇上，将调查结果战战兢兢地呈上。

最终皇上竟把调查结果封存了起来，过后丝毫不提刺客一事，引得朝中官员私下议论纷纷。

大理寺卿则闭门谢客，将打听消息之人一股脑儿地拒在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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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帝已年逾五十，近年来龙体每况愈下。开春之际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可皇帝却多月缠绵病榻，连早朝都是强打着精神应付着。

近些日子宫内又传出皇帝恐怕支撑不了几日的说法，一时间宫内宫外人心动荡，暗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地下势力也蠢蠢欲动起来。

朝中一直未立太子。一些大臣未免担忧：若皇帝突然驾崩，皇位没有个交代，皇子们免不了皇位之争，恐怕京城之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病重的皇帝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近日频繁召见大臣和众皇子，在病榻上吩咐着事关国家将来的大小事项。

皇位继承的消息牵动着朝中大臣的心，而皇帝今日召见最多的便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大臣们便着急忙慌地在皇子间站队走关系，看起来比宫中伺候皇帝的太医还要忙上几分。

皇宫内，皇帝寝室中，药的苦味盖住了殿中常设的龙涎香。如今已是五月中旬，榻上的皇帝盖着薄被，却一丝汗也没出。

“儿臣参加父皇。”被召见的殷千清规规矩矩行了礼，朝服齐整，面貌从容。皇帝突然想起昨天召见的三皇子，红着眼圈，表情浮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驾崩了呢。

皇帝知道三皇子是做给他看的，只是他这一生见了太多惺惺作态之人，早已厌倦这种虚假。眼前的五皇子倒是真实，只是那种真实的冷漠依旧让他心里发苦。

“咳咳……这里，这里没有外人，不用，不用多礼。”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倒也谈不上沙哑，只是给人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像是一个破风箱在勉强响着。

像一切将要离开世间的人一样，皇帝忍不住亲近自己在世上的骨肉：“你，坐到朕身边来。”

殷千清闻言起身，坐在了龙榻一侧，这才有机会观察自己父皇病中的模样，他不由得心惊于父皇干枯的白发和松弛蜡黄的皮肤。

皇帝缓缓道：“朕总共有七个皇儿，老大早夭，老七尚且年幼，能做朕这把龙椅只有你们五个。”闻言，殷千清微微阖了眼眸，隐藏起自己眼中的情绪。

皇帝歇了口气，接着道：“老二愚笨，不具帝王之才，若龙椅归他，将来只怕是个庸君；老四骄奢无度，沉迷声乐，若龙椅归他，将来只怕是个昏君；老六是你胞弟，不知如何养成了不屑与人争的性子，那些勾心斗角的帝王之术怕是……怕是不适合他……”

皇帝说到这里，一口气呛在了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殷千清想上前帮他抚一抚背，却被他挥开了。

皇帝气喘吁吁地接着说道：“真正能做朕这把龙椅的，只有你和老三。老三与你相比，能力的确差些，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朕最终选你，是因为，因为你登上皇位后，会给其他皇子一条生路，你有自信在其他皇子还活着的情况下保住皇位，不是吗？”未待殷千清回答，皇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老三不一样，他疑心太重，若登上皇位，怕是要对你们一个个的出手……”

听到这，殷千清早已明白了自己父皇的意思，他望着自己的父皇，承诺道：“父皇，儿臣愿立下毒誓：若将来登基的是儿臣，只要其他皇子不起谋逆之心，儿臣绝不动他们一根寒毛。”

皇帝满意地笑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嘱咐道：“老三将来极有可能造反，老四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提前预防着老三，不要让他联合老四造了乱……”

一老一少，一躺一坐，父子二人在这弥漫着着药味的寝室中，托付着黎民百姓，交接着万里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