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中的你不曾注意到的……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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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过巍峨的高山,眺望过无际的大海,旅行中的你,总是喜欢把目光放的很遥远。前方的路很宽,你满怀欣喜,自信已将美景尽收眼底。只是你可曾注意到,就在你的脚边,在你踩过或绕过的地方,正有一群小小的生命,在悄无声息地绽放着它们的光彩。
它们就是被人无数次忽视过的野花、野草,看上去,永远是一副卑微的姿态,低低地,相互依偎着,连接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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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中,那两朵小到几乎隐没的白色小花名叫“天葵”。今年三月,我在桂林登叠彩山时偶然发现。想不到的是,在这星辰般小巧纤弱的野花下面,竟隐藏着真正的价值——有药书记载,天葵块根能入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作用。想必古人早已尽知它的好,于是,就曾有人为它吟诗作对,“天葵亦有色,低头不与争。”这两句诗词毫不掩饰作者对这小生命的赞美。天葵如君子,谦卑,内秀,不与世俗相争。在偌大的山林,偏偏叫我与这自带仙气的小花相遇,想来实属我的小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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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野花的地方怎么会少得了三叶草呢?或铺盖在石阶旁,或点缀在树根边,它们沾染了山的灵性,不再是借住在花盆里的碍眼的野草。它摇身一变,成了大山的情人,仰仗着它的清新脱俗的魅力,山觉得自己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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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对电脑上的绿植护眼壁纸不以为意,可当我亲自拿着相机对准一株野花聚焦的那一刻,我被它的美惊呆了。出乎预料,在这么不起眼的半山腰上,竟有如此形态独特的花,像是踮着脚尖撑起裙子跳芭蕾舞的少女,连它层叠的长着锯齿边的瘦长叶片都与众不同。可它又是如此真实,迎接着阳光,在石阶上投下蝴蝶般优美的光影。它也很勇敢,眼见着每天无数双脚从面前踏过,竟毫无惧色,朝阶沿探出头来。
果然这花的名字也很独特,叫大旗瓣凤仙花。它是中国特有品种,分布在广西桂林一带。它生于山谷阴处,林下或路边草地,极易存活,自古有之。而这些都是我回到家中多少天后无意间想起它而查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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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同伴在山顶呼唤我时,我正蹲在石阶上拍摄一些紫色的形似小橄榄的神秘野果。我从未见过这种果子,我猜想它们也许是类似于山葡萄或黑加仑的一种浆果。它们似新鲜的葡萄,也在紫色的外皮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使我产生想吃的欲望。它们有的被踩扁了只剩一层皮,有的还幸运地饱满着,我从这饱满的圆鼓鼓的一颗感觉到它大概有一定的硬度,从而我猜想这野果的口感应该不像葡萄,而更接近于提子——实实的肉质没有太多水分。
我拾起一颗看起来最完好的,结果我轻微的一捏,它就从里面涌出了一股淡绿色的汁液,随着流出的是一颗小小的黑籽。我的猜想错了,它是软的,它饱满多汁,它连葡萄的硬度都没有,它更像是一个迷你的被水撑鼓的气球。
可是它们零落在石头上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充满野趣,我便为它们拍了几张照片。我忽而想到,它们也许是从树上坠落下来的,所以才会那么软,于是我仰头向周围高大的树木上张望,我努力地寻找,可是连一颗果子都没有找到。
有时候,和一颗果子也能分出缘深缘浅。几天后,在我即将要把它忘掉的时候,我们又一次不期而遇,而这回是它首先发现了我。
那天我和同伴决定要回家了,临行前我们打算再在桂林的街头上走一走。正当我们等红绿灯时,一个小小的不明物体从天上掉落下来,正巧砸到我的头上,然后它又滚到了地上。我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东西,正是我在叠彩山发现的神秘野果。我兴奋地跟同伴说的时候,我们身旁一位桂林当地女士很热情地告诉我们,这是桂花籽。每年的六七月份份桂花全开了,等到秋天桂花开败之后结出桂花籽,把它们埋到土里,就能长出桂树。
我很感谢这位女士,她的这段话像一个美丽的故事,有关一棵树生命的延续,像一场华丽而庄重的仪式。旅行中的哪个瞬间让你觉得不虚此行呢?见识一处景,领略一种风情,还是遇见一个人?而我,邂逅了一颗种子。
登过高山,跨过大海,走过千山万水的你,心中收藏了几株花草?你要相信,每一簇看似平凡的野花其实都有它的名字,而每一个名字的诞生,都是一次浪漫的邂逅,诗人的驻足。请不要不屑于欣赏一花一木,越是微小,越隐藏着巨大的潜力。若你肯为它们倾注目光,日久天长,不知不觉间,你会收获一个内心丰富细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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