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与她

文/药药零嘛

图/来自网络

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

桌上的咖啡，我已经重复搅动很多次了。

她突然停下来，带着疑惑的问我：

咖啡不合口味？

没有啊，挺好喝的。

我顺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说实话，有点苦。但我没说出来。

她笑了。平时你不是很爱喝吗？每次问你喝什么，你都说随便。这款咖啡你跟我喝了3年了。

是啊，3年来，只要跟她来这个咖啡馆，我都是直接跟她点一样的。

倒不是口味变了，咖啡一直以来都是苦的。

我跟她说过，这咖啡，就跟生活一样，总是掩盖不住的苦。

她说，那我们两的生活，一直让你苦不堪言罗？

不。生活很苦，但每一天都有你，那就是甜的。

就像喝咖啡，有你在，每一口都甜在心里。

她咯咯的笑，笑得很好看。我当初就是被她这个笑容给俘获的。

3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个咖啡馆，这个位子。她和闺蜜各点了一杯咖啡，也许是我们后来常喝的那款。

我偶然经过咖啡馆，透过玻璃墙，我看到她的侧脸。

那天阳光很暖，我记得很清楚。金黄的阳光带着婆娑的树影，撒在她的脸上。

然后不知道是跟她闺蜜聊了个什么有趣的事，她笑了，在阳光下，她咯咯的笑。

那个笑容抚慰了我那一个下午的心情。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追上她。

我追上了。我们后来常去这个咖啡馆，每一次她都点这款咖啡，我并不喜欢喝咖啡，但我喜欢看着她。

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特别是她的笑容。

我说，来，给爷笑一个。

她伸出手要打我的样子，我马上双手抱头要躲。

她喜欢这个动作，就像是我们默契的游戏。然后，她真的咯咯的笑了。

我后来问她，那天在咖啡馆初次见到你，你和你闺蜜在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她回忆了一下，却无法想起那个瞬间。

她说，我就是一个爱笑的女孩，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过了一会，她突然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记起来了！

什么？

那天，我跟我闺蜜说，你看，外面的那个男的，好像一个傻子。谁成了他的女朋友，那就是傻子的女人。

哈哈哈。说完，她自己笑得不能自已。

后来，我就一直喊她傻丫头。

这都是以前的事，想起来真的很甜蜜，仿佛刚刚喝下去的那口咖啡，突然加了糖一样。

都说，记住女孩子的吻的味道，就能用这个味道记住一个女孩子一辈子。

她曾经在喝咖啡之前，问我喜欢吃什么糖。

我说柠檬味。

她拿出一粒柠檬味软糖，在嘴里含着。

然后过来吻了我。

她说，以后你喝咖啡之前都可以吃一粒柠檬糖。这样，就不怕苦了。这样，这个味道，每一次都能让你记起我。

我说，傻丫头，你一直都在，这样我才记得住啊。

我后来也问她，为什么你兜里会随身带着柠檬味的糖。

她说，你不是最喜欢吃柠檬了吗？你是不是傻。

我傻。这杯咖啡已经快凉了，可我还是没有喝几口。

喉咙里感觉梗着东西，那种感觉，就是咽不下去，也舒不了气。有种恶心想呕吐的感觉。

我问她，有没有带糖。

她怔了一下。准备打开身旁的包，刚打开一半。她举起手，唤了一声服务生。

给这位先生拿两包糖，不，三包。谢谢。

我们两都没有再看对方，窗外下着雨，地面都湿了，行人都穿着灰色的雨衣，打着灰色的伞。

这画面让我想起的印象派的画作，模糊，迷离，不知所措。

街对面的门口，停着一辆车，司机的窗玻璃稍微摇下来一点。一双眼睛盯着这边看。

有点耳鸣，我都快听不清咖啡馆里放的音乐，但又仿佛能清晰听到周边的客人窃窃私语。

我说，时间不早了，走吧。

她看了一下手表，侧头看了一眼对街。没有回应。

半响，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红色的册子。

她先把封面贴在桌上，侧身从包里拿出一只笔。

翻开册子，她说，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就来吧。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你的，看见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写完我的名字，她继续说，窗外的那人，是我的男朋友。

说完，他收拾下自己的包，把红色的册子反过来正面朝上，递给我。

册子上的字，太吵了，我快被这咖啡馆的声音给吵炸了。

嘴里咖啡的苦涩，一阵倒胃，我迅速起身想要跑向厕所，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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