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励志散文

母亲的“梢杵面”

2019-05-13  本文已影响0人  刺客涛涛不绝

               

      五一回家的一天,无意中在院子里捡到一根竹梢。拿在手里挥舞着玩,挥着挥着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底片像幻灯片一样幕幕掠过,那些可以说是我“悲惨童年”的映像,都是我吃“梢杵面”(吃梢杵面在成县方言里就是被竹梢抽打)的场景。

        我们家是典型慈父严母式的家庭。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几乎没打过我和姐姐,甚至连骂都很少有过。而母亲则相对简单直接,教育我和姐姐一般都是先礼后兵,每当我们做错事,流程先是发出口头警告也就是骂一顿,如果发现我们并没有改正,回到家关上门直接请我们吃一顿“梢杵面”,用准备好的竹条痛打一顿,打到我们认错打保证改正为止。

      我们那的人都秉承着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教育理念。从小到大经常见到邻里叔伯拿各种各样的“家法” 教育自家的孩子,而吃“梢杵面”也是最常见的一种。

      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是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去问母亲:“我看我二叔经常用锄杖打堂哥,你怎么一直用竹梢啊?” 母亲笑着反问:“竹梢不过瘾吗?”又接着说:“锄杖那么粗容易伤筋动骨,打出个好歹还得去医院花冤枉钱。”

        在我记忆中“梢杵面”我一直吃到十四岁,十四岁以后母亲再也没打过我,犯了错顶多就是嘴上那两句。不打我的原因到后来我才分析出来,一是我们那虽然是棍棒教育,但是孩子长到十四五岁后父母都不会打了,用老辈的话说,娃娃长到十四五岁已经定型了,再怎么打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有就是传出去也不好看。二是那年我第一次出门打暑假工,用自己挣得钱给家里买了些东西,母亲觉得我懂事了,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想再用严厉的方法去管束。

      到现在我依旧能够记得几个童年吃“梢杵面” 的“案由”。主要是学习问题,和同学玩伴打架,下河游泳,到邻居家看电视回家晚等等。而看电视的问题是我和姐姐挨打最多的原因,那时候村里一共不到五台,彩电只有一台十七英寸的。那时候人追剧的劲头可比现在大多了,有电视的人家里每天晚上都是“宾客盈门”,热闹极了。而我和我姐也都是那里的“常客”,父亲也喜欢串门,但他不是为了看电视,而是为了聊天。母亲也喜欢热闹,但她更多的是每天洗完锅,喂猪喂鸡做做针线活,等着我们仨回家。一般都是父亲最先回家,被母亲絮叨半天埋头睡觉从来也不会回半句。然后到十一二点了,电视剧播放完了,我和姐才偷偷摸摸紧张兮兮的回家,回到家经常是被母亲关上门请吃一顿“”梢杵面”。那时的我们总是记吃不记打,被打时候做的保证管不了三两天就有恢复老样子了。后来我们有时出门之前都是先把家里的竹梢藏起来或扔掉,或者是等家里灯熄了母亲睡了,才悄悄进门上床睡觉。

      而今,姐姐的孩子已经五岁了,我也即将毕业步入社会,母亲却在日复一日操劳不尽的家务活中上了年纪。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我感觉母亲真的老了,脾气不像以前那么大了。那时候每次被母亲“毒打”时,心里老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像极了童话故事里遭后娘虐待的孩子。虽然经常被母亲打,但是心里的怨气和做的保证一样,保质期只有两三天。而且母亲每次打我们都不是毫无道理的,都是我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比如不交作业、打架等。并且每次打我们都是边打边指出我们错误继而打到我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姐姐也已经身为人母,每次和她打电话我都给说不要体罚责打外甥,但是一定要让他认识自己的错误。

        但我不得不承认“梢杵面”确实改变了我,在那个上网成风的年代不至于整天泡吧打游戏,在那个辍学打工的时候让我坚持完成学业。

          拿着手里的竹条我在想,小时候母亲请我吃“梢杵面”我只会哭,现在的话我会笑,多年后有幸再吃母亲的“梢杵面”的话我可能会笑着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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