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雨,飘零在天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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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的悠闲时光,雨和我总是同窝在一间房里,或聊天,或各娱所乐。当然,差不多每次都是我找她,习惯使然。她住室的各个角落何模何样,桌椅物什摆放细节,虽相隔几年,至今我仍能在脑海中还原至八九不离十。
屋子地方不大,倒朴素干净。床头桌上的小台灯旁摆放有一盆吊兰,被雨悉心养了好几年。她喜欢得紧,小心伺候着,不时和它说话。倍受关爱的这株小植物元气满满,长得精神,浓绿的叶子剑拔弩张,活脱脱一个自我中心主义者,犹如在这房间里肆无忌惮的我一般。
在我和雨安稳地度过一年时光后,一个男孩磊走进了我们的生活,打破了原有的秩序和平静。
那是年后上班没两天,雨带了一个男孩到家里来。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眼睛里闪着光亮。
“他叫磊,是我的相亲对象,大年初二我们把婚订下了。”雨向我落落大方地介绍道。
说罢转身进屋,拎出一瓶白酒,往桌子上一放“今晚开心,小酌两杯,不知二位尊驾可否相陪?”看着她书生意气的样子,我们俩个都忍不住笑了。
那晚,一向没心没肺的她,对着磊,会时不时地显露出丝丝羞涩和拘谨,这是火眼金星的我不小心发现的,尽管,一向大男子气概的她,用那份异性气质已然掩饰得极好。
表现豪爽利落的雨那晚喝醉了,被我们俩个哄着扶着安置到了床上。磊走后,雨横七竖八地不时翻身,口中嘟囔,嘴角还漾着笑。
“重色轻友!”我心中略有不快地对着她埋怨道。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有了男友,约会后的雨在形象上,有了质的变化和飞跃。她留起了长发,学会了化妆,平时节俭到吝啬的女孩买起了花裙子。在我的叫嚣下,高个子的雨才打消了穿高跟鞋的念头,我提出的合理说法是,你再升高几公分还让不让人活了。
雨抢了我的后座,磊抢了雨的前座。那架红日电动车载的不再是我和雨,而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尽管雨嚷着说着要去接我,我总是识趣地以各种理由拒绝,最后,我也买了一辆红色小爱玛。
她们俩彼此恩爱,有时去哪儿吃好吃的会叫上我,而我,如他们俩共同的妹妹一般被照顾,静静坐在那里享有美食,似乎丝毫不对他们构成干扰。
“可恶,电灯泡都做不了。”晚上我对雨作出个无奈而愤怒的吐槽,趴在床上摆弄手机的雨瞧了,忍不住地发笑,逗我也去找一个。
男女朋友,不,暂且叫未婚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他们两个也不例外。雨真正生气的时候会不吃饭,也不说话,我劝亦不凑效,属于自虐型。
有次,实在闹得厉害,我给磊打了电话,告诉他雨是一个既会过日子又贤惠的女孩,让他珍惜,如果再继续让她难过,保管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断掉。磊来找了雨,他们和好如初了。
理论上我应属于电灯泡,实际上并未有那样的功用,所以不是,反倒,是他们感情的调和剂。还记得儿时父母吵架,我就劝架,现在应该是哥姐吵架我劝架,有了我,他们的关系更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