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的不过是一篇文章,你呢?
昨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收到朋友的一条信息,匆忙中看了一眼,大概是说在某个平台看到了我曾经写过的一篇文章。
当时有些纳闷:最近没有在别家平台上发表过什么文章啊。由于当时在上课,并没有多想。
下课后,打开朋友发给我的链接,我才发现,自己辛辛苦苦一个个码出来的字,竟然堂而皇之地署上了某作家的名字,发表在某家公众平台上,大大的“原创”两个字有些刺眼。
作者某某,笔名某某某,某某作协会员。中国某某诗刊社社员,中国青年新秀作家,中国华语作家,新诗百年百佳作家。
看看,作者名头不小吧?我就奇了怪了:我四年前写的文章怎么就成他的了?而且是原封不动地照搬,就连我原文中少了一个句号,他都没舍得添上,这“作家”也太懒了点儿吧,或许这文章他看都没看就直接窃去了?
这是我2014年首发在文字缘文学网的一篇文章。发表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这不起眼的拙作,竟然被几家网站和贴吧同时转载,可气的是仅有两家署了我的名字,其它家都把我这个原创作者改了名换了姓。
说不生气是假,那可是我一字一字辛辛苦苦码出来的文章。那些文字,说不上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那就像我亲生的孩子,我能不在乎吗?
生气归生气,想想还是算了,咱的文字也值不了几个钱,别人看得上应该深感荣幸才是。再说网络文章维权之路太煎熬了,真耗不起那时间和心力,有那功夫再写两篇算了。
时隔四年,风波又起。还别说,我那不起眼的文字还真有人瞧得上眼。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被人家剽窃,而且抄袭者竟然如此“大名鼎鼎”。
我多少有些不淡定了。不为这篇文章,为的是“尊重”二字。普通的鼠辈小贼也就算了,一个堂堂“大作家”,“尊重版权”这几个字,渺小如我都还认得,你难道不懂?
你那“作家”的名头如果不是虚名在外,你定尝过写作的酸甜苦辣。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家,文笔也浅薄,但怎么说,那一词一句也是我绞尽脑汁熬出来的,头昏眼花的滋味不好受,不然怎么会有人喜欢不劳而获呢,偷窃别人的劳动果实多省劲,分分钟的事。
你拿了我的东西,不小心被我抓住了,就算你赖着不还,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弱弱地给平台发了条消息,半天没理我,我就发了条朋友圈,微友们用各种方式声援我。
晚上又给平台发了条信息,半天了还没理我(注意语气!前面的“半天”指时间有点长,此“半天”是真半天),我就又发了条朋友圈。
这回轮到微友们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给我出主意,中心话题是“告他”“维权”,“咱有早期发表的证据,准赢。”
说实话,我就没打算举报平台和作者。平台也是无辜的,作品是否抄袭,编辑也不好界定。那个作者呢,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如果因为我的举报,从此没了在网媒发表文章的资格,我心里也会不安。
换句话说,如果他就是个“文贩子”,不值得同情。举报成功了又能怎样,人家作者完全可以改头换面,照样可以大摇大摆地混迹于网媒。
算了,抄袭者也不容易,心不安理不得的日子也不好过,能饶人处且饶人吧。那些有名的大作家被抄袭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咱这无名之辈,要个说法也就算了。
于是,我就继续等。今天早上,还没人搭理我。我就给主编发了消息,依然半天不见动静。我想人家主编大人都可忙了,理当体谅,还是耐心等候吧。
忽然,看见主编朋友圈有动静,主编大人终于有空了,连忙发了信息过去,还是没理我。我的耐心终于反抗了:“看来您是不打算解决问题了呗?”我假装要爆发。
“早上好,刚看到。你和作者联系可以吗?”秒回。
“在您平台上发表的,想听听您的处理意见?”
“我的平台征稿要求杜绝抄袭剽窃文字,文责自负。”
“您的意思和您无关?我自己找他解决?”
“该作者有几次投稿,我编辑时发现跳转其他原创平台后,马上联系作者,做了删除处理,现在已经不受理该作者投稿了。”
“那这次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去问他,您稍等。”
对话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五分钟后,主编把他们之间的对话截图发了过来,看着主编诚心诚意解决问题的态度,我的心舒坦些了。
我失去的不过是一篇文章,你呢?紧接着那个“大作家”加了我的微信。
人家“大作家”如此坦诚,上来就先道歉,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好像做错事的是我。原打算声讨“文贼”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下次别这样了,怎么说我们也算文人,这样不好,对吧?”“嗯嗯。对的。”
一个小时后,信息提示音传来,是主编。
――事情解决了吗?我这边已把文章撤掉了。
――好的,谢谢!
事情到这里就圆满结束了,我也算是响应了文友们“保护原创,人人有责”的倡议。不过本人身单力薄,能做的实在有限,就这样吧。
最后,留下郑板桥的一首诗:
送 贼
大风起兮月正昏,有劳君子到寒门!
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
出户休惊黄尾犬,越墙莫碍绿花盆。
夜深费我披衣送,收拾雄心重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