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那些年错失的爱情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听着这首叶芝的诗改成的歌,让我想起两个人。他们曾经真挚的爱过。
其实,贾义一直喜欢甄馨,我们这些老同学都知道。只有他俩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又害怕失去彼此的友情,所以总是不断的相互试探着,慢慢地在试探中错失了彼此的爱情。
贾义一直暗恋着甄馨,从高中那会儿就整天围着甄馨转。甄馨隐约也能感觉到,她对贾义其实也有一些好感。男女之间的友情本身都是基于某种好感,只是能否升华为爱情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了。他们两个都是循规蹈矩的孩子,都知道学业为重。于是这份情感就被压在心底很多年。
大学时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贾义原本想跟甄馨报考同一所院校,奈何天意弄人,一分之差贾义没能如愿。再次相遇已经是毕业以后,机缘巧合他们都选择了教育行业。虽然不在同一个单位,却有很多交流的机会。
一次活动中我们几个从事教育行业的老同学相遇了。少不了酒宴欢聚一番,酒会上了解到他们二人都还是单身,大家就极力撮合他们,几个女同学起哄要他们在一起,大家一致要求贾义表个态。气氛烘到了,被逼无奈,贾义为大家朗诵了一首食指的诗《相信未来》。我们大家都以为,他们的爱情也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酒会上我们喝酒划拳,甄馨几次握住贾义的手,后来贾义说那天的甄馨很冲动,他感觉甄馨的手又湿又暖。那天我们大家玩到很晚才散去。
后来,我们相约再次相聚。那是一个晴朗的周末,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住在江北,所以他们是一道前来的。一进入酒店包间,大家都拿他们打趣,“好一对小情侣呦!”原来他们恰巧都穿了黑色风衣,就像是穿了情侣装。很快大家都找到了座位,贾义就坐在甄馨的旁边,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真是不醉无归了。只有秦森,因为下午有篮球赛没有喝酒。恰巧篮球赛的场地在江北,于是秦森、甄馨、贾义坐一趟车一同去了江北。据说在车上甄馨吐了一路,司机不依不饶,是贾义一点一点用报纸把那些呕吐物擦掉的。到了江北贾义和秦森一同把甄馨送回了宿舍。那天甄馨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风中凌乱的牵扯,今天某人表现不错哦。后来贾义说,那天早晨的风很大,贾义用肩膀为甄馨挡住了呼啸的风,想要趁机拉住甄馨的手,甄馨羞涩的抽回衣袖躲闪。甄馨说,那时候的贾义傻里傻气的,但是很体贴,出发前还会帮她掖好她的白纱巾。
在贾义梦中曾千百次握紧甄馨的手,可现实中却不能盈握。甄馨等着贾义开口,贾义害怕被拒绝,害怕失去这份美好,不敢去追求。于是他们只有暧昧,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这份友情使贾义陶醉,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有时甚至觉得爱情是对友谊的亵渎。
一次贾义去看甄馨,他们一起去撸串。很少喝酒的甄馨在贾义面前喝的大醉,她破例喝了白酒。他们聊到过去,聊到青涩的大学时光,原来甄馨在大学时谈过一段恋爱,刻骨铭心那种。说起她的前男友,甄馨哭了,贾义问他们为什么分手。“他没有工作……”甄馨已经泣不成声了。现实是横在情侣面前的一堵墙,阻隔了多少好姻缘。看着甄馨流泪,贾义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着她。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电影,电影是如今被封杀的赵大眼拍的《致青春》。贾义几次想搂住甄馨的肩膀,甄馨能感受到那宽阔的臂膀停在空中散发的热度,可贾义终于还是没有勇气。看过电影,甄馨嚷着要去吃隔壁快餐店的冰淇淋,贾义默默地看着她,他们愉快的聊天谈工作、谈生活、谈过往,唯独没有谈爱情。天色很晚了,贾义送甄馨回宿舍,两个人都有些难舍难分,甄馨仿佛还没有醒酒,突然说“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生,我要是男生就好了还可以陪你去旅店”,这句话显得很突兀。
后来,贾义去了很偏远的地方支援农村建设,等他回来的时候甄馨已经和秦森在一起了。秦森很爱甄馨,原来秦森也已经默默关注甄馨很多年了。一个女人没有多少青春可以用来等待,缘分来了你不去抓住它,它就像断了线风筝再也找不到了。
贾义感到痛苦又绝望,一次醉酒以后,他看到“甄馨”向他走来,“甄馨”将他扶到一张床上,他一把将“甄馨”抱住,口中不停地叫着甄馨的名字。他记不清,她是怎样引导他进去她的身体,灵魂与肉体怎样紧密的结合起来,原来在他痛苦的爱着甄馨的时候,这个叫徐晴的傻女人也已经爱上了他。
他想念甄馨,想念那个一直等他告白的甄馨。大学毕业求职时期的他曾无数次在醉酒以后给甄馨打电话,他们无话不谈,他问她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她说,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等你呢?他也曾半开玩笑的说想要追求她,她说咱俩属相不和,龙虎斗可能不合适,后面是痴痴的笑。就这样他们在不断的试探中慢慢失去了彼此。
故事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只是再也没有继续做亲密朋友的理由了。当异性的朋友找到了幸福,敬而远之是我们能给予对方最后的爱。那些为了不破坏友情而错失爱情的异性朋友们,最终也必将失去友情。男孩们,当你遇见爱情的时候不能学《伤逝》里的申生,因为基本的物质生活是一切爱情的前提;更别学本文中的贾义,怯懦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品质。越在乎越害怕失去就越不敢表白,最终只会让自己报憾终身。
正是:贾义原非假意,甄馨确是真心。
摒却虚情作伪,还需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