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月度书香大作文古风故事与你有约(稿酬联系醉花阴)心理

古风 | 辣手夫人薄情妾

2025-03-24  本文已影响0人  求醍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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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李秀莲波澜不惊地办完林远堂丧事之后,召了我们三个姨娘到庭前赏花,丫鬟早已在凉亭里备好了茶酒与糕点。

李秀莲说,林远堂已死,她不会给我们套上守寡的枷锁,或去或留,悉听尊便。春杏和晓青喜出望外,我的眼中也盈满感激的泪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01

京城里人人都骂我是个攀权附势的薄情女子,他们说,我为了荣华富贵一心要嫁给都尉林远堂做妾,辜负了青梅竹马的小郎君莫宇辰。

我的确是自愿嫁给林远堂的,我不仅愿意给他做妾,而且要尽心尽意侍奉他,让他觉得我死心塌地对他好,直到他放下戒备,全心全意地宠我爱我,我的计划才能得以展开。

他们说,我嫁给林远堂是攀了高枝,这话倒也没错。父亲只是一个七品军吏,我们殷家在京城算不得高门大户,父兄常年在外征战,母亲和我免不了许多牵挂。

那一日,当北境失守的消息和父兄战死的噩耗一起传来,母亲当场哭晕了过去,殷家上下都陷入了悲痛。

数日之后,都尉林远堂带人上门吊慰,送来了父兄的遗物,还有一块“满门忠烈”的牌匾。

林远堂塞给母亲一张银票,他说,这不仅是给烈属的抚恤金,还包含了提亲的聘礼。说完,他色迷迷地看向了我。

父兄战死,我们殷家失去了依靠,所以林远堂料定母亲会答应这门亲事。但我与莫宇辰自小青梅竹马,早已有了婚约。更何况,林远堂比我年长十八岁,家中已有妻妾。

母亲疼惜地望了我一眼,将银票还给林远堂,正要开口婉拒,我抢先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故作娇羞地说:“小女子承蒙都尉大人抬爱,受宠若惊,只盼早日入府侍奉,承都尉大人的云雨之恩。”

我翘着兰花指,从林远堂他手中接过银票,故意在他掌心抚了抚。

林远堂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他转而向母亲道:“既然殷梨小姐与林某情投意合,林某择日就派人来接殷梨小姐过门,请殷夫人准备着。”

林远堂走后,母亲惊讶地问我为何答应这门亲事。

我攥紧了拳头,差点将莫宇辰告诉我的事情向母亲托盘脱出;但我定了定神,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轻轻笑了笑,说,林远堂位高权重,长得也一表人才,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我嫁给他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莫宇辰只是一个小小的军械主簿,我与他毁了婚约便是。

母亲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她纳闷,那个自小就有骨气的梨儿,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母亲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责问,她神色黯然地转身走开了。那一刻,我的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在心中默道:“母亲,梨儿没有变......为了给父兄报仇,梨儿只能委曲求全,也只能委屈了莫宇辰......”

泪眼朦胧间,莫宇辰俊朗的面庞浮现在眼前。

我忘不了,他曾与我在河边嬉戏,陪我在林中赏樱,在我的鬓角插上最美的海棠,为我写下动人的情诗。

我也忘不了,他眉宇间的忧思,还有报国无门的踌躇。

我更忘不了,那一日,他义愤填膺地告诉我,有人勾结北陵国,把军中密报透露给北境的将帅换取重金,导致我父兄的骑兵营在漠滩的石林遭到突袭,全军覆没,而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正是林远堂!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

我正恨复仇无路,没想到林远堂竟然上门向我提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将计就计应下了这门亲事。

02

林远堂等不及良辰吉日,不出两三日,就派来了一顶小小红花轿。我含泪拜别了母亲,毅然决然踏上花轿。

林远堂的正妻李秀莲是尚书府的嫡女.据说,当年出身寒门的林远堂为了攀附李家的权势,一纸休书将老家的糟糠之妻弃若敝履,他承诺李秀莲“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与李秀莲成亲后,林远堂利用尚书府的权势步步高升。

后来李尚书因遭人诬陷被贬,林远堂见风使舵,对李秀莲日渐冷淡,他不仅喜好流连于烟花之地,而且违背了“绝不纳妾”的誓约,在我之前,他已娶了两房妾室,一个是从北境边地带回来的风尘女子春杏,另一个是他强娶的采茶女晓青。

进门那一日,我给李秀莲敬茶,她微微点头,不冷不热地应了话。

李秀莲端庄典雅,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对于我的到来,她大抵是不欢迎的,不过,她犀利而冷峻的眼神里,似乎没有明显的恶意,却好像带着一丝怜悯。

春杏和晓青没有来与我见面。听丫鬟说,姨娘们大部分时候都在各自的院子里待着,甚少出来走动。

我被安置在一处种满杜鹃花的院子里,推开轩窗,映入眼帘的是西北郊的麒麟峰,在麒麟峰的那一边,再跨过迢迢山水,便是遥远的北境,父兄葬身的地方。

希望父亲和兄长在天有灵,庇佑我早日完成复仇,全身而退。

午后,丫鬟将晚膳送到我的房里。我有些诧异,妾室进门第一天,不用和老爷夫人一起用膳吗?丫鬟说,在林府,老爷、夫人和姨娘们,都是各自用膳。

林府的一切,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林远堂威严苛刻,李秀莲寡言少语,姨娘们深居简出,下人们面无表情地埋头干活,府中气氛冷冰冰的。

林远堂的脸也总是冷冰冰的,即便是在新婚夜的春宵之际,也不曾流露一丝温暖,他狠狠地要了我,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后半夜,林远堂起身离开,回了书房歇息。

我进府的头一个月,林远堂几乎夜夜来我的院子,压根就没去过李秀莲和其他两位姨娘那儿,我来月事的那几天,他便宿在书房。

林远堂的书房,即便是李秀莲也不可随便进出。我常常想,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要想探得那里面的秘密,我得先捂热林远堂那颗冷冰冰的心,让他对我完全放下戒备,但他生性多疑,似乎对谁都不信任。

第二个月,林远堂虽然还是来我的院子里次数最多,但偶尔也会去找春杏和晓青。看来他对我那股新鲜劲儿正在慢慢减退,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恐怕计划就要落空了。

这天,夜已经深了,林远堂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我描上妩媚的桃花妆,端着一碗温热的桂花羹,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林远堂正在案前翻着书卷,见了我,他冷冷地说:“你怎么来了?快回房去。”

对他的命令,我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将桂花羹放到他的面前,说:“夜凉了,老爷,喝点热羹暖暖身子。”

“嗯,你可以走了。”林远堂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的眸子,“老爷两日不曾来我的院子了,实在想念......”我轻轻勾住他的手拢至腰间,轻轻一拉就解开了松垮的丝带,外衣轻轻滑落在地,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只剩一件绣花肚兜和一条小巧的亵裤。

林远堂意乱情迷地凝视着我宛若凝脂的肌肤,眼睛里燃起火焰,他将我抱至书房里间的榻上,粗重的呼吸带着书卷的墨香,朝我压了下来。

在林远堂怀中,我勾住他的脖子,使劲浑身解扮演一个风情万种的狐媚子。他欲罢不能,喃喃道:“没想到你......竟这般会勾引男人......”

李秀莲虽风韵犹存,只怕林远堂对她的兴趣早就淡了;而晓青是被强抢来的,自然不会对他深情缱绻;至于春杏,和烟花柳巷的美人一样,骨子里都是风尘。

相比之下,一个平时拘谨懂礼,关上门摇身一变就媚态横生的新妾,的确更能勾住林远堂的魂儿。

那天晚上,林远堂搂着我一直睡到天明,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在半夜离开,也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书房过夜。不过那碗桂花羹,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动过。

自那之后,我开始独享专宠,林远堂若不来我的院子里,我便打着送羹汤或者糕点的借口去他的书房。

我选了些轻薄的纱料,缝制了许多不同款式的亵衣,添上各色的流苏或花边,每每推陈出新,林远堂见了总说喜欢。

03

林远堂对我的宠爱,府中上下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李秀莲和那两位姨娘会心生妒嫉,我甚至准备好了投身一场醋意满满的宅斗,意外的是,她们似乎对此毫不介怀。

这一日,我去庭前采花露,正好遇着李秀莲在海棠树下逗鸟,她的手上站着一只羽色艳丽的鹦鹉。

我去向李秀莲请安,她意味深长道:“殷姨娘一日比一日得宠,我真替你高兴,只不过有些人的心天生冷冰,是捂不热的。”

“梨儿不懂夫人的意思。”我道。

李秀莲继续说:“他虽宠你,却从未放下戒备,你端进去的糕点和羹汤,他哪次尝过一口?你想走的那条路,只怕终究走不通。”

“我想走的路,不过是尽心服侍老爷和夫人,仅此而已。”我从容地答道。

“你为何愿意进府为妾,其中原因,我猜得到三分。”李秀莲的话让我捉摸不透,但我隐隐觉得她对我似乎并无恶意。“对于每一个姨娘,我都知根知底。你的父兄在北境死于漠滩之役,而那场仗原本可以......”

“夫人!”我打断李秀莲的话,跪在她面前,“梨儿请夫人开示。”

李秀莲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既然猜到了我的意图,却没有阻止过我。或许,李秀莲对林远堂的负心薄情早就怨恨不已,说不定,李秀莲盼着我早日复仇成功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光用美人计,还远远不够。你现在既然进得了书房,何不从鸟身上下点功夫。”李秀莲抚摸着鹦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便走出了院子。

李秀莲说的鸟,是什么意思?肯定不会是她那只宠物鹦鹉。除了鹦鹉,府里还有什么鸟呢?我不知道。不过,书房的确是我要争取的阵地。

起初,我只是晚上去书房找林远堂寻欢,后来,慢慢地,我白天也会去找他。

刚开始,他不喜我白天在书房逗留,不过,但凡我流露一些娇嗔的媚态,他便无法抵挡,只能由着我去。

我帮他研墨,打扫书架上的灰尘,偶尔会缠着他教我读书识字,待他教我读熟了两首艳词后,每每云雨之时,我便在他的耳畔念起那些让人脸红的词句,他听了之后常常更加动情。

后来,我又缠着林远堂教我写字,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梨”字,我一脸天真地欢呼道:“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呀!梨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说完,我在林远堂面颊上亲了一口。他捧起我的脸,温柔地笑了笑,那是一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温柔。

那一刻,我知道,我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不过,我每次端进书房的糕点和汤羹,林远堂还是没有动过,他依然独自用膳。李秀莲说得对,他虽然宠我,但是戒备心没有放下。

看来,光用美人计不够,还得用点苦肉计。

这一日,我去找林远堂的时候,一只信鸽正从书房北面的轩窗飞了出去。林远堂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扭头看我时,他的眼里充满了警惕。

我心头一颤,李秀莲说的鸟,莫非是指这些信鸽。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顾娇嗔地缠着他要学写字。当他手把手教我的时候,我用心感受着他运笔的力度,牢牢记住每一横的倾斜和每一勾的笔锋。

这时,几个蒙面的黑影忽然从院墙那边冲了过来。

“有刺客!”门口的小厮惊叫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冷箭嗖地从门口射进来。我机敏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挡在林远堂的面前,那支箭从我的肩头擦过,带着斑斑血迹射进了我们身后的柜门。

匆匆赶来的侍卫和刺客在门外交锋,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林远堂将受伤的我抱进里间,取来了金疮药。惊愕、心疼、关切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着。

他将我拥进怀里安慰着,我悄悄探头向外张望,直到侍卫来报,说到刺客都越墙逃跑了,我才松了口气。林远堂骂他们是一群废物,又令他们马上去请大夫。

“梨儿,刚刚......你当真愿意为了我......”林远堂捧起我的脸,“你不怕痛、不怕死吗?”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柔声道:“梨儿惟愿老爷安好,梨儿这条贱命值什么!”

我这点皮肉之痛,和父兄的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若能用这点伤痛换取林远堂全然的信任,让复仇计划更加顺利,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远堂赏了我许多金银首饰,安排我搬进了离书房更近的宅院里,又着人小心照料着我的伤势。

04

我正为计划的进展而庆幸着,林远堂却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刺客团伙已经被一网打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依然不动声色地扑进他怀中叫好。

林远堂继续道:“为首的黑衣人是军械主簿莫宇辰,今晨已经斩首了。我记得,他与你,以前有过婚约,是吗?”

那一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林远堂还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定了定神,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蔑地说道:“那小子竟狗胆包天,死了活该!梨儿幼时无知才有了那荒唐的婚约,幸亏后来遇到了老爷您......”我伸出纤纤细指,挑逗地抚着他的胸膛,媚笑道:“梨儿的伤势已无大碍......新近缝制了一套漂亮的新亵衣,老爷要不要......”

林远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抱着我钻进了纱帐。我迎合着在他身下承欢,对莫宇辰的悲思化作了声声娇喘。

父兄之仇未报,如今又添新恨,我一定要让林远堂这个恶棍不得好死!

不久,林远堂奉旨去了北境,临行前还塞给我一张红粉诗笺。我秋波含情,接过诗笺,心中却只想作呕。

那一日正是莫宇辰的头七。入夜之后,我悄悄走到府中西边一处荒废的小院里,烧了许多冥币。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痛苦的幽咽若隐若现,从院角的柴房传来。

我壮着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踮起脚跟从窗户向里张望,只见春杏遍体鳞伤摊坐在墙边,脚上还带着镣铐。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布人偶,又从头上取下银簪,狠狠地戳那人偶,哽咽着喃喃道:“林远堂......快去死......”

我正惊讶不已,院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我连忙躲到断墙后面。

只见晓青提着食篮走了进来,她四下打量了一番,才悄悄推门进了柴房。

我躲在窗下侧耳倾听。

“哎,快吃点东西吧......瞧你这伤,那个没良心的,竟然下手这么狠!我院里没有金疮药,明天一早托人去买......”是晓青的声音。

“晓青,我好恨啊!当年我在边地的青楼里逍遥自在,哪想林远堂硬生生把我拖进府里做妾......他通敌卖国,常在我们醉春楼与北境的军官交头,当年我不知为他打了多少掩护,他现在却这样对我.....这些年我哪里是在做妾,简直是在做牛做马......今日一早,我只是在府门口站了一会,他就气急败坏地咒骂我抛头露面,不守妇道,把我打成这样......”春杏嘤嘤地哭着。

“我知道你苦......我又何尝不是呢?”晓青哽咽了,“林远堂这个畜生,害死我爹娘,将我强娶了来......刚进府那一年,我曾试着逃跑,后来被抓回来痛打......我真恨不得他去死......我也想过给他下毒,但这个男人何其谨慎,他的饮食都是专人伺候,我根本没法接近......”

听了春杏和晓青的遭遇,我攥紧了拳头,心中重复着复仇的誓言。我去自己院子里取了金疮药,放在柴房的门口,便默默地离开了。

林远堂回京后,我像往常一样,殷勤地服侍着。自从我为他挡了那一箭,他对我似乎更宠溺了些。即便是与同僚在书房议事,林远堂也并不刻意让我回避。我在一旁装出满不在乎的天真模样,不是翻着书卷就是修剪瓷瓶里的花枝。

林远堂看书的时候,我常在一旁练字,他偶尔也会握着我的手,纠正我的笔法。

待庭前落尽的海棠花再次绽放的时候,我的书法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与林远堂的笔迹并无二样。

李秀莲看了我写的字,满意地点点头,说:“像,很像!连我也难以辨别。近来北境战事告急,你可多留意些。”

05

这天晚上,夜深了,林远堂还没来我的院里。于是我去了书房,他还在灯下翻阅文书。我钻进他怀里撒娇,他也并不恼怒,放下书卷,拥着我便往里间的榻上去了。

半夜,窗外传来一阵鸽哨声。林远堂机敏地披衣起床,推开窗户,接住一只信鸽。他回头看向床的方向,我正闭眼装睡。他轻轻掩上了里间的门,走了出去。

我屏息凝视,轻轻走到门缝边窥探,只见林远堂坐到桌前,展开小纸条,细细地读过之后,便用烛火烧毁了它。

他拿出一张小小的白纸,挥笔写下些什么,将它折起来塞进拇指大小的竹筒里,林远堂踱步到窗前,吹响了哨声。

或许是因为召唤的信鸽久久没来,林远堂咒骂了几句,便回到书桌旁,将小竹筒放进一个带锁的桃木匣子里,锁好后,他把匣子藏在书架的后面,将钥匙塞进了靴子里,然后,又朝里间走来。

我慌忙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林远堂在我身边躺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点了一支安神香,林远堂睡得很熟。我从他的靴子里取出了钥匙,走出里间,掩上了门。

在书架后面,我找到了那个桃木匣子,掏出钥匙开了锁,打开纸条来看,竟发现他意图将行军计划透露给北境的军官。

这个叛徒故技重施,不知又要害死多少戍边的将士,又要导致多少城池失守!

我拿出纸来,仿照林远堂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密信,将行军的方向和时间胡乱做了修改,我学着他的样子,将信纸塞进小竹筒,放进木匣子,锁好后,又放回了原处。我烧毁了林远堂之前亲笔写下的那封密信,以免后患。

回到里屋的时候,林远堂鼾声依旧。我灭了安神香,把炉中的灰烬倒进了窗外的水沟,再将林远堂惯用的檀香掰断一截,点燃后插进香炉。

做完这一切,我继续回到床上,若无其事地睡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窗外又响起了鸽哨声,林远堂下床走了出去。

我从门缝里看到,一只信鸽停在窗台上,林远堂从书架后面取出小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了它。

接下来的几日,我心中颇为忐忑。

不久,战地传来捷报,边关将士接连收复了两座城池。林远堂为此紧张不安,甚至无心与我寻欢。

我借着向李秀莲请安的机会,暗地里告诉她我在密信上做过的手脚。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点点头,说:“北境人睚眦必报,林远堂祸事将近。你去告诉春杏和晓青,若有歹人闯进了府,你们自己多避着些。”

没想到,李秀莲的预计竟准得惊人。

那日午后,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杀进了都尉府,他们高大威猛,绑着辫子,不像是中土人士,府中的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衣人在庭院里逮住了正在折花枝的春杏,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怒目圆睁地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春杏吓得面色苍白,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林远堂院子的方向,他们便放开春杏,凶神恶煞地朝着林远堂的院子那边去了。

我在阁楼上静静地观望,黑衣人手起刀落,林远堂的头颅滚落在樱花树下,迸发的鲜血染得满园繁花更加艳丽。

直到刺客散去之后,李秀莲才过来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毫无感染力的哭喊。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瞥了一眼林远堂的残躯,装模作样地挤出两滴眼泪,便扭头走开了。温润的春风迎面吹来,带走了我心中的仇恨。父亲,大哥,宇辰,你们安息吧......

丧事过后,李秀莲召了我们三个姨娘到庭前赏花,丫鬟早已在凉亭里摆上了茶酒与糕点。

李秀莲说,案子破了,是北陵国的刺客谋害了林远堂,如今夫君已死,她不会给我们套上守寡的枷锁,或去或留,悉听尊便。

春杏与晓青的脸上浮起欣喜的笑意,我的眼中盈满感激的泪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向她们道别之后,我走出林府,快步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只想快点回到母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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