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散文

庙里的贼

2018-10-19  本文已影响8人  冬忘
庙里的贼

      手指蜷在被窝里 ​等待由体热捂暖的薄被子捂热冰手 ​侧着身子窝着 ​全身心放空 ​耳朵呆呆地听着永远不知名的轻音乐 ​这是我原有的坏习惯吧 ​不喜欢考究出处和雅俗 ​虽然这样总会造成应对他人时毫无说辞的窘况 ​但心知却不改

      北方的天儿还没那么冷 也只是到了适宜的凉 未寒 秋叶也才浸染了一半 好似还未进入状态 但是没来暖气朝西的屋子抢戏般得让人禁不住寒冷

      轻音乐奏的火热 ​也只是仅仅撩拨了干透了的紫色满天星 ​我能想象到靠窗的书桌角落一下一下的闪过车灯 ​见不到月光的花儿每次开心的以为 ​月亮路过来看看 ​像是巡逻的门卫马大爷一样 ​总是不放心的来看看

      我并不认识什么马大爷 ​他仅出现在我爸的嘴里两三次 ​才知道是每日上下班在门口瞥眼掠过的看书大爷 ​竟能关注我这个从不言语的人 ​也是那时候知道 ​每晚如墨的大庙里总闪过的手电光就是他 ​心想明天遇到了 ​要不要打声招呼以示礼貌 ​也可以表示我的一点点无所谓的感谢 ​那时候我稍微那么想了 ​然而第二天以后依旧是默然如是地掠过 ​慢慢觉得 ​只要能见到 ​就是最好的了

      今夜微微秋风放过了怕冷的玻璃窗 ​树叶散落地软轻 ​少有人走过漆黑的夜路 ​月色迷蒙 ​车灯来回闪过 ​屋里依旧冷清 ​不知呆望了多久 ​充电的手机任人晾在空气中 ​我突然很想跑去马大爷的家里 ​他们家西侧有一间没锁门的矮房子 ​里面放着一个冰箱 ​里面的东西我一清二楚 ​因为自己曾是个偷吃小贼 ​酸奶 ​巧克力 ​冰棍 ​和一些熟食 ​肉食什么的经常更换着在里面 ​那是知道他住处后无意间发现的 ​他是善良的老头 ​但我不是好孩子 ​他放冰箱的屋没有锁上 ​偷吃的老鼠一定会盯上 ​何况从来没有“上街喊打” ​一二来回 ​便自定此处为“零食藏点”

  “没事 想吃就来 都有”

    盛夏的午夜 ​清风拂过 ​庙院茂树密草声淹没大爷的脚步声 ​当场被抓 ​却什么也没发生 ​反到离着我一段距离 ​蔼蔼地说了一句

      主人没放老鼠夹子 反倒放任偷吃 没有底线的自己更是胆大 偷取几次还会在正屋窗前偷瞄 能看到的就仅有他在黄灯下的影子 数日如年 变化的就是‘零食藏点’里的东西一年四季地更换

      现在我都能想起今天的冰箱里有什么 ​上面一层有当季的小甜梨 ​丑橘 ​二层是瓶罐的酸奶 ​三层很多爱吃的生鱼片 ​下面的篓里都放着各色甜食糖果 ​门上还有些用姜腌过的水饮 ​冰冻室里冰激凌几乎满仓 ​想着想着有点饿了 ​但外面还是凉的 ​脚底还未捂的热乎 ​打字的手指几乎凉透了一般 ​我依旧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因为知道 ​今天是不会去了

    大庙里 仅剩三四户了 一两年下来即便是盛夏 也逐渐开始没了人气 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小地方从一开始就可预见 注定的了 大家追求的都是迷惘不可知的 我怎么也看不清 他们离去的样子

      老爸早在某时就不属于我了 ​在自己轻而易举地淡然处之时 ​才发现自己骨子里的冷漠 ​唯独脑子热热的 ​仅想的是 ​那些人的虚妄 ​想的是 ​多少人活的方式 ​想的是 ​古意盎然的大庙对离去的人更是决绝 ​还有马大爷嘱咐我事

    “以后 这就是你的 别亏待喽”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是别亏待了冰箱坏掉没有其使用价值 还别亏待了自己 那时的我装着糊涂 仅深深记得 窗户上不再透过暗黄的人影的第一个晚上闹了很严重肠胃炎 任性的没去医院 深以为通过疼痛煎熬换来属于他的记忆方式

      庙里那时人云亦云 石灰黄土黄草地一路往庙里下来 都是黄白色的飞纸 没有人知道 那时深秋 枯叶炸裂的声音 漫天洒落的样子像是极好的场景音乐 配合着扔不上天空的纸钱 演奏着这场绝美

      音乐停了 ​手机热了 ​身子也暖了有了困意 ​看下日子 ​看来明天下午下班还要去商店买些新鲜点的食材 ​零食 ​冰箱里的东西放的差不多有一周了吧 ​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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