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182婚礼
似水流年182婚礼
顾小夕感觉到了许一航的目光，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她走到他身后拥住他：“一航，不许动！”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背：“就这样一辈子……”
许一航转过身紧紧拥住顾小夕，他的手指摸她的眉毛，她的脸庞。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我在想，我为什么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我竟错过了和你在一起的许多时光。”
顾小夕笑了起来：“我很小的时候你不也很小吗？”
“我比你大三岁，当你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我就可以抱抱你！”许一航的手摩挲着顾小夕的头发。
“一航，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去剧团?你会唱秦腔戏吗？”顾小夕笑着把头埋进许一航怀里。
“我四岁的时候，我爸就教我拉二胡，从拉空弦开始，慢慢拉音阶……”许一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记忆里父亲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晰。
“一航，我想听《二泉映月》。”顾小夕的手指抠着他衬衣的纽扣。
“我媳妇儿想听《二泉映月》，我硬着头皮也得拉。”许一航吻她的额头：“我的那把二胡是叶叔叔的，他说那是我爸生前送他的。”
许一航去书房拿来了二胡，他坐在顾小夕身旁拉《二泉映月》。
顾小夕原以为许一航刚学完音阶却不想他拉的《二泉映月》极是好听。
“你这哪是刚学会拉音阶，你肯定会拉秦腔的全本戏吧，这么好听。”顾小夕靠着许一航。
许一航笑：“你喜欢听吗？若你喜欢，我就为你拉一辈子。”
婚礼的前一天下午顾小夕去了酒店，王思思和顾小夕的大学同学都陪着顾小夕。
“小夕，新郎真是许一航，太不可思议了。”顾小夕同宿舍的刘媛学许一航走路的姿势：“走路目不斜视，眼睛悬在头顶，只要是穿裙子的，他都不带瞥一眼的。冬天看见他，人可以瞬间结成冰；夏天看见他背后起冷风。”
“许总还真是这样。我们公司设计师都是美女，他能做到视而不见。”王思思注视着顾小夕：“我记起来了，他在长安立交第一次见你眼睛发直，然后挖苦一通，此中有深意啊。”
刘媛捂着脸笑：“人家上大学时候就杠上了。我们那会儿谁不知道校花搭讪校草被拒之千里之外的佳话。”
“小夕，你上大学的时候追许总?真的吗？”王思思注视着顾小夕。
“不是，一航坐在我旁边，我就向他借笔，我那时候连他是谁也不知道！”顾小夕解释。
顾小夕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徐慧帆。徐慧帆那时也问她：“小夕，你真的只是向许一航借笔?你知道吗?他可是好多女生的白马王子，要不要姐给你牵红线?许一航还真的不错，人长得特别帅，人品也好，就是冷了点。”
徐慧帆若还在多好?生命是一场空前的盛宴，有多少人悄然离席？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航的父母、徐慧帆，刘伟甚至姚远……人生终做不到永远的并肩而行，这世界忙忙碌碌，曲未终人却散原是似水流年里的最痛。
“这叫欲擒故纵。”刘媛笑着看顾小夕：“你该审审许一航，他从上小学到大学收了多少情书?”
刘媛话音刚落，许一航又给顾小夕打来了电话：“小夕，你休息一会儿，化妆师凌晨四点过去给你化妆。还有对面奶奶说你明早要吃馄饨，我学着给你包了二十四个，让周涛送酒店去了，酒店的人明天早上会给你煮好，记得吃！”
“一航，你也休息一会儿，不许喝酒。”顾小夕说，她这是叮嘱第几次了？这些日子这个时候许一航总在身边，她竟不习惯看不到他，她感觉一航也是。他半个小时一个电话，一个小时一条信息。
许一航刚要说话，张可飞抢走了他的手机：“老许，这还是高冷的你吗？你这一下午给顾小夕打多少电话了，把你和我说了四年的话全说了。”
许一航无奈地笑。他看着张可飞和周涛在他们新房里胡闹。他习惯了和顾小夕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只要能看到她就行。就分开一个晚上而已，他安慰自己，往后余生他们再也不分开。
张骏把小杰和朵朵带去了自己家，他给医院里请了假。他看许一航心不在焉便和周涛安排明天婚礼的具体事情。
许一航望着他们的婚房发呆。床头的正中央，顾小夕用红色的毛线绷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家里的梳妆台，电脑桌，茶几，饭桌上都有小夕剪的喜字，他们的婚床中央放着小夕剪的一对鸳鸯和他们的名字，玻璃窗上贴着小夕剪的喜上眉梢。
“一航，这些喜字还有花鸟在哪里买的?不愧是做广告的，这新房布置的不错！我儿子也快结婚了。”苏总问许一航。
“这是我媳妇儿剪的，苏总到时候说一声，我让小夕提前剪好。”许一航说。
“我看这婚纱照，这新娘子是个万里挑一的漂亮姑娘人又心灵手巧，小许好眼光！”陈经理翻着他们的婚纱照。
“像这样的女子不知道要修多少世才能娶到?”张骏边说边看许一航。他们越这样说，许一航便愈想顾小夕。他听着唧唧的虫鸣盼天亮，想顾小夕穿上婚纱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十点许一航从家里出发，他们按照张骏交代的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才到了酒店。王思思堵着门不让许一航他们进去。
周涛这下派上了用场，他用了吃奶的劲挤开了门缝，冲着王思思眨眼睛：“思思，哥今儿个发现你特好看。真的，这嘴巴比樱桃还红，主要是眼睫毛，眼睫毛好像长长了不少，比门帘还好看。”
王思思受不了周涛的胡言乱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张可飞和周涛趁机挤开了门。许一航走了进去，校友们围住了许一航：“师兄大喜，撒糖，红包！”
顾小夕就坐在床上，她的鞋被王思思她们藏了起来。
“胳膊都伸长，发红包了。”周涛的音调拉得极长。
许一航看着顾小夕笑。一缕秋日的阳光撒在小夕的白色婚纱上，秋日的风爬梳过她的发丝。小夕的眼睛像被微风拂过的湖面，眼波流转之间有倾世的温柔；她的嘴唇似刚盛开的花瓣，聚着一城春光。误坠凡间的仙子，她是；三月的花开，四月的春风，她是；这世间所有的美汇集到一起竟不及她一半的美。
顾小夕注视着许一航，她想起学校的图书馆，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此刻他的眉眼里有倾世的温柔。
许一航把手里的捧花递给顾小夕：“小夕，你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他当众人的面吻她并抱起了她。
王思思拿了红包替顾小夕拎着鞋走在他们身后。
周涛忙跑到了前面，他去替许一航打开车门。就在刚才，他看到顾小夕的瞬间，周涛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知道有些错过注定便是一生。当他目睹着顾小夕和许一航相视的瞬间觉得，他们才是转山转水转佛塔的相遇。
许一航把顾小夕抱上了车，他们按着原路回家。张骏和苏总，陈经理在家里给他们准备好了三代祖宗的排位，对面的王奶奶和楼上，楼下的婶娘们都给顾小夕操持着家里的一切。
许一航把顾小夕抱进了婚房，小杰像模像样地给他们挂门帘：“姐夫，红包。”他挂一起一角喊一句：“姐夫，红包。”
顾小夕有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和一航如今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三代祖宗的牌位便是父亲和母亲。还好一航一直握着她的手。他们在酒店举行完仪式后，她换上了旗袍。旗袍是红色的，上面有一层薄纱。她还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许一航坚持给她买了件红色的旗袍。
周涛难得的一本正经，他忙前忙后，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倒是王久歌拽住顾小夕非让顾小夕和自己合唱一首歌：“许一航，我和小夕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我为她打过架，拽着她逃过课，我们俩在歌舞团后面放过炮，还玩过过家家的游戏。我要她和我唱首情歌《甜蜜蜜》，兄弟们，伴奏！
“过了，”周涛跑过来拽王久歌：“小夕唱这歌该和老许一起唱，他们今天花好月圆。”周涛已喝得半醉，他拽住顾小夕：“小夕，你给哥唱首《滚滚红尘》，只要你唱完了，我就拽他们走。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哥几个给录下来，刻成碟，送给咱妹子。”王久歌仰躺在沙发上：“小夕，你以后还必须给我救场。”
顾小夕明白周涛让她唱这首歌的意思。周涛第一次见顾小夕时，顾小夕在学校里唱这首歌。当时周涛推开旁边的同学，伸着一颗大脑袋傻傻地注视着顾小夕。从那以后他找各种理由接近顾小夕：“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
周涛他们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顾小夕知道许一航不能太累：“一航，你快洗个澡，早点休息。”
许一航拥住顾小夕笑：“告诉我，这是真的?从今以后我们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嗯。”顾小夕的头靠在许一航的肩膀上。
许一航洗了澡回了卧室。
顾小夕知道许一航的病不能太累，她洗完澡刻意整理了一下房子才走进卧室。她看到的情景让她格外感动。
许一航给梳妆台上点着两根又高又红的蜡烛，两根蜡烛之间用小蜡烛插成心心相印的图案：“小夕，好看吗？”
“好看。”顾小夕的眼眶里突然有了泪水。
“小夕，爱会照亮我们一辈子。直到我们头发白了，看着儿孙绕膝，你还是我的新娘。”许一航吻顾小夕，他把她抱了起来。
“你不能太累。”顾小夕爬在他的耳畔。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舍得辜负这样的好光景?”许一航将顾小夕揽入自己怀里：“我们该行使彼此的权利。”
顾小夕醒来时枕在许一航的臂弯里，她动了动怕压痛了他的胳膊。他却更紧地拥住她：“再睡一会儿。”
“你的胳膊不疼吗？”顾小夕轻声地问。
许一航睁开眼睛看着顾小夕的大眼睛笑：“想想以后的每个清晨，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蓬头垢面的样子，真的很幸福。”他的手摸顾小夕的嘴唇：“你的婚假太短了，等你休年假的时候，我带你去大理。”
许一航起了床亲自为顾小夕画好眉毛：“我把咱们家的东西重新摆放一下，然后打扫卫生。”
顾小夕笑：“那我做饭。”她进了厨房去做饭。
他们吃完了饭准备去张骏那里接小杰和朵朵回家，许一航的手机响了，是王思思的电话。
许一航摁了接听：“公司里有事情吗？”
“许总，警察到我们公司来找你。”王思思很着急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