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我这么堕落,可如何是好

2018-10-26  本文已影响0人  布听风

奶奶死了。她的世界突然就乱了。

她守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九天八夜,却还是没能把奶奶守回家。奶奶住院时,她哭。奶奶病危时,她哭,奶奶走了时,她还是哭。她整天整天地睡在床上,白天除开必须要做的事,比如烧饭给爷爷吃,洗衣服,偶尔喂食养的猪,她总是躺着,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眼泪成了一种思念,她想把它们化成一种执念,所以她总是哭。她看着自己的手腕,里面的血液在流淌,她很想尝一尝它们是有温度的吗?

一天到晚,进到肚子里的食物连以前的二分之一都没有,能不吃就不吃。总觉得做什么都成了多余。她抱着奶奶生前穿过的衣服,在屋子里来来去去,有时很早地睡觉,她听说的人死了会有灵魂,可以被亲人所看见。可是奶奶的五七都烧过了,她还是什么都不曾看见过。

奶奶活着时,总是辛苦地维持着家,唯一的儿子长年拿不出钱来给她,老伴又总是吵闹,有时还会被动手打,七八十岁了,非得种田养猪,可是最后的事几乎全是奶奶在做。疼到浮肿的腿,也只是自己揉揉罢了。烧饭的厨房因年代太过久,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好几年前,奶奶还开玩笑的说过怕被压死在里面。

她看着奶奶,心疼不已,却不肯说。她许诺说,会给两万左右给奶奶建个厨房,可是奶奶都走了,她还是没有做到。

她对什么都不上心。得过且过地生活,好似都不重要。因为没有学过什么东西,只能去超市类,饭店类打工,她吃苦,可是工资却低的很。后来学了化妆美甲,去的美甲店生意不算很好,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来块钱。又去的化妆品店,可是里面必须得会买东西,她又是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的。来个人,她安静地站在旁边,简单的介绍,并不像别的姑娘那般说的天花乱坠。上班,盼着的就是下班,每天重复着一天又一天,即使她已经二十七八,还没有对象,还没有存款,可是她好似并不努力。

她想学英语,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能背的除了一篇最简单的对话,还是什么也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进行着,一直都有结果。想写文章挣钱,却又不如别的人每天写字多少多少量,也是有就写没有就作罢的状态持续着,一直到如今还是什么都不成。

若是你见过她,肯定是不喜欢她的。她除了勤快好似一无是处。学什么都学的不好,糟乱的很。

奶奶走了,她突然比以前更加迷茫了。不知道挣钱为了什么?不知道还要不要活着?

她说,为了爷爷奶奶,要挣钱给他们用,要养他们老,所以她去工作。即使挣的不多,可是她尽量省下来给了他们。现在,奶奶不在了,她不知道该为了什么而活,她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物品,置身这个世界,却不知如何处理。

奶奶走了很多天了,她也在工作了。可是还是混着生活罢了。她看着淘宝里漂亮的奶奶鞋,不知该买来给谁穿了。她每天除了工作见的人,必须说的话,总是尽量沉默,沉默,像个没有生气的机器人,没有了感情。

二十多岁本该像花一样阳光有色彩,可是她没有了好奇一切的探索心,也没有朝气蓬勃的活力,活的好如死去。

她这么堕落,可如何是好?不想工作,不想说话,不想结婚,不想吃东西,好似一个活死人一般,只想躺着,再也不要起来,总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活着,又好似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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