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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妇的艺术》翻译——母女之情(2)

2019-05-19  本文已影响4人  红云梦泽

by Megan Mayhew Bergman

我还在哀痛于父亲过世的悲伤,看着妈妈这么快就在这只有着乌木般黑的自作聪明的鸟上找乐子,我觉得非常奇怪。

你要卖什么?他说。我已经有汽车保险了。卡尼用着近乎完美的音调变化来说的,但他对着空气说的——是一首歌,而不是对话。

你不能太在意一只鸟说的话,妈妈警告着。

这个家的主人不在这儿,卡尼说着。他死了,死了,死了。

那天夜里他在他的府邸撕扯着报纸,把它们撕成碎片,闻起来就像是马厩。关灯,妈妈说,把一条破旧的沙滩浴巾扔过去,覆盖住了他的笼子。卡尼突然大声地唱起了patsy cline的曲子“午夜漫行”的第一句歌词,然后沉默了了一整个晚上。他的小招数看起来很假,我也憎恨着他用这种轻而易举的方式就获得了我妈妈的欢心。

那周过后,卡尼对我妈妈的保护欲大大增强。他跑在客厅的地上追着我,用翅膀痛击着我。当我打算把他从厨房的柜台上哄走的时候,他猛得咬了一下我的手腕和手指。

我会带他去看兽医的,妈妈说,有点轻微为那只鹦鹉辩护的感觉。我知道她想要一只足以可以使她感到骄傲的鸟。但我又认为她的一部分被卡尼的具有攻击性的举动所荣幸。

给我看看你是怎么爱抚这只鸟的,兽医说。

卡尼,慢慢向我妈妈手腕的左右移动,把头歪向一边看着我们。像一头鲸鱼,每次只给我们他的一张侧脸。

妈妈用食指抚摸着卡尼的前胸。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对你说,兽医说,但是你这是在对你的鹦鹉进行性暗示。妈妈脸红了。

少点爱抚,兽医说,把那只鹦鹉关久一点儿。

我给三个地方打了电话才找到卡尼——一个水管工人接管了照顾这只鸟的工作,他把鸟卖到了鸟类的自然保护区,然后这只鸟辗转到了马路边的动物园。现在车里已经很暖和了,我快要睡着了,但是我不想用AC打扰艾克。他现在正在控制台上玩纸牌游戏呢。

我们要离开,这样别人就可以搬进我们的房子里吗?艾克问道。

我们现在要去泰德的马路动物园,我说。

动物园里有什么,他问。

那里有一只我想见的鸟,我说。

我们经过了一个箱式的小客车,里面有一对情侣。女人在哭,然后把汽车内部的遮阳板翻了下来。

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很不容易,但比一个悲惨的妻子要容易多了。我对艾克的爸爸几乎一无所知;他就是我所说的五夜情。我们经常在工作前到同一家店喝咖啡。他是一个当地大学的剧院指挥,他已经结婚但仍和其他女人调情,这让他臭名昭著。他宣称他和他妻子已经分开了。他每个月都会送来一点点钱,但不想有牵扯。在这种糟糕的局面中比较好的一面就是我们的安排起码是简单的。

我加了油门,经过了一个校车。

我有和你说起过路易斯的妈妈吗?艾克问道。

路易斯的妈妈是一个热衷传播自己观点的基督徒,她相信上帝可以帮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她有吸毒的习惯,他就是那种我极力在学校的开放日避免接触的那种人。

星期二下午,艾克说,她她带着她的狗上了校车,举起她的拳头,说基督复活了,真的,他复活了。

不可能吧,我说,真的吗?

真的,艾克说。路易斯在她进来的时候假装不认识她,但是他的妈妈扶着校车前铬合金的扶手说,“上帝,我已经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们不会把胡椒撒在他们的鸡蛋上。”然后她就开始跳舞。

艾克挥舞起双臂,模仿起路易斯的那个嗑药后展露出恍惚神情的妈妈来。我看到了他前臂上想生锈的云一般的湿疹。我想要好好处理所有事情。我想要他只知道舒适的生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我不想让他知道想路易斯的妈妈那种人的存在,那些人跌落进痛苦的泥潭,没有办法再爬出来。

当艾克几乎快一岁的时候,我把拿给妈妈抱着,这时我在清空她冰箱里的过期的牛奶,擦洗着她的厕所。突然这个曾经会熨烫桌布,打磨银餐具,漂白晚餐的餐巾,卷地毯的女人已经放弃了生活的礼节。

你可以在我打扫的时候帮我抱一下艾克吗?我说。

妈妈坐在一个棕色皮革的斜躺椅上,卡尼在他上了白漆的高端的笼子里,笼子离我妈妈只有一尺距离——几乎都在她视线之内。她消瘦了很多,我担心她没有好好吃饭。我买了几箱农家奶酪和鸡肉沙拉,但妈妈从未动过它们,这些食物在下一个月就腐烂掉了。

你打算卖掉房子吗?她说。你给了房地产商价钱了吗?他们打电话给我,报出了他们的开价。

在旁边的那个门有一个购物中心,我说。这可能是你卖掉房子的机会。

我把艾克放在他的怀里。

给这个孩子减重并不难,妈妈说,望着我的腰围,只要你肯尝试。

我决定不去顶嘴。我们之间的争论从来都是激烈的,持久的,我现在都可以感觉这争论在燃烧。我们不能卖掉爸爸的工具吗?她不能去看看眼科医生吗?谁会来照顾她那只该死的鸟呢?我难道不知道他们工作有多努力,我才能有这一次机会呢?我们之间的争论太尖锐,太激烈了,我开始害怕与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当我们开始停止争吵时,我们就好像恍若若失。

你现在开始像你爸爸了,她说。你永远不会生气,甚至当你想要生气的时候。

这是真的——爸爸很难发脾气,甚至是在我浪费了他辛苦赚来用来支付我在私立学校大一的费用,整整15000美元,他几乎付不起这个钱。我夏天回到家的那个晚上,他把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他脸上的神情在我看来更多的是悲伤,而不是失望。妈妈站在他身后,沉默着而又咄咄逼人。我后来才知道她因为爸爸如此宽容对待我,长时间训斥了我父亲很久,我因为这一点开始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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